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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王家人,正在惬意享用陶家送来的美食。

只有心高气傲的王翠红,对于那碗蛇麻芋糕,始终未曾动过一筷子。

她无法理解,隔壁住着的分明是名声臭烂的下堂妇一家。

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要跟那样低贱的门户往来?

陶家老宅,二丫也送了一碗蛇麻芋糕过来。

还没等二丫走远,三弟妹万氏就抱怨道:“真是的,猪狗都不屑吃的毒物,大姑姐竟然送给我们吃,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陶大江和陶桂芬听到母亲的这番言语,正欲下筷的右手,不禁停滞在了半空中。

“能毒过你这个毒妇?人家好心给你送吃食,都堵不住你的嘴!”陶老太太训诫完万氏,毫不犹豫地率先夹起一块蛇麻芋糕,细细品尝起来。

陶老爷子紧追其后,吃过赞不绝口:“这蛇麻芋糕细腻入味,又不失嚼劲,还有一股子草木清香,甚是可口。”

说罢,他意犹未尽又夹起了第二块。

见到二老甘之若饴,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小辈们也跟着动筷。

“我大姐的手艺啥时候这么好了?”四弟陶怀武尝了一口便忍不住大肆夸道:“以前大姐未出嫁时经常做饭,我咋没发现呢?”

“是啊,没想到大姐深藏不露!”三弟陶怀文满含钦佩赞许道:“咱家大姐还认识药草呢。我听外甥女们说,大姐在娘家时就悄悄拜师了,那位师父可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隐世老妇。”

“大姐有此等本事,先前还这般沉得住气。”陶怀武面露欣慰之色:“看样子,咱家大姐的福气在后头哩。”

“那可不,哪有人一直走霉运的。”陶老太太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许的坚定。

四弟妹田氏最见不得陶湘玉一个下堂妇被娘家人抬举。

她并没有急于吃那碗蛇麻芋糕。

万一陶怀武被先毒死了,她还可以带着孩子改嫁。

陶大河和陶淑芬见自己母亲未动筷,也识趣的按兵不动。

田氏柔声柔气地提出了质疑:“孩他爹、婆母、三伯哥,说不定是这蛇麻芋本身就味鲜,咋做都好吃,也未可知呢。”

陶老太太挑眉反问道:“老四媳妇,要是本身就味鲜的东西咋做都好吃,上回那么鲜的猪肉,你做出来为啥不好吃?”

田氏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婆母,我那天吃着感觉味道还行呀。”

然后,她以眼神向自己的男人发出求救信号。

陶怀武尽管内心挣扎,却仍昧着良心说道:“是啊,阿娘,我也觉着吃着还行。”

“好吃个啥?”陶老太太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婆娘炒出来的一碗猪肉,却带有半碗子的水,油香味都快要闻不见!”

田氏有些心虚。

上次陶湘玉差大丫送过来的1斤猪肉,她自告奋勇抢着下厨。

实则是想要借机偷偷藏匿几块肉,悄悄给自己的两个娃吃,没成想搞砸了。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来,我还得向婆母您多学学才是。”

见田氏说了软话,陶老太太也没跟她计较,继续低头吃饭。

陶怀文清楚自己媳妇好面子。

于是他主动夹起一块蛇麻芋糕,对万氏说道:“你也快吃一点,这蛇麻芋糕可好吃了。”

万氏仍旧觉得面子挂不住,抗拒道:“要吃你自己吃,我才不吃!”

“没口福的婆娘。”

陶怀文轻声嘟囔一句,就将那块蛇麻芋糕自己咽下肚。

陶大江和陶桂芬,看到阿爷阿奶还有自己阿爹都吃了。

他俩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急切地夹起几筷蛇麻芋糕,贪婪地咀嚼起来。

陶大江尝了一口便捧着腮帮子,忍不住说道:“大姑的手艺真有两下子。”

陶大河和陶淑芬则垂涎三尺,巴巴地望着田氏,渴望得到准许。

田氏已经确认,别人吃了蛇麻芋糕都毫发无损。

这才颔首示意两个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动筷子。

“这蛇麻芋糕的味道确实不赖。”田氏也说起了奉承话:“而且质地紧实又能饱肚子,可比稀粮糊糊强多了。”

她斜眼一瞥,注意到身旁万氏鼓着腮帮,满脸的不悦。

万氏已经放出了狠话,但看着其他人吃得有滋有味,只能偷偷地咽口水。

田氏幸灾乐祸埋头暗喜:“万氏就是沉不住气,凡事喜欢当出头鸟,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不吃亏谁吃亏!”

晚饭过后,陶桂芬将万氏悄悄拉到了厨屋。

面对自己11岁的小女儿,万氏极不耐烦地说道:“你把我叫到厨屋来做啥?你这死丫头难不成是想偷懒,让我帮你一起刷碗?”

陶桂芬端出一小碗蛇麻芋糕。

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回道:“阿娘,二丫姐刚来送蛇麻芋糕的时候,我就事先偷偷藏了几块起来,您快尝尝。”

万氏的眼神一瞬未变,但嘴角不争气的流下一滴哈喇子。

她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展示自己言出必行的派头:“这种毒物有什么好吃的,我说了不吃就不吃,赶快拿走!”

“那我先去忙活了。”

陶桂芬失落地将碗放下。

她心情沉重地拿起葫芦瓢,去水缸边取水准备洗碗。

在取水的间隙,她还想再劝劝母亲。

便朝着灶台的方向轻声说道:“阿娘,现在就我们娘俩,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那蛇麻芋糕的确味美,您不吃当真可惜了。”

然而,当她轻手轻脚走到灶台边时,却见厨屋里早已没有了万氏的身影。

而那小碗蛇麻芋糕,早已在不声不响中,连残渣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