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在球场附近,甚至是场中的那些赌坊的托们,全部都被带走。
而且这一幕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现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球场当中,而且无数人的欢呼声,早就已经淹没了整个球场。
这么一丁点的变化,根本不会引起现场球迷们的关注。
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外界同样掀起来了一股巨大的风暴。
整个京师,大大小小,所有涉及了蹴鞠赌盘的赌坊,全部都被锦衣卫盯上了。
“平日里你们搞一点坑人的东西我们不管,但是现在你们触及到了太子的大买卖,真以为太子殿下没有办法针对你们不成?”
就在半决赛球场附近最大的一个赌坊里,锦衣卫千户都来了两个。
其中一个千户还是被场外的小厮给带过来的。
“都给我搜,所有关于蹴鞠比赛的赌资全部都给本官封存起来!”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后面……”赌坊的老板连忙带着十几个粗壮的大汉走了出来,拦住了锦衣卫人等。
但是锦衣卫本来就是如狼似虎的禁卫,还能害怕这些个流氓地痞?
当下直接让他们后悔做这一行。
“本官可不管你们的背后是谁,所有敢胡乱伸手的人,都要将你们吃下去的全部都吐出来!”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追查行动,很快就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能在京城里面开办赌坊的,背后都有着不小的关系。
就算他们自己不是当官的,但是他们的族人,又或者是跟他们有着姻亲的,绝对会有朝堂上的背景。
但是当这些背后之人知道了动手的乃是锦衣卫的时候,这一场轩然大波,忽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忽然就没有人再敢出来说什么了。
“他娘的,小小的蹴鞠协会背后,竟然是那个活阎王,我可真是倒了血霉!”
“锦衣卫上门,你们居然还敢通报过来,你们是想我死吗?那可是赵宁妄执掌的锦衣卫,刑部尚书和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现在坟头草都一寸高了!”
“你们居然还想着追究?我追究你奶奶个腿啊!”
“……”
所有隐藏在背后的人,这一次只当自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赵宁妄在朝堂上如日中天,谁人敢惹他?
哪怕人称小阁老的严世蕃都没有这个能耐。
严世蕃一开始知道了居然敢有人上门来查收他们的赌资,当下直接带着百八十个家丁,浩浩荡荡地就出发了。
可是走到一半,看见了那些穿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严世蕃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严世蕃是狂妄,可是活着狂妄跟狂妄而死他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是谁一开始跟本公子说,这件事情一丁点的风险都没有的,给本公子站出来,看本公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严世蕃生气,而且心疼!
这两天来他辛辛苦苦,让人不断地出去抢生意,最终获利两百多万两!
虽然这两百多万两当中还涉及了一些赔付的钱银。
但就算是赔付的钱银达到了五十万两那又如何?
他严世蕃还是能够再挣到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进账这么多,后面还有好些天呢,这些天的进账一旦加在一起,只怕能够抵得上他老爹辛辛苦苦两三年的钱银。
严世蕃甚至都已经有了想法,他要再购置一处府邸,买上四五十个小妾,打造属于自己的后宫。
可是现在呢,这样的希望毫不留情地破灭掉了!
“都怪那赵宁妄,三番两次地坏我好事!”
严世蕃气急了!
直接拿着下人出气。
手下几个人被他一番好打,严世蕃这才解了一些气。
可是被查收走的银子却也已经追不回来了。
“不对,我还能去找老爹!”
严世蕃当即就去了严介溪的书房。
严介溪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
虽然儿子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正道上,可是他的脑袋还不算笨。
几天之内就能赚到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能够证明,自己的种很不错。
只要自己再多培养一些人脉,以后交给了蕃儿,最起码也能让他在朝廷立足。
“爹,爹!大事不好了……”
严介溪正在喝着茶水,拿着一本孤本看着。
可严世蕃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用一种几乎像是哭丧的声音说道。
“爹,出大事了!”
严介溪的心中一沉,莫非是家中有人去世了?
紧接着便听见严世蕃说道。
“爹,咱们的银子没了,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没了啊!”
严介溪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家里出了事情。
只是银子没了而已……等等,银子没了?
严介溪眉头一皱,看向了严世蕃,问道:“什么银子没了?”
“爹,咱们在赌坊的银子,全都没了,天杀的赵宁妄,他给咱们下了套!”
严世蕃哭哭啼啼地将整件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愚蠢!”
严介溪气得直接将手里的茶水扔到了严世蕃的身上。
严世蕃躲了一下,却没有躲开,滚烫的茶水浇了一脸,头发上更是有着好些个茶叶。
“蠢货,为父此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若是他们提前警告了你们,那么这门生意就不要做了,你也不打探打探,他赵宁妄是那样随便将肉让出去的人吗?”
“连为父的寿辰他都不放过,要借题发挥一下,恶心为父,你觉得你们能够从他的指缝里捡一些他吃剩下的?”
严介溪现在有一种自己才是蠢货的感觉,刚刚他还在心里面夸了一番严世蕃。
结果转眼之间,严世蕃就给他带来了噩耗。
“这些银子没了便没了,以后多往正道上走一走,反正咱们也不亏什么。”
“不是啊爹,咱们没有了赌资,到时候赔付之时,咱们根本赔不起啊!”
“什么,咱们还得接着赔付?”
严介溪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深沉地看向严世蕃。
“要是赔付不起的话,那就将赌坊给关了,从此以后这方面的生意,你不准再伸手,听见了吗?”
“关了赌坊?”
严世蕃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甚至还想着收霸王赌资,哪怕有人来要赔付他也不给。
可严介溪分明看懂了他的心思。
“你要是真敢那样做,老夫立刻将你吊起来打,抽死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