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后门。唐伯看着秦修远的脸:重重叠叠的指印子,谁拧的?
望舒撑着人的手钻进了马车,还没等人坐稳,小嘴立马凑上去呼呼被捏肿的那半边脸,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唾液有利于消肿止痛。
秦修远抱着人的腰,由她挨近一顿忙活。
到了门口,抱着人一口气呼啸冲到了正厅。
望舒让桃桃拿清凉膏药替他抹了厚厚一层,戳了戳不开心的木头,“你说大将军会放弃还是会弄死我?”
“他专断,并不残忍。”秦修远安抚她,“你都差不多把我踩脚底下了,他只会瞧不起我。”
不会对她一个弱女子出什么龌龊手段。
将人踩在脚底下的望舒,心里惭愧,立马又讨好呼呼他的左脸,“…哪里想到嘛…我其实想踩的另有其人。”
闻言,秦修远盯了她一眼,“言语谨慎点。”
这可不是能说出口的话。今儿他这事遇了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她那胆大妄为的想法。
噢,望舒耸耸肩,“你不委屈就好。我可是有苦衷的。我不喜欢多余的人,你也肯定不喜欢…”
后爹是你的岳父。何况亲爹还为后爹而死。
秦修远捏了捏她的手,“你法子有效。”
“日后不许自己咒自己。”
他霸道地学她送了她肉乎乎的臀一巴掌。
秦修远第二天就被撤了差事。一同回家躺平的还有老爹季文书。这是秦三公子派人直说的,“二位从今后不用上值了。”
这就是秦修远说的,大将军专断但并不残忍。
幸好,望舒的生意没有受影响。便于储藏的肉和菜,在冬季很受欢迎。
一人得意两人失意,季老二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呱呱坠地。
望舒在一旁看着她老娘腹痛两个时辰躺床上小便失禁,随后用力时大便失禁,产房又脏又热又臭,季母素日里那么温婉的一个人,疼得面目狰狞,一个产婆按着她乱动的手,一人推着季母的肚腹,时刻盯着老娘光果的下半部分身体,“用力…用力…用力…”
上辈子看得的生产纪录片此刻活生生地上演着。望舒大喘气跑出了父母的卧室。
整个人冷汗直冒。
在外等候的季父:…“乖女儿,爹爹叫你别看,吓到了?”
秦修远递了帕子过来,观摩着她的神态。
望舒呆呆的,整个人被吓到了,脸色苍白,没吭声。
“小姐!小姐!”李嬷嬷冲进来,欣喜万分,手舞足蹈,“旺财…旺财回来了!”
屋内,“哇哇!”婴儿的哭声传来,季老二呱呱坠地。
季父第一个冲了进去,望舒松了一口气,推秦修远出门,她去看娘亲。
季老二的洗三宴,正好是腊八节。同样往各家送了肉,自家关起门来庆贺。
听闻季老二是个女孩子,她亲奶奶当着送信的季守当场厥了半会。
几家欢喜几家愁。
旺财是带着它那漂亮通人性的媳妇回来的,且媳妇居然真的大肚便便,即将下崽子。
“天呐!旺财你居然能自己二千多公里一路跑回来,还拐了译者家的母狗,牛哇!”
望舒直呼好家伙,踢踢瘦得皮包骨还在求挨挨的旺财,“你这么厉害,谁教的?秦修远?你怎么认得路的?闻着谁的味回来的?秦修远?”
在门口换鞋准备进屋的秦修远:……
旺财的老婆是一条白土松,即使大肚便便仍然颜值爆表,十分乖巧听话。
在书房一角给他们夫妻安了狗窝,望舒还用干稻草整个铺盖作产房,方便狗妈妈产崽。
秦修远把一盆肉粥倒进狗盆里,旺财跑过来,忍着让在此休息的老婆先吃。老婆吃完,自己再吃,把盆舔得蹭亮。
“哎哟,旺财你这么聪明!又体贴!怪不得大美人跟你跑路!”
大美人是望舒给旺财老婆起的名字。
旺财跑过来摇头摆尾,大美人夫唱妇随过来蹭蹭秦修远的裤脚。
于是一对未婚夫妻不约而同地撸起了一对已婚狗狗。
刚开始被撤了差事,两个大男人那叫一个迷茫,望舒把他俩叫到秦修远的主卧,搬动柜子撬动两块地砖,捧出一百五十两黄金,叫他们莫慌。“这是你俩二十年的俸禄。”
季父出门就抖起小腿哼着歌儿,无它,说不定自己都没二十年好活呢!
乖女儿那么本事,给他挣了二十年俸禄!
秦修远自觉干起些喂狗搬货的活,每日爱好练武读书撸狗,时不时出城跑马,放松心情。
别看旺财瘦成皮包骨,老婆大美人油光毛亮,显然一路吃得饱吃得好,毛发浓密松软,耳朵呈三角形竖立,听觉敏感,眼睛黑色呈杏仁形,体型四方形,平衡,高贵而警觉。
“旺财,日后要爱干净,知道吧,你看大美人多干净多漂亮啊,跟了你,你可不能整天臭臭的,熏着大美人了,知道吧?”
旺财看主人盯着自己,尾巴摇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东厢房里传出小孩哭声,望舒捂了捂耳朵,烦躁:“啊,季老二又哭了!”
季母和季父手忙脚乱地给季老二换尿布,擦屁屁,嘴里温声诱哄,“小囡囡乖…小囡囡不哭…”
换了尿布,季母连忙抱住小女儿,给她喂奶。季老二忙着大口喝奶,哭声终于停下来。
季父擦擦额头的汗,深深长舒一口气,“那老农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真能耐啊!”
季母也直呼受不了,“要不是相公你在一旁帮我,我也受不了了。”
如今她还在坐月子,身体还在排恶露,嬷嬷忙着买卖,舒舒嗓子眼浅,一个女孩子根本看不得这些,多亏相公忙前忙后。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季文书看得很开,他上值下值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一月挣得二百五,还不如舒舒卖几天卤肉。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含饴弄孙,他乖乖捧着二女儿的尿布出去给桃桃清洗。
这边不知何缘故,大美人特别爱黏着秦修远。他练武,它挺着肚子跟着,角落里趴着看他,也不怕冷,不离不弃。他回书房,它主动靠近他,摊着身体压在他的袍角上。
怕冻着它,秦修远给它在练武室铺了一层马车拉货的旧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