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氏越说越不像话,老夫人赶紧转移话题。
“吴嬷嬷说错了话,你告诉祖母便是,为何要打她?”
吴嬷嬷是她的心腹,打了她的奴才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陆老夫人看着江楚薇,感觉今日她和以往不同了,变得不好拿捏。
换做是以往,她哪里敢把她的燕窝吃了。
江楚薇心底冷笑,这才想起要为自己的奴才讨公道了。
看来燕窝比一个奴才重要多了。
江楚薇扫了吴嬷嬷一眼。
这奴才啊,不打才会不长记性呢。
吴嬷嬷什么时候这么低调过。
江楚薇进来后,她可一句话都没敢说呢。
这要放在以往,老夫人说她一句,吴嬷嬷还不鼻孔朝天再补上几句。
她何时把少夫人放在眼里过。
看着江楚薇的眼神,吴嬷嬷赶紧低下头。
今日老夫人她都敢顶嘴,吴嬷嬷可不敢再触霉头挨上两个巴掌。
“祖母!吴嬷嬷一个奴才,就敢指摘孙媳不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您让儿媳拖着病体也要来请安呢,若是传出去,不是让您留下刻薄的名声吗?
孙媳是为了您,做主替您教训了她,这奴才您说孙媳打得打不得?”江楚薇反问。
陆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打了我的人,我还要说一声好。
她眯了眯眼,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你也知道,祖母一直身子骨不爽利,也怕过了病气给你。
祖母听闻你醒了,又不放心你,才急着要你过来,没想到倒让这狗奴才冲撞了你。”
说完朝着吴嬷嬷恶狠狠道:“下次再对少夫人不敬,仔细你的皮。”.
吴嬷嬷赶紧跪下求饶:“老夫人息怒,老奴再不敢了。”
江楚薇看到这主仆两人一唱一和。
老夫人对自己的死活不闻不问,怕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就以身子不好为由把自己摘了出去。
“你这个狗奴才,下次再胡乱曲解我的意思,不用少夫人教训,我第一个把你赶出去。”
江楚薇听懂了,老夫人的人轮不到她教训,老夫人会自己会处置。
“是老奴的错,老夫人息怒!”吴嬷嬷痛哭流涕,心里却无比得意。
下次,看少夫人还敢动她吗?老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滚一边去!”吴嬷嬷爬走了。
陆老夫人看向江楚薇:“好了,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她可看到了,江氏身边的婢女手上拿着一堆账本。
不知道江氏又要干什么?
还是赶紧把她打发走。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
”祖母,孙媳还有一件事,趁着母亲也在,就一并说了吧。”
”你又有何事?今日已经够威风了。老夫人为你出头,你还想怎样?再这样不知进退,我让晏柯休了你。”
陈玉兰窝着一肚子火。
以往这个儿媳对她唯唯诺诺,今日竟然敢无视她。
于是噼里啪啦就口无遮拦了。
对这个没脑子的婆母,江楚薇本来不打算理的。
只是她既然说了让儿子休妻,那就别怪江楚薇不客气了。
”冬画,把账本呈给母亲。”
”夫人,这是侯府的账册,请您过目。”冬画直接把账本塞进陈玉兰怀里。
陈玉兰尖叫:”为何给我账本?”
这些年,她过惯了奢华的日子,要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江楚薇没嫁进来前,死鬼侯夫人的嫁妆被她攥在手里,不是自己的银钱挥霍起来就是爽快。
她正愁没钱了怎么当家呢,没想到带着更多嫁妆的儿媳嫁进来了。
这一辈子她就是享福的命。
她又不傻,怎么能把这掌家权再接回来。
看到陈玉兰像推瘟神一样推开冬画,江楚薇冷笑。
这是想让她再继续做冤大头了。
”母亲,我都是要被休弃的人了,再管这个家就不太合适,这账册和对牌一并交还给你。”
冬画把账册直接放在桌案上,不等她继续推辞,江楚薇福了一身:”祖母,母亲,我身子不好就先告退了。”
陈玉兰张大嘴巴,她不敢相信,她只是说了一句休妻,只是吓吓她而已。
她怎么就当真了。
“你你你.......母亲,你看她......”
陈玉兰看着江楚薇远去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就这样走了。
“蠢货!”陆老夫人把一个茶盏扔过去。
陈玉兰侧身躲过。
“母亲,你干什么?”陈玉兰怒气冲冲道。
侯爷宠着她,她才不怕老夫人。
“你这个蠢货,连面子功夫都不会做,她生病的时候你怎么不去看一下。”
陆老夫人看着她就来气,百无一用,比前面那个儿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儿媳哪里知道,她会活过来。”陈玉兰嘟囔。
江氏从水中捞起来的时候,府医说江氏呛水过多,肺部损害严重,回天乏术了。
陈玉兰就不管了,只是用药吊着,能挨几日挨几日。
侯府上下都在打小算盘。
江氏不得宠,人也不聪明,世子说一句自己不行,她就真的以为世子是真的不行。
世子再装一下愧疚,她就觉得世子可怜,加倍的对他好。
这几年府里的主子的一应用度花的都是江楚薇的银钱。
不过她现在死了正好,如果知道世子连孩子都有了,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把江氏风光大葬,世子再在人前演一番伤心欲绝,将军府看在世子年少丧妻的份上,不会在意这些嫁妆,更不会来和他们争这三瓜两枣。
“你说什么?”陆老夫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母亲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她死了,我们的日子会更好,她的嫁妆我们想怎么用都行。”
“你你你......”
这下轮到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直把拐杖撞得得叮咚响
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心里想的怎么能说出来。
侯府府上下都在觊觎江氏的嫁妆,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可是传出去被将军府知道了,这嫁妆还得不讨回去。
陈玉兰心里不服,倒也不敢再和老夫人对上。
偶尔一次撒泼打滚有用,真惹恼了老夫人她也讨不着好。
“母亲,这个?”陈玉兰指着对牌和账本一脸为难,侯府如今的状况,婆媳两个心知肚明。
“想办法还回去!”
陈玉兰耷拉着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