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值立马打马回来的秦修远刚进门果不其然又是:“小姐她吃过饭了,姑爷。”又把秦护的事情说了下。
秦护,好名字。
摆摆手,看到焕然一新僵梗着脖子抬头干活的秦护,秦修远快步向书房走去。
“舒舒。”声音都柔得出了水。
捏着笔杆算账的望舒闻声头也没抬,按照算出来的收入账对着成本表一一细看核算,窄腰胡服,娉娉婷婷,一心案牍。
把一张张分页核对,算出总数来,看到总利润,望舒皱眉,摇摇头,把桌前的钱袋子倒出来数了数,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钱呢?”
“给我了。”突然旁人出了声。
把专心致志的望舒唬了一跳,噢!确实,那次夜里给了他五十两,把这茬忘了。这么一算,上个月就是挣的,账差不多平了。
收起账本,望舒准备出门乘凉去。
“舒舒……”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姿态极低:“我错了。别不理我。那老汉你都管,你五天不理我了,舒舒,你不是说我最好看的吗?”
望舒掰开他,那人不放,哎,胆子大了。用了用力,得,掰不开,用上暴力了。
“舒舒,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罢!”自己转过身来,鼓气说了很多不要脸的话。
“行了,放手。你再有下次,你直接把我捅死算了!”
又不是洞房花烛夜,愣是床上躺了一天,真是谢他十八辈祖宗,叫他别别别,他在那展示腰力,手按着她往下压,那腰死命往上,望舒一想起来,就觉得那地儿痛。
某人愧意更深,又抱着人哄前哄后,晚上终于把铺盖铺回了正房。
第二天秦修远一大早起来把吃的喝的,汗巾帕子和之前望舒准备的长袖上衣和马面裙都准备好,把早饭端到床前,温柔小意。
悠悠醒来的望舒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是干嘛?”
“今天我们去跑马。”
好啊!望舒开心得要跳起来,洗漱吃早饭快快的,阿棕刚从马厩出来,望舒就被推上了马,一路从院子慢慢跑出去,笑声就没停过。
夏嬷嬷看着提着包袱给小姐牵马的姑爷,和李嬷嬷交换了个安心的眼神。
“将军拿得起放得下。”
夜里被赶到书房入睡,早起还把铺盖放回正房去,装作没事发生,对夫人极为低姿态,但谁看不出来夫人对他爱理不理,如今和好就好,家和万事兴,家里就两个主人,仆奴都盼着他俩好好的。
下午尽兴而归。
望舒展望未来,“下次我要越两个连续桩的。”
秦修远眼光追随她附和着。
两个人洗漱一番去大将军府。
望舒看了一眼她这位婆婆,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暗黄,精神萎靡,厚厚的妆都遮不住垮相,除了个肚子,这哪里是怀胎五月的人!
王姨娘倚在高枕的榻上,和秦修远寥寥说些职务上的事,期间王靖端着碗苦药进来,那苦味直冲天灵盖,吃不得苦闻不得苦的望舒连忙捏住鼻子。。
王姨娘:……
秦修远:“娘亲还在喝安胎药?我看您脸色越发不虞…比上次差了好些…”
何况你娘还化了妆。望舒默默补充。
“跟你说了,不用担心,唉!娘亲就是年纪大了,唉!这胎怀得很是辛苦!”闭着眼把一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望舒跟着苦得闭眼。
王靖习以为常,“表弟,表弟妹。”
孕妇状态太差……
“你娘就这么糊弄你的?你没看到她的手背都暗黄色了吗?”
年纪大?折腾?这都五个月了,孕中期了都……还重妆。望舒掀帘子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刚一驶出路口,就向他发火。
秦修远有苦难言,又透露了个重磅信息:“她怀的双胎。”
!!!双胎!!
“她那肚子是双胎?跟我那大嫂五个月一般大!”望舒心累,他不说她还以为是单胎,望舒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掐着他的胳膊:“她营养不良?”不会吧?!!“你月月过去看,她都这样?”
秦修远僵着脖子摇摇头,“之前她穿着厚衣服…”说着他有些怀疑,“上个月她的肚腹好像和今天一般大小……”越说越确定,“她那个时候精神状况还可以。月初我来,她也喝了一碗药,但没化妆容…”
“去找你那表妹还是表姐过来问问!”望舒趴耳边点醒他,“如果五个月还要保胎,就算能生下来大多不健康…而且我看她脸色,你又说她双胎,两个月肚腹差不多,我怀疑……”不敢明说,望舒把手掌举在他跟前,手腕一卸,手掌一下子垂下了。
里边早就停止生长了。
五月和六月怎么可能一般大小!
两人又重新回到明珠苑。
秦修远扶着望舒去而复返,望舒时不时伸手捂捂肚子,有些尴尬地对王靖说:“表姐,我怕是小日子来了。想借娘的里间用一用,你能给我找布垫子吗?”
刚喝完躺下的王姨娘看着显然没了主意的王靖急急扶着有些嗷嗷叫唤半弯着腰的望舒进来,二话不说:“那用吧。”第二反应则是抬手把脸掩盖了。
不是暗黄,是灰黄,人有浮肿。
望舒进了里间,在里面时不时哼两下,不多会扶着腰出来,坐在房中的圆凳上,撑着哼哼唧唧。
王姨娘:???“……你出去吧。”
“我想小十一了!”望舒哼哼地。
“下次,回去吧。”
“我想坐会。”
“你…你出去…我要睡了…”王姨娘急了,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你干嘛化妆?”牛头不搭马嘴,以问止问。
!!!
“王靖!王靖!”人稍扬了声音,但外面没动静,望舒由她叫人。
进来的确是脸色凝重,一张脸硬邦邦的秦修远,没有看她,直接走向卧床的亲娘就是重磅一句:“娘亲,别喝那药了。顺其自然。”
王姨娘脸色一变再变,手捏紧了被褥,“王靖和你说的?她懂什么!不过是发育得慢些罢了!”
“娘亲!”秦修远单手抚住了眼,他永远搞不懂自己的亲娘!“你何必冒这个险!表姐说你时有见红!”
事到如今,她到底在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