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来到李信这一桌时,正是夏嬷嬷瞅着宴席情况补菜,给这桌补了一碗脆皮扣肉和一碟卤肉的时候,望舒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那瞎子似乎无神地掠过上菜的嬷嬷,然后咽了咽口水,出声唤:“翠娘。”
翠娘刚埋头吃包子,估计没留意到上新菜,又拿了个距离最近的包子递到婆婆手里,提醒道:“肉馅包子。”
结果老太婆抬手就把包子放在桌上,“没有刚刚的肉了吗,你看清楚点。”
翠娘这才抬头看到新上的肉,停下吃包子的动作,继续喂婆婆。
望舒转过来头,浑身恶寒,真是装瞎子!
秦修远压着季老二乱踢的胖腿,介绍道:“岳父岳母,这是李信百户长,这是李富贵百户长。”
“我跟伯父伯母都认识,都来吃好几回席了!”李富贵对酒席很满意。
季父呵呵地撸着小胡子,“我也记得你,小李兄弟,一直和修远处得来,舒舒也说你憨厚。”
“那伯父也认得区区在下了,这是家母,这是区区娘子。”
季父点头,见了快临盆的妇人,恭喜道:“李大人即将喜事临门啊!季文书问老夫人好。”
那瞎子也站起来,露出有些漏风的门牙,“好好,我老啦,你瞧这眼睛也看不见了,一家子都仰仗我儿子李信呢!我家李信是出息的,极孝顺…”
秦修远和季父最近都有些听不得“孝顺”这个词,浑身蚂蚁钻咬一般不自在,寒暄两句,便去最靠边的三桌,一大群武馆学生,其中猴儿就占了一桌。
见季守和几个帮忙上菜的猴儿忙得脚不离地,望舒招了他来,“跟嬷嬷说,除非包子馒头都吃得差不多了,否则不补。”
季守点点头,“就是,他们都挑着肉吃。馍馍吃了一半,见补肉了,就把馍馍扔了!我告嬷嬷去!”
可气人!恁浪费!
等季守和几个跑腿猴儿入了席,唐伯和张三带武馆的三桌子一起起立给主家敬酒。
季父和秦修远一饮而尽。季母和望舒喝的蜜水,抿了抿。
这三桌上了双倍的肉和包子,半大小伙吃穷老子,望舒扫了眼,一碗汤小伙子三两口就下肚去,一个包子三口消灭,颇有眼色的季守就跑出去了,和夏嬷嬷李嬷嬷一块端了摊鸡蛋饼和卤肉上来。
“小姐,这都够吃了。”唐伯走近望舒,“小姐顾着贵客要紧,我们这无关重要。你让他们放开吃,能把锅吃没了。”
“唐伯,不挑食,任吃。”
人要走呢,季老二趁着秦修远和张三聊着武馆的事,一把揪住了张三的大胡子,“咯咯!”
望舒自然而然用点力揪住了她的小揪揪,学她,也笑了,“呵呵呵!”
季老二疼得直掉金豆子,张三连忙要劝,秦修远看了他一眼。
“放。”望舒一声,季老二就松了手。
望舒也松了她的小揪揪,顺手捞了一把秦修远的头发搁她跟前,她捂着自己的小揪揪,不敢动。任望舒一路拿着发尾挠她小爪子,大脸蛋,她也只是摸摸,不敢用力扯了。
季父闭眼:……季老二,你就乖点吧!
苦还在后头呢!
张三和唐伯目送全程,不由得不佩服,“很有效的法子。”
巧解小难题。
吃完饭没一会就开始送陆陆续续要回去的客人。唐伯自发组织了武馆的人留下来帮忙收碗碟,清洗,归置桌椅,李富贵自动加入,季老二闹着要下地。
“我看着乐乐。”望月自告奋勇。
望舒交待了下就回房睡了。
被关在书房大半天的旺财和大美人带着二白正在院子里享用大餐。
大美人肚腹垂地,胸乳鼓胀。
“这母狗快要生了。”季大兄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对季父说:“三弟,这于观有碍!”
季父:……嗯?……
季母不明所以,“怎么了?”
季大兄红着脸,“不文雅!”
众人:……????
最后秦修远给大美人在书房单独开小灶。
刚起来的望舒揉揉眼,大美人挨着她男人在啃骨头,嘎嘣脆嘎嘎香。
然后她跟着挨他另一边了,“怎么就它一个?”
秦修远说了原因,望舒捂着嘴笑了。“伪君子,假正经。”
居然连条临盆的母狗都看不得。
“他没看到旺财那两个蛋蛋吗?”望舒好奇,那臭旺财的两颗蛋蛋还挺明显呢,“看到了岂不是回去要把自己那两颗噶了?”
歪在他身上闭目养神,“一群奇葩。”
秦修远心里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岳父岳母答应给你奶奶办就是整寿了。”
哦。“随他们,不能在这家里办,我不去,你也不准去。我一毛不拔。看到就想恶心。”
秦修远:……她奶奶想要像今天这样,热闹…
“那你先和岳父说下。”估计岳父快沦陷了。
望舒趴在他怀里,一点儿都不担心,“爹爹有分寸。他要是没有,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岳父,你惨了。
正房。
“怎么不换衣裳就睡了?”
说着,望舒抓住了来人假正经的物证。
是真的抓住。
“唔!”男人弓了腰。
“你在想什么?它怎么不老实?”望舒隔着衣裳拨拉着问,“你好好回答,我有奖励。”
“唔!它想你,它这辈子都老实不了!”
望舒松了手攀着去亲他,用心回答的秦修远把人抱进卧室要奖励。
她要,他给。
两个人白天的第一次胡闹犹为尽兴。
“你再睡会,我出去?”不能两个人都呆在房里。
懒洋洋刮他一眼,“提起裤子不认人。”渣男!
秦修远:…“别胡说。客人在家里,我们躲在房间里,别人会知道我们干嘛的……”
“知道又怎样,他们又不是没干过。人怎么来的?嘴上别别扭扭,事实上都儿女成群。那大傻叉看一下大美人都跟受到奸淫一般,他几个孩子怎么来的?”
望舒软绵绵的腿踢了他一下,“你别带坏我,刚完事呢,就在我跟前提起别的男人!”
!得!说不过,说不过。
“怎么突然想了?”他悄咪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