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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

陶湘玉在送完水产后,被大主厨喊住挽留,并告知有要事需要商议。

大主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道:“陶氏,我们云间阁的大东家,也就是蔡东家,已于昨日归返芙蓉县。”

陶湘玉面露疑惑,试探性地问道:“大主厨同我说这件事,莫非是蔡东家对我那道咕咾肉的秘方有所兴趣?”

大主厨答道:“应是如此。此时此刻,蔡东家正于会客间静候,欲与你商谈,你提前做一下思想准备。”

陶湘玉心海波澜,激动之情难以自抑。

时隔半月,她几乎已将希望遗弃于绝望之境,遂恭敬地回道:“烦请大主厨带路。”

大主厨彬彬有礼地伸出手,示意了方向:“这边,请随我来。”

陶湘玉轻手轻脚地随大主厨穿过后门,步入阁内。

她被引至三楼一处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面端坐着一位大约40岁的中年男子。

想必此人便是云间阁的大东家了。

陶湘玉只见眼前的男子,面容刚毅而略带英俊。

气场中流露出雍容不迫的尊贵,同时散发着温文尔雅的风姿。

与此同时,蔡东家的目光,也落在陶湘玉的身上。

尽管初见此女,外表其貌不扬,乍看之下不过是乡间常见的村妇。

然细察之下,便能隐约窥见一股脱俗的气质。

诚然,良方之主,即便衣衫褴褛,亦难掩其内在光华。

双方都打量完毕后。

蔡东家率先开口说道:“陶氏,我本欲那日与你会面商谈,不巧突遇紧急之事需我亲赴处理。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有幸得蔡东家亲自召见。”陶湘玉怎敢兴师问罪,轻声道:“蔡东家言重了,日理万机之人偶遇急事,实乃情理之中。”

“那日品尝了你烹制的咕咾肉,其味之新颖、层次之丰富,实属难得。”蔡东家沉吟片刻,继而道:“然而,关于你所提供应猪肉之事,恕蔡某难应允。”

“蔡东家的心思,我已然知晓。”陶湘玉眸中略微掠过一丝失望。

这位云间阁大东家真是令人费解。

若他的初衷,仅仅是为了取得方子,又何须亲自出面洽谈,让她空欢喜一场?

与其如此,陶湘玉宁愿保留方子,以免夺去水产的风采。

蔡东家接着说道:“不过你的方子,我可以出到50两银子。陶氏,你意下如何?”

陶湘玉心头微动,疑声道:“50两?”

每日,她仅能挣得2两银子,月终累积至60两。

届时,随着季节之轮缓缓转动,寒意逐步侵袭逼近,水产业的喧嚣也将步入终章。

陶湘玉在内心一番疾速的计量之后,最终认定这笔50两银子的收入,确实是值得一搏。

“正是。”蔡东家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意:“按照云间阁的规矩,菜谱方子的求购之价,最高不得超过10两银子。但在我这里,规则是可以为人才打破的。”

陶湘玉谦逊地回应:“我并非什么杰出之才,蔡东家过誉了。”

蔡东家毫不避讳地表示:“尤掌柜和大主厨私下收回扣的事情,其实我早已知晓。只要他们能力出众,这种行为我也能够宽容对待。

毕竟,他们二位都是难得的人才,能为云间阁带来丰厚的收益。因此,陶氏,你无需自谦。”

陶湘玉的心头涌起一阵惊愕。

这位大东家的眼光之长远、胸襟之开阔,实在令人敬佩。

蔡东家坦诚布公地揭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真相:“云间哥的三位东家,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这个你想必已有耳闻。

对于鸡、鸭、鹅、猪、羊...这些主流食材供应,背后实际上都是由几位东家的妻族亲眷把持。

包括我自身在内,出自公中的肥肉,谁都不愿少咬一口。

我之所以特意向你阐明这一切,是出于对你才华的尊重,也为了让你在出售方子时,能够不存遗憾,毫无保留。

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双方满意。一锤子买卖,从来不是我蔡某人的作风。”

陶湘玉属实颇感意外,急忙恭维道:“大东家人品贵重,令在下感激涕零。”

蔡东家语带和风细雨,回道:“只因珍视君之才华,故吾言谈间自在无拘。”

对于蔡东家的口才,陶湘玉心悦诚服。

他一番言辞周全而盈然,真挚而不失雅致,远非那些油滑与狡黠之辈所能及。

陶湘玉原本已决定不出售秘方,却因此改变初衷。

然而,无论言辞多么悦耳,终须回归到金钱的实际考量上。

难能可贵的是,蔡东家不仅钱给的到位,话也说的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正如蔡东家所言,这笔买卖确实让陶湘玉能够不存遗憾,毫无保留。

当然,她既然决定出售方子,便未曾考虑过任何保留。

若是对部分有心之人,蔡东家这一手,或许更能显其功效。

陶湘玉壮着胆子,半是玩笑半是肃然地开口:“蔡东家一直夸我有才,可曾设想,他日我会在芙蓉县自立门户,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酒楼?”

开办酒楼本就在陶湘玉的筹谋之列。

她思索着,为何不趁这绝佳时机,探一探市场的行情和口风呢?

蔡东家审视着眼前,这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眼中并未显露出鄙夷之色。

他只是友善地提点道:“才华与地位,是两条平行却不相交的线条。想在芙蓉县的主街立足开设酒楼,绝非仅凭才情所能左右。

若上头无权贵之势庇护,背后又缺本土宗族之力撑腰,一切皆为枉然。”

陶湘玉深知此言非虚,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

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条微不足道的小虫。

就算她侥幸得以开设酒店,并且生意兴隆,日后势必会遭遇本地势力的联合排挤打压。

因此,开设酒楼的想法,陶湘玉只得再往后无限延期。

蔡东家的眼神深邃如古井,继续说道:“陶氏,我坚信你是个聪慧之人,不会选择在那些偏僻的小巷中开店,那样只会陷入低价竞争的泥潭,赚取微薄的辛苦费。

你拥有非凡的才华,而云间阁亦能赏识,这何尝不是一种强强联手,你说呢?”

陶湘玉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轻声答道:“谢蔡东家指教,我甘愿出售方子。”

蔡东家微微一笑,语带深意:“陶氏,你手中定然不止咕咾肉这一味佳肴秘方。我平日里要事缠身,今日便请你大展厨艺,不妨一次多出几道秘方,我将全数买下。”

“这...”陶湘玉显得颇是为难。

现阶段而言,她肯给云间阁添增一道新菜,已经是达到了极致。

倘若再添新馔,恐怕会使得食客们的注意力游移至别处。

那么,她所经营的水产生意,又将何去何从?

蔡东家似乎洞悉了她的忧虑,坚定地做出保证:“云间阁如今炙手可热,急需推陈出新,不得不采取此类相应措施。

至于你的水产生意,无需有任何担忧,云间阁将恪守前约,既定之数照单全收。若阁内无法尽数消融,我自有解决之道。”

“得蔡东家此言,我便可安心了。”陶湘玉听罢,内心的重负终于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