“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祖母气得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江楚薇。
江楚薇道:“祖母,孙女知道您对表舅一家感情深厚,但这其中是否有内情,还望祖母告知。若真如祖母所说,楚薇自当感恩戴德。”
祖母见状,情绪稍作缓和,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当年之事确有隐情,但涉及你父亲的声誉,我本不便提起。如今你既追问,我便告诉你。
当年你父亲意外坠入悬崖,是你表舅的母亲冒死将他救下,但她自己却身负重伤,不久后便去世了。”
江楚薇道:“表舅的母亲一介妇人,如何救得了有功夫在身的父亲。”
江楚薇不留情面质疑。
这些年,祖母可没少拿这事说事。
见江楚薇不相信,祖母继续道:“人要知恩图报,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表舅如今孤身一人带着女儿,我也不放心。你们帮他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以后见到她的祖母,我也就可以挺直腰杆了。”
江楚薇接过话头:“祖母认为,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配表妹?”
“当然是世家子弟,如果能像你一样嫁给个王爷当然更好。”祖母毫不犹豫的说。
江楚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自量力:“表妹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她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什么心仪之人?”
江楚薇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不如举办一场诗会,邀请京城中的才子参加。表妹文采斐然,必定能从中找到知音。”
在祖母的口中,表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祖母觉得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只是这诗会的筹备事宜,还得你多费心。”
江楚薇笑道:“祖母放心,孙女定不负所托。”
说罢,江楚薇便着手准备诗会的各项事务。
几日之后,诗会如期举行。
各路才子纷纷展示自己的才华,一时间精彩纷呈。
丽姐儿简直要乐疯了。
她哪里看过这么多青年才俊。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位书生身上。
这位书生气质儒雅,诗词造诣更是非凡,一首《咏梅》赢得了众人的喝彩。
丽姐儿心中一动,眼睛长在了书生身上。
江楚薇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是顾云飞。
江楚薇:……
顾云飞朝着江楚薇看过来。
两人视线交汇,顾云飞心中狂跳,她一定认出她来了。
文秀丽脸色绯红,他看过来了,他看上了她。
其实两人在亭子里与顾云飞有一段距离,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江楚薇面沉似水,她没想到顾云飞竟然也在诗会上。
他如今的身份,表妹根本高攀不上。
看表妹的眼神,必定是看上了。
其实在诗会之前,表妹是看不上书生的。
她的目标是要嫁进高门大户。
可是如今这架势,应是看上了顾云飞。
她原本也想让表妹死心。
上京的勋贵,不是她能够高攀上的。
那个五品鳏夫表妹勉强能配得上,没想到她竟然看不上。
江楚薇原本是想让她嫁一个书生,或许可以有一个好将来。
江楚薇说要帮她挑一个好姻缘,表妹这才同意办诗会
表舅一家在江府住了下来。
俨然以主人自居。
江楚薇每日看到他们,还是真让人扫兴。
江忠勇小心翼翼的安排他们住下。
表舅一家也以主子自居。
这一日早上客院又鸡飞狗跳。
“小姐!表舅把他院子里的根叔打了一顿扔出来了。”
夏棋愤愤不平道。
她也是下人,小姐对她很好。
将军府的主子们也一个个都是仁慈的心肠。
如今一个表亲竟然在将军府作威作福。
还有表舅带来的那个女子,也是飞扬跋扈,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呢,对下人非打即骂。
江紫薇听到夏棋的汇报,气得掐住了眉心。
江楚薇来到客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根叔被扔在外面。
江楚薇眼神冷冽,她径直走到表舅面前,质问他为何要殴打根叔。表舅却毫不示弱,指责根叔偷懒不服管教。
江楚薇心中明白,表舅是在借题发挥,想要树立自己的权威。
江楚薇可不惯着。
“表舅!根叔是将军府的老人,你打他做什么?”江楚薇愤怒。
“他一个下人,我还管教不得了。”表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如果再这样,就离开将军府,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江楚薇怒道。
可是没有想到,祖母也来了,在院子里大闹一通。
“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恶毒,连一个客人都容不下,以后,你嫁去了豫王府,也是与人要打交道的。你这样半点不懂得人情世故,是会吃亏的。”
此事也惊动了将军夫妇。
祖母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就连一向听他话的将军,此时也忍不住怼了母亲:“表哥这才来几日,就把将军府搞得不得安宁,这样的亲戚住在家里是个祸害。”
江楚薇静静地看着祖母,并不反驳,她知道祖母一直偏爱表舅一家,但这次她绝对不会让步。
“祖母,表舅一家在将军府闹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将军府?”江楚薇缓缓说道,“我身为将军府的嫡女,有责任维护将军府的声誉。”
祖母一时语塞,她明白江楚薇说得有道理,但还是不甘心地嘀咕道:“那也不该如此绝情。”
“绝情?”江楚薇冷笑一声,“若我不绝情,恐怕将军府就要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了。”
说完,江楚薇转身离去,留下祖母在原地发怒。
江楚薇回到房间,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表舅一家留在将军府就是祸害,父亲因为祖母的缘故,不敢把人赶走。
江楚薇突然间想到,还有二哥啊!
对付泼皮无赖他最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