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没有贸然前往剩余灵心虫躲藏的地方,而是直接隐匿行踪,从万里泽山中绕往东隅之地。
既然林浩这个身份已经被时间乱流淹没,那他就以另一个身份,重新登上南域的戏台。
以明面上不同的目的。
在他之前,有二柱探路。
且这些已经不属于南域争斗范围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该弄走的东西,都被弄走了。
所以,也没什么各大势力的人在。
唯有一些散修,还出没其中,认真地寻找一些剩余的“残羹剩饭”。
对于修炼资源匮乏的他们来说,这些“残羹剩饭”也足以让他们“饱餐一顿”。
资源是他们所珍重的。
见缝插针,浑水摸鱼,向来是他们所擅长的。
而对于这些人,恐怕连商国都看不上。
这正合林浩的意。
一路小心谨慎,头戴斗笠,身着宽大黑袍,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气息的林浩再次回到熙熙攘攘的桑榆城。
一别数年,散修的数量,变得更多了。
那些亡了国的,亡了宗的,亡了家的,都跑到这东隅之地当散修来了。
一路走来,林浩甚至都没有发现一个玄鸟之奴,这也意味着商国已经开始全力布局南域主要地方了。
等天下归一,这贫瘠荒凉的东隅之地,他们随时都能收归,只是,这里并不值得。
林浩慢步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来往修士大多在谈论哪里有利可图,说的可谓是极尽详细,头头是道,就连哪个家族的人,有没有带着修炼资源,跑到了哪里,都知晓的很清晰。
这是他们所擅长的。
而也有极少数人谈论南域局势:
西部被五大家族全部侵占,且对外宣布结盟,可谓是固若金汤。
南部依旧群雄混战,局势不明。
东部基本四大家族完全掌控局势,只有一些负隅顽抗的中等诸侯国勉强在夹缝中生存,朝生暮死,谁也说不准他们哪天就会没了。
而北部则不同了,各路诸侯都乖得很,大国小国安安静静,竟能在这南域各自独善其身。
这个怪像背后,传言有前大夏三大家族之一的虞家存在。
如果说,虞家真想光复家族,重掌南域,倒也能得到大部分诸侯国的拥护。
但,他们目前仍旧一直留在了旻阳城,甚至从大夏倾覆过后,与姜家一样再也没有任何一人出世。
林浩听着这些话,心中暗自思量着。
姒癸从那日起,也没了消息。
但他曾听乐清四人说过,当时大夏天子与姒癸一起回了崩塌的皇宫,从此以后销声匿迹。
或许……他离去前还是要回到旻阳城。
来到聚宝阁中,林浩径直走向田儋所在的地方。
他并没有在这。
这里换人了……
是,许行……
“道友,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啊?”
躺在柜台内的许行睁开眼睛,笑呵呵地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他倒是像成了一个真正的生意人,在这里做的挺高兴。
林浩此时戴着斗笠,又有黑袍遮住身形,且散发出的修为气息很是强大,他自然认不出。
况且,他来做这事前,也听田儋说过林浩要么死了,要么跑了。
以他的性格,听到消息后只是叹了口气后,就立马调整过来了。
他是能活则活,得过且过,潇洒得很!
见对方不出声说话,许行又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木牌道,“如果道友想买东西,请到那边,这里是兜、售、处。”
他现在这脑子也是退化的更多了,想什么说什么,全然没有一点顾虑,就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嘲讽。
人不说话,他直接暗讽不识字,这种行为,能不挨打,也是仗着背后有聚宝阁和没有遇到那些脾气差的老怪罢了。
“我找田儋。”
见到这个愣头青,林浩也是不禁哑然失笑,但现在并非表露身份的时候,所以他的声音变得粗狂。
况且,他也不知道许行是否被人抓过。
“田儋?谁啊?我们这不帮忙找人。”
林浩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你坐回去吧。”
许行见状翻了他一眼,
“你这人……”
从楼上下来的田儋,走上前来,瞪了许行一眼,
“你坐回去!”
见田儋来了,许行嘁了一声,
“坐就坐!”
见田儋过来,林浩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向每次来时招待他的厢房。
“难道是他……这小子还真就杀不死,不怕死?”
田儋心里嘀咕一声,将厢房禁制解开,跟了上去。
“前辈,好久不见,倒是得了闲呐。”
田儋刚一进去,房门便自动关闭,林浩摘去头上斗笠,拱了拱手笑道。
还真是!
田儋心头一惊,不由得上下多打量了林浩两眼,这小子还真是杀不死,不怕死!
“我这老家伙一直坐在那里,也是闲的无聊,正好那小子也非要说他闲得无聊,想找个事情做,这不,正好对接上了。”
田儋笑呵呵地说着,走上前去,招呼道,
“来来来,道友请坐,这次一别数年,真是恍若隔世呐,啊?哈哈!”
林浩听出话中含义,苦笑连连,唏嘘道,
“的确恍若隔世啊,所幸大难不死,如今不求后福,但求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听着林浩的话,田儋估摸着他想借助散修联盟的势力,继续去与那些人争。
但散修联盟在南域的势力,就仅仅只是一盘散沙罢了。
真正的联盟之人,也只有他们一个聚宝阁而已。
无论是谁,都不会拿着这个聚宝阁让林浩去搅弄风云的。
没必要,更不值得!
田儋几乎没有怎么想,便轻笑一声,也没有虚与委蛇,而是直言不讳道,
“我倒能为道友找个合适的安身立命之处,那中洲的散修联盟客卿之位,可不是寻常人就能当的,那里可不仅仅只有一个聚宝阁。”
把话说明白后,田儋又疑惑不解地劝道,
“以道友之才,将来定能在中洲散修联盟占据一席之地,届时再归南域,必能翻云覆雨,如今形势严峻,你又何必自拘于此?”
“我啊,也不知怎地,总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