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朱子瑞惬意地仰躺在沙发上,俩手揉着吃撑的的肚子。
他看向一旁正悠然品茶的娄晓娥,说:“娥姐,你这心态,简直了!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这些天都发生了啥?”
“来了,来了,还得是我大兄弟啊!”娄晓娥心中兴奋不已。
脸上却故意维持着一份淡然,甚至添了几分故作的冷漠,缓缓道:“对于我这个已经知道结果的人来说,过程已经不重要了。”
朱子瑞本来那副“快问问我吧,我啥都知道。”的表情,瞬间就转化成惊愕。
“不是吧,娥姐,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他愣了片刻,随即又开口:“娥姐,或许你可以问问我,这些天发生的事。
我保证你听了后,会…
会对姐夫的态度有所改变。”
“改变?为什么要改变?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好吗?”娄晓娥故作无所谓地说。
朱子瑞一看娄晓娥这架势,心里琢磨:“难道,娥姐真打算放弃了?那他这组织好的“情报”岂不要砸手里?”
他又看向摇椅上晃悠的老头儿,咬牙暗道:“牛皮都吹出去了,止步于此,绝对不行!”
想到此处,朱子瑞一骨碌爬起来,凑到娄晓娥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娥姐,你知道为啥自你清醒以后,没人跟你提起此事?”
娄晓娥心头一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为什么?”娄晓娥放下茶杯,看向朱子瑞。
朱子瑞压低声音说:“东北的赵大叔来过了。”
娄晓娥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哦?赵大叔自己来的?”
朱子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悠哉游哉地挪回沙发,那架势活像是掌握了全世界最有趣的八卦。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对着光轻轻摇了摇,茶水在杯中悠悠旋转,仿佛也在附和着他的悠闲。
然后,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嘬了一口茶,咂摸着嘴说:“哎呀,娥姐啊,这赵大叔一来,那可真是风起云涌。
街坊四邻那耳朵都竖得跟兔子似的,就差没长尾巴摇一摇了。
更别说厂里的领导了,那叫一个重视,啧啧,简直了。”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道:“说了一堆广发话。屁用没有。”
朱子瑞挠了挠头,一脸懵圈地问:“娥姐,这广发话是打哪儿蹦跶出来的方言啊?”
娄晓娥一听,乐了,回道:“这广发话啊,就是你朱子瑞独一份儿的方言,专治各种话痨病!”
躺在摇椅上的老头儿翻了个身,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废话忒多,跟那苞米粒子似的,一嘟噜一串儿的。”
朱子瑞一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哎呀妈呀,又学会一个词儿”
娄晓娥大笑指着朱子瑞说:“你呀,还真会抓重点。”
老头儿也跟着点头,用他那不太地道的东北话,说:“嘁哩喀喳几句话的事,非要跟那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朱子瑞不以为然,心里头琢磨着:“以后我就说广发话,谁有能耐,谁去说那一句顶一万句的。”
随即,他摸了摸肚子,问:“娥姐,咱刚才说到哪了?”
“赵大叔。”
“对对对,你问我赵大叔是不是自己来的。”
他压低嗓子,轻声道:“据说,赵大叔是带着他的仙家一起来的。”
娄晓娥一听,心里的小鼓瞬间敲得咚咚响,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地问:“哟,赵大叔是带着天上的哪位神仙来的啊?”
“哪位神仙来的,我是不知道。
不过,这事闹的可不小啊。”
“别卖关子了。”娄晓娥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有话直说吧。”
朱子瑞看到娄晓娥终于要上钩了,心中暗喜,他深吸一口气,神秘兮兮地说:“娥姐,你知道吗?出事后,姐夫他这那天一直在找你。
他为了找到你,几乎跑遍了所有地方。
而且,他还因为担心你的安全,整日整夜不吃不睡。”
娄晓娥心里一揪,但表面上仍是没有变化:“他找我干什么?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朱子瑞着急地说:“娥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姐夫他真的很在乎你。
他甚至把你看的比他的命都重要了。”
“朱子瑞,你到底是哪伙的?许大茂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这么帮他说好话?”
“姐呀!你这么说可太让我伤心了。
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你们两口子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我能帮他说话?
再说了,姐夫平日里对你的好不作假吧?
是,他犯错了。
而且是最不该犯的错。
可姐你就没错吗?
你但凡多关心他一点,早点出去寻他,还至于让那秦京茹钻了空子?”
“他一个大老爷们,自己都把握不好,还能怪上我了?”
“娥姐啊,也就我这个做兄弟的说说你吧!你当时就没发现姐夫哪里不对吗?”
娄晓娥沉思了一会说:“我当时都要气死了,哪还有心思观察哪里对劲儿不对劲儿的。”
朱子瑞继续说:“那天晚上,是李副厂长组的饭局。
宴请两位贵客。
这两位当中的其中一位来过咱们厂里,见过秦京茹。
或许是被李副厂长窥探到了他的心思,那晚就把秦京茹也带上了。
以秦京茹的性子,这样能攀高枝的场合,她当然是很乐意了。
我估计,李怀德也会适当的提点她几句吧。
至于姐夫嘛,他就是个小打。
伺候伺候酒局儿,再帮老李挡挡酒。
哼!就这些,还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攀高枝的和小打咋还抱一起了呢?”娄晓娥盯着朱子瑞问道。
“唉!造化弄人啊!
李怀德这边,小算盘珠子打的劈哩叭啦的响,却是没预料到,人家带着夫人来的。
秦京茹在黑市淘换来的,能让男人产生幻觉的药面子,眼见着没了用武之地。
可不就给姐夫用上了嘛。
姐夫也是倒霉,本来就替李怀德喝了不少酒,可下散席了,就赶紧自己蹬车子往家跑。
哎呀,也是该着他有此一劫。
可能是蹬的太快了,把车链子干折了。
他自己也摔了一个大跟头。
这不,就被从后面撵上来的秦京茹就趁人之危下手了。
不过,姐夫也就吃了点小亏,没让她占到大便宜。
不信你问干爹。”
“还用问吗?”娄晓娥在心里问自己。
答案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