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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石凯的思绪还飘在半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欣赏了许久的夜色,而后慢吞吞出了卧室门。

这具身体先是在上锁的房门前驻足了一会儿,仿佛透过房门,正在凝视什么。

大哥,别停在这儿呀!

陈青荷如有实质的目光戳在脊背上,连感知不到身体存在的石凯都忍不住发怵。

终于,身体挪开视线,又转道去了客厅。

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他忽然盯上了厨房。

厨房里很整洁,不仅没有异味,连灶台上的油污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身体没有停留,径直打开了冰箱。

他抬起手,在半空中犹疑,半晌拿出一把没煮的挂面。

石凯感叹,他是真饿啊……

身体尝试着将挂面往嘴里塞,然而努力半天,挂面还在唇上扎来扎去。

他根本没有张开嘴!

诡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石凯深吸一口气。

吃不到挂面,身体泄了气,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又慢吞吞地回了房间。

路过上锁的房门时,又眷恋般地多看了几眼。

而后,他站在床边,身体挺直,如僵硬的人偶一般,脱了鞋子,原样躺了回去。

石凯微微偏头,看见床边一双鞋子正朝着床,整整齐齐。

无声的惊雷在脑袋里炸开。

那鞋子居然是他自己摆的!

石凯霎时明白,确实如他先前所猜测,晚上身体会自己动。

一直旁观的陈青荷此时起身,把卧室门合上,又把窗帘拉好。

随即,这道幽魂似的倩影躺回了床上。

石凯心中明悟许多,忽感一阵困意袭来。

陷入昏沉的睡眠前,他还在想:

这符真好用,甚至有超脱预期的效果,他不仅能安然度过这个夜晚,还获得了重要的信息……

“红唇轻笑,在夜晚里寒暄~~”

诡异的铃声响起,嘈杂的酒吧里顿时犹如按了暂停键,不少人的目光看过来,周遭声音都小了许多。

何运晨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连杨辰的质问都顾不上。

是谁在给他电话?

他不敢拿起手机,怕是几个兄弟。

杨辰脸色越发阴沉,眼底阴鸷,又带着不可言说的恶意。

不知道是不是疯狂闪烁的灯光的缘故,何运晨发现对面的男人脸庞和身体越发苍白肿大,一股潮湿的水腥味儿萦绕鼻端。

“是谁……是谁!”

何运晨难掩害怕,五指捏得发白,紧攥着手机。

杨辰不由分说地抢过手机,来电是一串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开了外放,眼睛还死死盯着何运晨的脸。

电话被接通,那头一片寂静,静得让何运晨的心脏跳动更加剧烈。

而此时,他才终于发觉,酒吧里竟然异常安静。

何运晨鼓足勇气扫眼过去,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停下动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他忍不住呼吸一窒。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动静,是女人的低笑声。

伴随着笑声,隐约有清脆的声响传来。

叮——

何运晨立刻就听出,是电梯到达既定楼层的声音。

他顿时不知来由地头晕目眩。

杨辰脸色一变,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又看。

忽然咬牙切齿地开口:

“居然敢越界……”

说了几个字后,他骤然停下,身体恢复正常。

酒吧里一瞬之间又热闹起来,让何运晨仿佛重返人间。

杨辰脸颊挂上笑,眼神还带着安抚意味,他把手机递给何运晨。

“怎么这么紧张,下次碰到这种骚扰电话直接挂断就行。”

何运晨忍着不适,笑着接过手机。

“走吧,该干活了。”

杨辰点头,率先走向客人们。

而何运晨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落在后面,不着痕迹地点开手机。

因为突如其来的电话,杨辰已然忽略了最初那条信息。

眨眼间看完信息,何运晨抿紧了唇。

204室,黄子停下正缓慢打开柜门的手。

猛地转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然而犹如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仿若尸体的奶奶正在手边几米,注视不是来自于她。

而是来自于床底、墙缝、柜沿、天花板……

危机感让黄子浑身颤栗。

呼——

呼吸声再次响起,在左边!

黄子快速收手,把柜门合上,警惕转头。

还是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切都是黄子在疑神疑鬼。

黑暗寂静的卧室里,老人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窗帘被晚风轻轻拂动……

黄子脑海中警铃大作,他的直觉已经向他发出最高预警,再不离开这里的话——

他会死!

而他却连敌人的位置都没有发现。

黄子立马后退,仓皇间发现房门早就不知不觉地合上。

他怎么这么像个进入陷阱的猎物呢!

黄子心情郁闷。

不过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挥手,身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棺材。

黄子想都没想,直接躺进了敞开的棺材里。

利落地合上盖子,他沉闷的声音在寂静室内响起。

“我躺在棺材里的一小时内,存在感会降到最低。”

而后就再没发出动静。

被风扬起的窗帘一角忽然诡异地停在半空,又瞬息飘下,沉沉垂落在窗边。

深夜,月光浅浅洒下光华,庭水小区1栋一共有18个楼层,此时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绿色的藤蔓犹如吸食月光的妖精,有违常理地缓缓沿着楼栋墙壁攀爬。

一点绿色贴着地板挪到郭文韬脚边,他有了几分底气。

慢慢转头,看见了姿态诡异的妈妈。

身体犹如被折断,她以扭曲的姿势站在不远处。

嘴里还在不停质问:

“乖儿子,你在干什么?”

一股股鲜血从她的五官中流出,破碎的脸孔看不出表情。

“乖儿子,你在干什么?”

郭文韬觉得妈妈现在的状态特别诡异,不是指外表能看出的诡异,而是情绪。

尤其是那双眼瞳,被鲜血笼罩依旧传递出令人心神不宁的强烈情绪。

对视了一秒,郭文韬心里突然抑制不住地涌起巨大的愤怒。

愤怒之后,是足以灭顶的愧疚。

一瞬间,他有想放声大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