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寿宴上所有的宫人都被关押起来,第一轮审问并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要在这么多酒杯抹毒,不是一时半会一两个人偷偷摸摸能完成的,下毒的人必定就在这些宫人当中。
沈璃让人把这些宫人全部押到刑部,不让这些宫人吃点苦头他们是不会往外吞东西的,这次他要亲自看着上刑审问。
然而就在将宫人押送刑部途中,杀出一批黑衣人。
一部分侍卫与黑衣人厮杀,一部分侍卫护着宫人离开。
沈璃眸光一凌,剑一划就抹了三个黑衣人的脖子。余下的黑衣人边打边退,似逃跑又恋战。
沈璃察觉出不对劲,心里喊了声不好:“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先保护宫人。”
话音刚落,宫人离开的方向一片惨叫。
数箭齐发,无一宫人免幸惨死。
黑衣人目的达到,立即撤逃。
沈璃望着满地的宫人尸首,脸沉得能拧出水。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脸色慌张:“静王不好了,停尸房走水,现在整个停尸房如同火海,根本没法灭火。”
沈璃赶到停尸外,面对着冲天火光,不发一言。
待火烧尽,停尸房所有尸首已烧成焦炭。
宫人死了,胡人的尸首也毁了,仿佛线索就此中断。
皇帝得知此事,召沈璃询问。
皇帝忧心忡忡,眉头拧成一团:“怎么会这样,连一个人证物证都没有了,这还能怎么查。”
沈璃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轻松:“父皇无需太担心,这些面上的人证虽然没有了,但背后的人儿臣已查到些眉目。”
皇帝脸上一喜。
这时卢公公进来禀报,兵部尚书在外求见。
兵部尚书黄昌连进来后向皇帝与沈璃行礼,接着面容肃然说道:“皇上,刚刚有两个人到兵部衙门求见,他们跟臣说了一件事。事关重大,臣不敢定论真假,只得来让皇上定夺。”
沈璃眯了眯眼睛,黄昌连是站队皇后一方,他说这个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让黄昌连将人传上来,两人畏畏缩缩的跪下后,开口语出惊人。
“皇上,苏雄苏将军是胡人。他本名的图拉格尔。”
这时,皇后和贤妃,老三沈琰老四沈珩老五沈珏,还有几个朝中大臣却在此时不约而同的来了。
沈璃冷笑,来得真准时。
皇后不顾礼数惊讶冲进来,盯着地上两个男子:“你们再说一遍,苏将军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老实回道:“胡人,本名是图拉格尔。”
贤妃也是一副讶然之色:“你们继续说。”
“苏将军家在胡地与晋地交界处,他的师父是我们晋人,所以苏将军说得一口流利的晋语。他与我俩自幼相识,经常一起读书玩耍。他十几岁之后干脆就搬到晋地,与晋人为伍,时间一长众人都忘记他是个胡人。”
两人低头,一副拘谨之色,嘴里却喃喃有序细数苏雄从年幼到成年的事迹。
如同排练过一般,两人配合着事无巨细的将事情说完。
这两人确实与苏雄年岁相近,只是比苏雄沧桑风霜。
“小人几年前得见苏将军一面,知道他如今已成为大晋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因为他胡人的身份始终为大晋的隐患。但碍于他当时的势力,小人不敢揭露。”
“现在突然听说苏将军谋反,小的两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苏将军的身份抖出,以免他继续危害大晋。”
沈璃目不转睛盯着二人,似要把二人看穿,二人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如何证明你们说的话是真的?当着天子面前诽谤朝中大臣,这可不是死罪那么简单。”
二人的身子抖了抖,仍然勇敢挺直腰杆,左边一人道:“胡人出生都会在左臂上端烙一个日月相合的图案,苏将军手臂上的图案我们见过,相信苏将军的儿子左臂上也会有个同样的图案。”
“我们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皇后刚要说话,就听到沈璃冷冷的声音:“且不说你们的话有几分真假,即便是真的,苏将军既是你们相识,不曾伤害于你们,又为大晋上阵杀敌,保卫大晋疆土,立下赫赫战功。你们却在这时出来落井下石,说他危害大晋,请问,他何时危害大晋了?”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贤妃悠然道:“苏雄对我大晋的奉献无需质疑,但寿宴上胡人刺客认他作主子此事也是有目共睹。现在只需将苏雄和苏天凌带上来,查看他的左臂便知他是胡人还是晋人。”
沈璃似没听到她的话,继续对那两人道:“背刺旧日伙伴,无情无义;真相未明又诬陷他危害大晋,罪加一等。来人,将他们拉出去上车裂之刑。”
两人立即慌了。
“这位大人饶命,我们也不想来的,但是有人给钱我们又用我们全家人性命威胁,让我们出来指控苏将军,我们······”
“你们就是两个满口胡言的骗子而已。。”
老三忽然出剑刺向两人,沈璃挥剑阻拦,与他过招。
另一边老四和老五相视一眼,同时出手。那两人心脏被刺穿,眼睛瞪得大大的。
老四老五各踹出一脚,两人气绝倒地。
老三见两个弟弟得手,收剑躲到一边不与沈璃纠缠,再打下去他就要吃亏了,他可不是沈璃的对手。
沈璃用恐吓逼得两人吐了些实情,虽然知道他们出了这个门口就被灭口,但至少也让老三老四老五露了尾巴。
“老三,老四,老五,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刚刚利用完他们,就急着杀人灭口。”
皇帝黑沉沉的脸瞪着老三三人,老四缩了下头脑,说道:“三皇兄说这两人是骗子,我和老五只是不想他们再说谎言诬陷无辜的人而已。”
贤妃对其中一个大臣打了个眼色,那大臣心领神会,立即站出来:“皇上,这两人虽说是骗子,但苏将军身份可疑,他的身份还是得验证一下。”
另一个大臣也道:“只要证明苏将军身份,他若是晋人,也可以借此还他清白。”
剩下几人也提出要查验苏雄身份,皇帝把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朕十几年前就知道苏将军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