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们作弊!”尹胜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此时,比赛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赤手空拳组的最后一人黑瘦少年出来挑战,他的手指向长剑组的牛巧珊和吴凡翌。
尹胜在喊叫,黑瘦少年装作没听见,微微下蹲做出防御手势。牛巧珊和吴凡翌转头看了一眼尹胜,见他眼露凶光,吴凡翌没敢动,牛巧珊则无视尹胜的表情,泰然地走出了队伍。
台下有人发出讥笑,本来长剑组对阵赤手空拳组,他们手持长剑占据了优势,此时尹胜还敢喊赤手空拳组作弊,简直是笑话。
站在擂台边上的高师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抬起脚步又落下去,最终还是没敢喊停比赛。毕竟台上长剑组和赤手空拳组的比赛是按规则来的,挑选对手是自由的,没有规定出来挑战的人一定要挑谁做对手,特别去惹武功总教头的儿子尹胜,也没有规定谁不能做对手。
牛巧珊高高跃起,长剑挥起,对着黑瘦少年刷刷刷三剑,在一阵阵叹息声中,黑瘦少年进行了灵巧的躲避,还是没有逃过牛巧珊三剑击中他的命运,败在牛巧珊长剑之下。
接下来是吴凡翌和黑瘦少年对战,吴凡翌已看到尹胜愤怒的表情,下手迟疑了些,速度放慢了些,可剑有所长,黑瘦少年双拳伸直也没有剑长,还是被吴凡翌的长剑击中了三次。黑瘦少年不甘心地认输了。
比赛全部完成,最后的结果让人惊讶不已,牛巧珊和吴凡翌两人得分最高,竟然都得到了七分!
他俩成功地挑战了两次赤手空拳组的人,获得了两分;最后,他们又被赤手空拳组的五个人分别挑战了五次,都轻松获胜,各自再得五分,加起来总共获得了七分。
而长剑组的其他三名成员只得了挑战赢了赤手空拳组的两分,后面他们都没受到赤手空拳组的挑战,没再得分。
有人加分,有人没加分。尹胜看着自己仅得了两分,脸色瞬间阴沉,眼露凶光,鼻子已气歪了。
可是,高师父宣布的比赛规则就是这样规定的,而且比赛已经结束了,就算他再怎么叫嚷又能怎样呢?即便负责裁判的高师父是他爸的手下在时刻挺他,又能怎么样?高师父也是黑着脸不敢说话。此时,即便他是武功总教头尹志的儿子,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难道要当着操练场上一百多个围观的青岩帮兄弟们重新再来一次?要公然翻脸吗?何况人群里还有很多街上跑进青岩帮来看热闹的人,要让他们看笑话吗?
无奈之下,尹胜只好吞下这口气,眼睁睁地看着牛巧珊和吴凡翌夺走了这次比武大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自己则只能屈居第三名。
令狐晓看到这个结果,是很开心的。虽说最后决赛阶段,没看到特别有价值的剑招,但看到比赛总成绩,他心里已乐开了花。
尹胜你也有今天!自以为聪明,结果是自食其果!
尹胜和他爹武功总教头尹志精心设计的比赛规则,又由高师父做裁判,尹胜本想夺第一的,哪知道最后赤手空拳组的根本不挑战他,他们即便打不赢,也不把分送给他,而是送给了牛帮主之女牛巧珊和看门人吴头的养子吴凡翌。
尹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输在自己精心策划的规则里。
高师父站在台子中间声音颤抖着大声地宣布比赛的成绩和他们会获得的奖励。
台下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嘈杂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嘻嘻哈哈地笑着;有的人则一脸愁苦,焦急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有人出来改变结果;还有的人则捶胸顿足,连连叫苦不迭,似乎觉得老天不公平。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喧闹不止,似乎要变天一样。
还没等高师父在台上说完,众人逐渐散去,闹剧结束了。
令狐晓只是轻蔑地鄙视了一会儿,没跟那些人一起叽叽喳喳地发表见解,默默地回屋了。
这个比赛结果,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个热闹,对令狐晓来说,却是当头棒喝。
这次比赛,他和吴童根本就没进入最后的决赛。决赛里长剑组的个个反应灵敏,剑招多样且凶狠。即便是赤手空拳组的,虽说在长剑组面前没占到便宜,可他们的基本功扎实,个个肌肉鼓起,招式也不赖,即使自己上去跟他们对阵,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回到房间,他重重地关上门,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待了很久。
直到天黑,他才被吴童的叫喊音猛然惊醒。“晓哥哥,晚上吃什么?”
“啊!”令狐晓揉揉眼睛,才看到吴童坐在床沿,他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早回来了,比赛没看完,我就回来了。”吴童答道。
“哦!哦!”令狐晓皱着眉应道,想必是自己回来时没注意到吴童早在房间里了。
“你没事吧?”吴童关切地问道。
“没事!”令狐晓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回道,又想起吴童脖子上的伤口,急切地问道,“你的伤,还疼吗?”
“上药了,早就不疼了!”吴童很干脆的答道。
“那就好!”令狐晓站起来,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向躺着的吴童,想了想,说道,“起来吧,我请你去街上吃串子!”
“真的?”吴童蹭地坐起来,而后摸了摸额头,开始摇头,说道:“算了吧,还是省点钱吧!我去找两个窝窝头回来!”说完起身下地。
“真的请你,走吧!”令狐晓真诚地说道。
“真不必花那个钱,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咱们跟他们的差距太大了,以后我跟你加倍努力练习,总会超过他们的!”吴童认真地说着,看了一眼令狐晓,转身出去了。
令狐晓却没追上去,看着吴童的背影,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要把他领悟到的一些剑法再教给吴童。
令狐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边走边配合着呼吸,将丹田里的气息释放一些出来,顺着后背到头顶再缓缓沉下去回到丹田。
这是他有一天晚上在船头踱步中无意发现的,边走路边练功,竟然也可以这么做。只不过现在只能做到将气息释放出来一点点,形成一根丝,缓缓地在身体内运行游走。
丹田气息还没运转三圈,只听屋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令狐晓连忙将气息压回丹田,停止气息的运转。急切之下,整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张开大口还觉得呼吸困难,顿时满脸通红。
此时,吴童猛地冲进房间,大叫一声:“不好了!”
令狐晓正憋着气,很是难受,眼睛斜斜地看向他,差点没缓过气来。
吴童见他这样子,吓得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竟然忘记说话了。
几息之后,令狐晓压住了气息,让它们乖乖地回到了丹田。他这才开口问吴童发生了什么。
吴童见他面色恢复正常,看上去没事了,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打哑谜呢?你说啊!什么不好啦?还故弄玄虚!”令狐晓撇撇嘴哼道。
“我可真说了啊!”吴童面色复杂地回道。
“快说!”令狐晓急切地喊道。
“我看到有人被打了!”
“谁?你不能一口气说完吗?”令狐晓有些生气,严厉的问道。
“吴凡翌!”
“谁?”
“吴凡翌!”吴童再次回道。
“什么?”令狐晓惊得大喊道,“他怎么会被人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