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数月时光已过,在茫茫宇宙之中,一道蔚蓝雷光在漆黑幕景下奔驰,击中虚空中的微小尘埃,发出噼啪之声。
自然、这雷霆便是正在赶路的因陀罗。按照智恒大师给的地图,他通过了几个自然形成的稳定虫洞,来到了面前的这一片星系,而那个所谓的帝都也即就在此处。
“一个最高实力就湮道境的国家,居然就能统治数个星系,真是闻所未闻。”雷光中因陀罗感到颇为的可笑,虽说他们【秦皇】秘境的面积抵得过好几片可观测宇宙,但是他们历任秦皇都是尊者啊!不客气地说,这方神境世界里能统治数个星系的家伙,在大秦也就是个郡守的水平。
“唉、毕竟这世界才一千多年历史,能有这种程度也已经不错了。”因陀罗喃喃道,不屑的摇了摇头,继续马不停蹄的奔向面前这片星系的第四行星:云星。
……
白马王朝、是一个统治着八个恒星及其63颗行星的强大王朝,而占据了六、七个太阳系面积的银锋星系就是它们的皇都明幽都所在,明幽都处于银锋星系的第四行星闪环星上,占据了这颗行星的一半大小的面积,相当于五个地球表面积。远远望去,整个闪环星几乎完全被覆盖在淡橙色的佛光中,青烟缭绕。悠扬的佛钟之声会在某一时刻分毫不差的在这颗星球上同时响起,声音斑驳淳厚,绕将不绝,仿佛是这颗星球的心脏在缓缓跳动,牵引着人们的生息。千家万户依着这清种而起,再煌煌大日的照耀下,一天劳作、以后又依着万间兰若的哞呢之音沉入酣梦。
这些人并不会想到,这种平静如斯的生活也会有被打破的一天。那要从数月之前,那个国师来时说起了。
当那国师一开始来自马王朝时,白帝其实是敌视的。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异乡人,满口大悖祖宗章法的胡话,若不念他是个不懂规矩的异乡人,白帝早把他问斩了。
可是,那国师不知道使用什么妖法,竟然就将白帝给迷住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灭佛运动就此展开。当然,那国师的话并非是半点道理也无。当那一尊尊金佛玉像从琉璃古寺,水晶兰庵里被搬出、他们也会吃惊震撼;当那一个个仗势欺人的湮僧痞沙被就地正法,他们也会拍手叫好,他们百姓是识字少,但并不是傻子。
但是,他们看见更多的,还是平日里和蔼慈善的老方丈被极刑处死;是笑着帮他们驱狼牧羊、打麦割稻的壮实小僧血肉淋漓;是活泼可爱、呆头呆脑的小沙弥被活撕掉头皮的哀嚎;是残垣断壁的青砖红瓦、是散落一地的泥草菩萨、是盆翻釜裂的烟火人家!不知从何日起,那些打着秃髻、身披羽厂、手摆拂尘的家伙在天空变作流光飞来飞去已经司空见惯,白衣白甲的士兵走入一处人家、而后拖史着三五个奄奄一息的秃头红衣甲的出来、他们也已经习以为常。那些家伙说凡是信佛的,都和那些湮僧痞沙一样,是罪该万死的犯人;这些人顺:佛就是魔!此时他们也只好颓然的点点头,但心中却未必只冷落了那些泥菩萨瓦佛,——他们百姓是识字少,但并不是傻子!
……
“起来!别拦着我们灭佛!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某时、某地、某人,不过这并不重要。只不过一座百户人多的村子,一个秃髻的怪人手把拂尘,领着四名白衣白甲的士兵,又一次闯破了这片村子的宁静生活。
“国师大人说了:凡是信佛的,都不是好东西!”
秃髻大摇大摆地走入村口,趾高气扬地横到百姓面前手指了一户人家,对着四名白衣白甲的士兵有意张扬道:“我倒看见有个秃驴往那钻了。”
四名士兵顿时心领神会,身手轻健地钻进了去。一会儿,锅碗打砸的声音就响起,女童缀缀的嚎声也照旧传了出来:
“不要,求求你们别带走我爹爹!”
尽管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但村民百姓还是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恐惧地望了秃髻怪人一眼,缩起脖子作鸟兽散。有几户与这人家想起你的,也只敢在跑时偷偷垂涕,不敢让秃髻看见。
几个不经事的顽童好事地扒在这户人家的窗户缝上偷看,却见到四名甲士一脚把女童踹晕过去,手里钳着的秃头双目血红,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这户人家的娘子趴在地上痛苦,求求到:“两位大哥,我家这一口子叫你们带走了,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呀…我们这一家四口,儿子早夭,全赖这一口子活着,还一年吃不上一顿饱饭——你说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咋可能是和尚呢?求你们开开恩,行行好,恩典恩典我们吧。”
妇人趴在地上,泪水把衣服湿了一片,四名甲士却视若罔闻,喝道;“谁管米,你们这些秃驴鬼到的很,谁知道你们耍——”
话至一半,围栏雷霆自晴空中兀自砸下,细小电弧打在四名甲士身上,将之瞬间去飞,蓝发少年长发飞舞,风衣猎猎,眼神冷淡地盯向秃髻怪人:
“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做人,要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