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大陆之外,时间的流逝特别正常。
顾耀鸿只觉得焦虑都平息了,从前在司队,恨不得自己不需要吃饭睡觉。
饶是如此,时间依旧不够用。
现在已经不少人觉醒异能,大家都在努力吃东西补充体力,再去虚拟工作间练习。
感觉做了许多事,一看真实时间,才过去两小时。
当然,其中不排除她们戒掉私人电子产品的原因。
在新大陆,无纸化生活导致绝大部分女人的生活被逼退到线上。
她们没钱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很少有人会用VR眼镜去看书,毕竟在它普及前,她们早就戒不掉手机了。
当她们意识到这点,线下的生活早已无从寻找。
每次戴上VR眼镜,再取下来,天就黑了。
真真是“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现在的顾耀鸿,就连自己并未觉醒异能都不会焦虑。
她没有从前“被甩在后面”的恐惧。
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
是前段时间为了上战场,她吃了些药物,阻碍月经的正常到来。
就算不是因为药物,也不是她的错。
事实上,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生长过程中,根本不存在先后。
那些优·绩主·义,精·英主·义,都是父·权资本,为了筛选更服从父·权社会运行规则的人而定制的。
女性的世界,没有先后。
只要全心全意爱自己,那就是一位合格的母系成员。
当一个女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她不会去管男人怎么想、怎么看,不会为了雄性的目光让步。
只要不让步,就不会做出有损母系社会的事情。
【你在意谁的目光,谁就能控制你。】
这也是「深鲸号」成员在开会时,唯一一项所有人同意的事项:绝对不会接纳有男儿和兄弟的女性。
当然,她们要是愿意舍弃牠们,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种几率太小了。
有的人是站不起来的。
她会说:“这是我的孩子\/弟弟,你们不懂一个做母亲\/姐姐的心。”
想以此来拿捏同为女性的她们,迫使她们站在道德下接受审判。
不过「深鲸号」早已形成初步的母系雏形,她们才不会接受莫名其妙的恶意和威胁。
要是有女人这样对她们说话,大概结局只有跟男儿和弟弟一起死的份儿。
指望她们拥有道德,不如指望她们统治世界。
一个有男儿的女人,正如她所说,她是一个母亲。
当遇到需要牺牲雄性利益的事,来保全绝大部分女性利益时,她会愿意让出那部分利益吗?
为什么说生了男儿的女人就不再是女人了——
她考虑任何事都会以男儿为先,她将他当做第二个神明,第一个是她的男夫。
除此之外,所有女性都是她的敌人。
无论是“抢”男儿还是男夫,在她眼中,那些女人才是该死的。
当她无法做到让出雄性利益时,就已经是站在雄性的那一边了。
零和博弈,牠们得到的越多,女性得到的越少。
不信的话问问她们,如果要去一个女男平等的世界,前提是,需要交纳一万刀乐接纳一个孩子。
此时,她们手上恰好只有一万刀乐,而她有两个孩子,一女一男。
她会先让谁进去的呢?
她们会说,你是姐姐,妈妈再继续攒,或者其她更多话术。
当她们带男儿走到新世界的门口,却被拦下告知:“先选择男儿的母亲将永远失去进入这里的资格。”
她们会怎样?
会大叫,会哭喊:“你们不是说平等吗?为什么不接受我选择男儿?”
是啊,不是平等吗?为什么不选择女儿?
她们永远不会思考这个,她们只会觉得,女儿的存在侵占了男儿“本该”获得的权益。
这种事情发生在时时刻刻,小到一口鸡蛋,大到生死存亡。
当她不愿表态时,当她说自己是中立时,当她期盼世界上还有想平权的雄性时,她就已经在不自觉爱世界上的雄性了。
难道指望一个有男儿的母亲,会将财产全部留给女儿吗?
当她们将能够支配的财富,一点点让给雄性时,世界的天秤就会再一次倾斜。
她们既要母系接纳她,又要母系同样爱她的男儿,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如果真的爱了她的男儿,那之后呢?
她的兄弟要不要爱,父亲要不要爱,男夫要不要爱?
牠们生下的雄性要不要爱?
一旦破开口子,后面只会滋生无穷尽的细菌。
反正她们总有无穷无尽的理由来搪塞同性,同时向异性表达“忠诚”。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们永远闭嘴。
爱女人,是支持女性拥有强健的体魄,自信独立勇敢的内核,冷静智慧机敏的头脑。
不是看见个女人,就无条件哄着的虚假情谊。
至少,对于有男儿的女性,她们做不到。
接纳她们,就是背叛生活在生死线上的自己。
顾耀鸿一边记录每位女士的身体状况,一边幻想自己未来会觉醒什么异能。
毕竟伊娃的异能也很特殊,她能读心。
伊娃说:“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内心想法的。我实在是还没熟练,现在我耳边像有一万只嘴巴在不停说话。”
顾耀鸿也不再因为这种事羞耻,她温和笑道:“我理解,我也控制不住期待自己的异能。”
伊娃的优势就是在后室长久带队下积累起来的。
她很擅长当一位保护大家的领袖,读心术很适合她。
顾耀鸿也懒得在心里思考,干脆直接跟伊娃讨论:“我的优势是射击,难道异能是提高精准度吗?”
很快,两人的注意力被一旁的戚炀吸引过去。
只见她上下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缠在她身上。
不对啊,伊娃和顾耀鸿放下手中平板赶忙跑过去:“戚女士,您还好吗?!”
顾耀鸿曾在司队内部新闻中看到过关于戚炀的报道,对她的态度非常客气。
之前戚炀都会纠正她:“叫我名字就好,这里没有什么戚家,以后也不会再有。”
但现在,她似乎......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