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小镇——
白马王朝的“镇”专指军队驻扎的军镇。这种机密之地、自然有着蔽屏灵识探测的阵法,而欲要收集灵药线索的因陀罗、自然是亲身过来查探了。
“嘶——,又是一个军营。”
到达此处的因陀罗倒吸一口凉气。光这些天他误入的镇子,已经不下十个了,每个镇子都是这般军马罗列,兵戈齐整、全镇见不到半个百姓。因陀罗嘴角一拉:即便是以重法严刑立国的大秦,也绝不会在全国哥弟如此密集的布置军镇、这白马王朝的腐朽、由此也足可见一斑了。
既然这里并不是黑市,因陀罗自然也没有必要逗留太久。不过,在他走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结构』。”
因陀罗心中默念,体表刹时蒙上了一层密度不一的空气层,将光线从体外全都折射出去,又在身上刻了一个隐匿阵法,完成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在高空飞行,直奔军镇最中心的营帐而去。
十息以内,因陀罗便落在了军帐之外。悄无声息地拨开帐篷、潜入了进去。
营帐里,又一个秃髻与镇守这片军镇的县男对座而饮。台下有着娇美的舞姬轻盈地跳着胡旋舞、焚香菽兰,靡靡而忘身之所有,极尽所能之乐。
在这种奢靡的享受之下,秃髻与县男两个人显然不可能察觉到因陀罗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当然,就凭他们两个的境界,本来也察觉不到用上所有隐匿手段的因陀罗。以至于这位不速之客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他们身旁,他们都没有丝毫察觉……
“……哈哈…”
此一时间,乐舞已经到达了最高潮,在轻柔乐声与舞姬移步带起的香风的陪衬下,两人猛地端起碗,仰头相对、各自痛饮一大杯。而因陀罗此时则是轻轻抬起双手,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曲成两把手枪状、蓝色光点在手指前凝聚成形。对准了两人的脑袋。
“嗡——”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床西椅悄无言,唯闻帐外风叶锣。
胡笳声戛然而止,香炉上飘散的青烟也戛然而止;乐舞戛然而止、两人碰杯痛饮的欢笑声也戛然而止。秃髻与县男的身子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刘碗扣外底商,酒洒了一地。帐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怎么了,忽然这么安静?”
负责端茶倒水的侍女一边说着从账走出来。一抬头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秃髻与县,轻讶道:
“呀,两位大人怎么醉倒了?还不快扶他们回去。”
侍女诘责在帐下呆愣的舞姬们,伸手指挥道。
“可是,二位大人是——”
舞姬与乐师们刚欲解释,侍女便打断道:
“就是有千般由头,难道还能赖到二位大人头上不成?终归还得你我受着,还不快去?!”
“是。”
众舞姬无奈低头,从中分出两三个离得近的、上了案旁去扶二人去。
“啊——!”
岂料、九个舞姬的手刚一触碰到二人身体、便是触电般的缩回,讶异到:
“好烫!”
“什么好烫?”侍女的眉头皱了皱,快步走到案旁,伸手就欲触摸。
然而,还未等侍女的手触碰到二人的尸首,账内的温度便以一种骇人的速度上升起来,点燃了木制的桌子与营帐,二人的躯体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的干瘪、如同两具腐朽千年的尸体,骇人至极。
“啊——-——!”
炼狱般的景象以及令人窒息的高温与火焰之中,求生的本能瞬间吞噬了舞姬们的理智,促使她们疯了一般惊叫着跑出营帐,惊动了军镇一个又一个军营,引起了极大的骚动。
在这种动荡之中,并没有人发现那一个侍女仍留在帐中没有出来。但成败、有时便只决定于这种应对慌乱的定力之间。
……
“哼、有意思…”
随着营帐内变得空无一人,侍女脸上伪装出的惊慌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与玩味。只见她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向县男的干尸遥遥一点,其带着空间戒指的手指便应声而断,飞入侍女手中。劲风荡起了她的衣袖,露出半截酥臂、在那光洁的皓腕上,隐隐延伸出一条凤凰尾羽般的紫色纹身、在火光映照下泛出点点灵光。
那是——
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