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王士嘉听着,也跟吃了苍蝇一样。
他甚至还看了一眼田祖业那副典型的油腻中年人模样,粗大的毛孔,好些天没有洗的头发……
呕……!
王士嘉简直被恶心的不行,当下便怒斥道。。
“赵宁妄,你不要在这里胡乱泼脏水,这乃是贡院,圣人门前,岂能由你随便放肆!”
“我可没有说什么,我对圣人他老人家很是尊崇,甚至每过初一十五,我都还给圣人烧香,倒是你们,我只不过说了一句真脏,你们心里面揣度成什么了?”
赵宁妄冷笑道:“看来某些人成日拿着圣人老爷做挡箭牌,心里面更不干净,你们这样的读书人也好意思在圣人老爷面前提及他?”
“呵,你们这样的读书人,我呸!”
田祖业指着赵宁妄骂道:“你不要得意,等过两天揭榜出来,有的你哭的,你们镇北侯府区区莽夫之家,你个武勋有什么资格说仰仗圣人,也好意思调教读书人?”
“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战场上舞枪弄棒的更好,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宁妄双手插兜,轻蔑道:“你也知道结果还没有出来了呢,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要是等结果出来了,你们这些堂堂书香门第,考出来的学生,还没有我这个泥腿子教出来的好,你们丢不丢人?”
“你放心,”田祖业冷哼,“我们教出来的后辈,绝对比你教出来的好!”
考生们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看着赵宁妄和田祖业以及王士嘉三个人在线撕逼!
这样的场景,可是考生们并不多见的。
“咱们要不要上去帮一帮恩府?”鲁直挠了挠头,看着恩师一个人对线两个,害怕恩师吃不消。
沈太虚扣了扣鼻子,“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要上去的好,万一恩师一怒,误伤了我们可怎么办,放心,恩师骂遍京城无敌手,一对二轻松拿捏。”
正说着,沈太虚指着赵宁妄的方向,“你看,那个长得胖一些的,好像是礼部的侍郎,被恩师气得开始捂着胸口了!”
姚补之叹了口气,“咱们还是过去吧,我有些担心。”
沈太虚摆摆手,“不用担心,恩府的本事我们还不知道吗?”
姚补之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担心他们两个被气出个好歹来,待会儿讹人怎么办?”
沈太虚:……
“那咱们还是赶紧就过去吧!”
赵宁妄双手叉腰,站在马车前方,丝毫没有身为镇北侯世子的仪态。
反而像是一个地痞流氓,丝毫没有人设可言。
当我已经没有了道德包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强了!
田祖业和王士嘉两个人,在无数读书人的目光之下,还是克制了许多,甚至说了半天,愣是一个脏字也说不出来。
不说脏字的确可以骂人,可是那也得搜肠刮肚地找词儿啊!
反而是赵宁妄丝毫没有负担,直接连珠炮一般地输出。
而且赵宁妄也没有骂人,只是讥讽而已。
但这一幕,已经让所有读书人心里有了一个印象。
惹谁也不能招惹赵宁妄,他那一手阴阳家的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消的!
“恩府!”
沈太虚几个人匆匆而来,对赵宁妄见礼。
赵宁妄见自己的几个乖徒儿都回来了,这才收起来了姿态,变得很是柔和慈祥。
“考得如何?不过不重要,身为我赵宁妄的弟子,只要上对得起恩师,下对得起黎民百姓,那就足够了!”
赵宁妄一摆手,文绉绉地说一句,“咱们回去也!”
不知道为什么,田祖业和王士嘉两个人听见了赵宁妄的这句话后,心里面忽然松了口气。
“总算走了,老夫差点气坏了身子,王大人,你无碍吧?”
王士嘉深深吸了两口气,“无妨,这点小小的波澜,我还是经受得起的!”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的读书人都在看着他们。
田祖业怒道,“走走走,都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看猴吗?”
他一句话,顿时引得周围的读书人哄笑起来。
田祖业说完之后也立刻后悔了,“老夫这是被气得糊涂了!”
当下田祖业恼羞成怒,找来贡院门口的官差,将这些读书人全部都驱散了去。
没得乐子看了,一众读书人也就这么散去。
不过田祖业被气得不轻倒是真的。
也没办法,谁让他去招惹赵宁妄呢。
几个子侄跟着田祖业一起,灰溜溜地离开。
但田祖业的心中却是带着一股气,“小儿牙尖嘴利,老夫且忍让你几分,几天之后,有的你哭的!”
镇北侯府。
赵宁妄带着几个弟子回来,几位弟子自然是去洗漱一番。
而他却是被张管家喊住。
“少爷,少爷!”
张管家略有激动地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封书信。
“老爷的家书,刚刚才送回来的!”
“我爹……”话到嘴边,赵宁妄转了个弯儿,“我爹那个老家伙居然舍得给我写信?”
当下赵宁妄将信件拆开。
“吾儿宁妄亲启,爹在这边过得很好,吾儿不用担心,那辽人的大军,根本不是老爹我的一手之敌!只是爹在这边x之地,贪x享乐,吾儿在京中一个人孤苦○○,唉,为父为了大夏江山,也只能○……”
等会儿……
赵宁妄看着这上面各处出现的圈圈叉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难怪那些文官不怎么看得起武将。
自己老爹堂堂镇北侯,你说这字写得跟自己一样也就算了。
还有不会写的字?
也就是这个年代还没有拼音,要不然高低给你整几个来。
不过幸好,镇北侯赵靖是个流氓,但多少懂一些字,除了少数比较生僻的不会写,大部分常见字还是能写出来的。
就是这字有些歪歪扭扭。
甚至看到中间的时候,镇北侯赵靖还发了脾气。
“这写信真是个苦○事,不如在战场上x几个人来的利索……”
赵宁妄下意识笑了出来。
张管家在一旁看着却是很是欣慰,老爷若是看见了,只怕要掉眼泪了,少爷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张管家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少爷居然会看着老爷的信笑,真是难得。
不过到后面赵宁妄却是认真起来。
因为老爹提到了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