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自己的房间,马阔海却好像比她还要熟悉似的,一进门就关上房门,搂着她就往那天亲得火热的沙发那边去。
“来,你先坐下。”
马阔海把她按到沙发上,又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哥发现你找小三的事了……”
“不对,我是小三的话,那柯胜应该是小四?”
毫无先来后到原则的将自己的顺位挪到柯胜之前,马阔海也在沙发上坐下,伸臂去抱好像还在愣神状态的少女。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劝住他了,他不会生你的气的。”
“就是那个柯胜,可能要遭殃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大哥,他脾气就是那样,不像我,就算你找一百个男人,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只会反思是不是我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趁着她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马阔海一顿输出,毫无兄弟爱地试图挖墙脚。
对不起了大哥,嫂子要是不喜欢他,能让他当这个小三吗?
要是大哥觉得他当小三不好,觉得她找小三这件事不对,那就干脆跟嫂子分手把嫂子让给他不就好了?
马阔海觉得凭借自己的情商,小嫂子和他在一起之后,绝对再也想不起别的男人。
来自男人莫名的自信。
季寻听得茫然,她蹙了下眉:“那你哥哥没事吧?”
“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听说生气也会导致心脏病人突然发病,万一马青山受了刺激,又来不及吃药……
看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自己的大哥,马阔海不由有点吃味。
“他能有什么事,顶多在家里摔摔杯子什么的。”
“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我呢。”
他就着抱紧她的姿势去摸她的手,把手掌展示给她看。
“还有你那个哥哥端木燕,我今天可是被他一顿好打。”
“你看看我手上的伤。”
不管了,端木燕究竟是不是她哥哥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先借着这个事让小嫂子心疼他。
“……”
季寻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
“你这伤……”
“嗯,很严重对不对?”马阔海把头埋进她颈窝里,试图撒娇引起小嫂子的怜惜。
“再过十秒钟就要愈合了吧。”
季寻无语地拍了一下他手心那点划痕。
“呜,好疼。”
马阔海会是那种被她说破就不好意思的人吗,那必然不是。
高挺的鼻尖在少女颈窝里蹭着,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刚洗完澡的甜香。
“真的受伤了,手上的伤轻,身上的伤重,要小嫂子摸摸才能好。”
“我可是大半夜吹着风过来给你报信,生怕大哥跟柯胜起了矛盾之后你心疼,你都不体谅体谅我吗?”
其实才不会。
那个柯胜挨打他喜闻乐见。
而要是因为这个大哥跟她吵了架,他只会在心疼小嫂子要遭遇这一切的同时偷偷在黄浦江边放上一挂鞭炮庆祝。
“你不知道,他们几个都介意你找别的男人,那肯定不是真的爱你。”
“只有我不介意,我才是真心喜欢你啊小嫂子。”
“现在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心疼我,怎么还先心疼我大哥跟端木燕他们两个?”
“……真有那么严重吗?”
马阔海身材足够高大,这样从侧面抱着她也足够整个圈住她。
炽热的呼吸蹭在她颈侧里,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季寻抿了抿唇,转过头想去看他,却被男人扣住后颈结结实实交换了一个吻。
“我们去床上,我脱了给你看看。”
马阔海声音沙哑下来。
“小嫂子,你别太见外……就把我当成大哥,我和他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本质都是一样的,他不在的时候我陪着你,不是很完美吗?”
还要多谢上次大哥的以身作则,让他完全摸透了小寻最吃哪一套。
只要放下脸皮之后,这些话简直就是张口就来。
……
季寻觉得不论别的方面的话,他们兄弟两个其实本质真的很像。
说话自有一套很能说服人的逻辑不说,相比起总是莫名很有压迫感和侵占性的北淼不知为何就是让人提不起警惕和警备心。
……是因为看上去像可怜巴巴的大狗狗吗?
那要这么说的话,端木燕那天其实也很像……怎么偏偏让人感觉就那么危险呢?
季寻抬手去摸压在自己身上把头埋在她颈侧蹭吻的马阔海手感还算不错的头发。
“……不许亲出痕迹。”
那样的话要很久才能穿露颈的衣服,很烦。
马阔海哦了一声,又低头去亲她的锁骨。
“今天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家里睡多吓人啊……”
“难怪你要养小黑猫,是为了辟邪?”
他看出少女不太想要继续亲近的冷淡,很是有眼力见地翻身把她抱进怀里去顺她的后背。
“那是什么说法?”
季寻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玄学小故事。
“就是黑猫辟邪啊……你很感兴趣对不对?我来给你讲恐怖故事吧,来来来,再往我怀里一点,等会害怕就抱紧我。”
马阔海唇边笑出那种猫咪偷到鱼吃的笑,故意压低声音给她讲了一则鬼故事。
怀里的少女很平静地听完。
“这样啊……不如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她清冷的声线在昏黄的灯光下不知为何添上几分冷意,连带着怀里暖不热的体温都莫名透着点寒气。
“……男孩一家搬到了新的房子里,邻居似乎是很深居简出的人,那一天,小男孩因为好奇就偷偷往猫眼里看了一眼。”
“真是奇怪的邻居啊,他家里居然是红色的装修。”
“第二天,家里人收到消息,说隔壁邻居在几天前上吊死了,因为充血的缘故,死后眼里一片赤红。”
少女略微轻笑一声,“你觉得他看到了什么?”
她好像没有要听回答的意思,窝在他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马阔海背后渐渐蒙上一阵寒意。
不是……这不对吧?
本来要吓唬她,怎么反而被她给吓到了。
刚才那一会,他真的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具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勾人艳尸。
老实说,他莫名其妙在胆寒的同时又兴奋得不得了。
……偏偏她又睡得这么快。
让人忍得怪难受的。
马阔海是硬生生挨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