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饭,季老二识时务者为俊杰,望舒往她的小碗里放了几根面条,她抓着勺子就挖着吃,一点儿也不挑食。
“好乐乐!”
季老二听了夸奖后,吃得嘎嘎香,“咯咯!”
“好乐乐!”
奖励她一小块白肉。
小肚子吃得饱饱的,望舒带着她,“洗手手…”“擦手手…”“这里擦擦…自己擦…”
这不,准备去喝庆功酒的秦修远,想带乖巧可人的季老二去。
“都是喝酒的臭男人,带她去干嘛?”
秦修远:……
“那你也去,你带着她在娘亲那里等我。”
望舒本不想去,想想他这段时间为老爹老娘做的事,点点头,但懒得动弹,撒娇:“那将军大人帮我挑一套衣裳。”
将军大人给她伺候得周周到到的,挑了她的新宠落霞红曲裾,只松了松,红玉的耳环,手镯,发钗,再披上裘衣,戴上兜帽,“好了。”
把一大一小两个球送到娘亲处,他拍拍屁股便走了,留下望舒和王姨娘大眼瞪小眼,倒是小色迷季老二一瞅见小十一漂亮的眼睛,立马就加入他玩木头的行列了。
“王…呃,婆婆,我带了一套裙子,你…您要不试试看?”
望舒站起来,向她展示身上这套落霞红,“这是我给鲜衣坊出的衣样,半江瑟瑟半江红,既奢华又有古诗内涵,价格不菲,当场便订出了十几套…”
同为女人,王姨娘好华衣美食,繁复闪闪的马面裙一摊开,立马便有些异动了。
“我都老了,穿不起来这个颜色的衣服了…”
望舒是半个字都不信,天天困在家里还不忘擦脂抹粉的人,会轻易认老,脂粉卡在皱纹里,她还西施捧心娇娇哼哼。
“噢,婆婆我这次看你脸色红润,身体恢复得很好啊,你看我本也是没什么血色的人,所以得会穿衣打扮,你穿这套落霞红看看,衣服本身就有种波光粼粼的光泽感,穿者红气养人,有神清气爽之感!”
一旁守着小十一的王靖适时出声,“姑姑,你穿这个色系的衣裳,和明珠苑最为相宜。”
王姨娘半推半就拿着衣裳,摸了摸,“布料不错。”
“这是上等的茶色罗。这个衣样是我想的,是秦修远画出来,吩咐我按照您的尺寸做一套送过来的。”
望舒诚心诚意编了谎。
听闻有儿子的一份孝心,王姨娘这才接下换了出来,果然这明珠苑半暗黑的背景下,特别显出这套马面裙的光泽来。
“晚霞辉映,光泽流动。真好看!”
幸好,望舒喜欢曳地,做长了些,腰身是系带活扣,才没露馅。
王姨娘穿起来更为舒展,望舒拉着她在镜子旁多转了两圈,问一旁呆呆看着的季老二,“乐乐,好看吗?”
“好…看!”
“十一,你看好看吗?”
“好看!”
大小胖墩异口同声。
王姨娘笑纳了。
接着望舒又费了半天功夫,拿了王姨娘和王靖的准确尺寸,“好衣裳不怕多!别人有的,你们也要有!”
王姨娘收了一套,拿人手短,再是拒绝不了。
王靖就不会拒绝人,来来去去就是那一句,“表弟妹,不用破费…我衣裳有得是…不用破费…”
“这不算破费。又不是天天送。”
望舒摆摆手,轻而易举把她挡回去了。
对着她婆婆唠唠他那能干儿子的每日日常,还有她的驰名商标季氏大烧猪,是如何如何外脆内嫩,家里的四条狗的军犬之路,鼓动她回家看看住住,邀请王靖到家里做客……
等秦修远过来接人要走的时候,望舒还在滔滔不绝说:“婆婆,表姐,您们到了就知道,家里一个屋子全是好吃的,大烧猪呐,鸡和鸭,鱼干牛肉干,每天一群人流着口水来排队买……”
季老二首先听得入了迷,直吧唧嘴:“好吃…猪…肉肉…”
服了!
上了马车,望舒瘫在笑盈盈的秦修远怀里,“费嘴啊!”
谁懂啊,巴拉巴拉愣是一下午啊!
松懈下来,这人一身的酒气,她捏住了鼻子妖,现在喝完酒都面不改色了。
“喝了多少!”
“就两杯。辛苦了,你真好!”
别了,兄弟,我一点都不好,望舒这下条件反射立马离这人远远的,这话听不得!
秦修远迷之微笑,敞开怀抱,“时间未到。”
有毒!莫挨老子。
“以后少喝点!”
“好。”
第二天,大吃货兄弟俩上门吃锅子。
面对十两一桌眼也不眨的平平无奇兄弟俩,望舒重整旗鼓,“最新鲜的肉,最嫩的蔬菜,最用心的搭配,两位老板可以根据口味把握下火候哈!”
兄弟俩食指大动,仍然舌灿莲花,“夫人不仅才貌双全,还是一流的美食大家,此等口腹之欲乃神仙难求,我兄弟俩只恨家产单薄,不得日日光顾啊!”
就爱会说甜话的嘴儿,望舒笑得开怀,落霞红隐隐有光,“真是过奖了,下次来给你俩打八折。”
得,一下子就变八两了。
众人:……又学废了。
秦修远:……又学会了。
回到正房门口,春杨忍不住打小报告,“夫人,他们对着乞丐都是好样貌,日后必定不凡这样的说辞!”
“你若不喜欢他们,看在银子的份上,忍忍。你跟银子都过不去,你还想跟谁过?”
望舒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点迷津。
春杨恍然大悟,对夫人肃然起敬,对啊,谁跟银子过不去啊!
秦修远:……等等……这??
饭后,季母拉着望舒到书房,提了桃桃的事。
这个时代少女愚昧单纯,被下流男人三两下骗了身心的多了去了,大多往往肚子大了遭个抛弃的下场,像桃桃,肚子还没大就被抛弃的,更惨。
“找我干嘛,又不是我搞大她肚子的?”
望舒不想理这事,躺在摇椅上,把腿搁到一边扶手,腿比头都高,姿态闲适。
季母:……一时不知是反驳她的话,还是批评她的坐姿……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舒舒,她犯了错,悔恨得很,咱们多给她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