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头的三位男总长将目光放在吕娥姁身上，想从她那里得到解释。
毕竟这次打击行动，一个人都没抓到。
吕娥姁的惊慌只持续很短时间，她坐正身体：“四位领导，不如看看记录仪再对我定罪。”
她在空中滑动几下，VR眼镜里的执法片段就同步到众人眼镜上。
在吕娥姁的画面中，能看到她扛着身负重伤的戚砚，从水库的另一边上岸。
没多久，岸边等待的司队抬着担架过来。
姜明华紧随其后上岸，在她的控制下，许多丧尸也陆续爬上岸去。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
忽然，一公里外的另一个水库中，发出龙鸣般的怒吼。
只见水面翻涌，水库的水像破掉的水管冲上天际。
清澈的湖水里，能清晰看到有许多人类身影。
担架上休息的「备份戚砚」立马起身，掀开保温毯跳下去，吕娥姁怎么都拦不住。
能清晰听到他说：“不能让孟程朱那个老货一人邀功。”
吕娥姁拦不住，只得指挥姜明华和司队：“快保护戚秘书！”
「备份戚砚」也是有身法的，他动作极快钻进越野车中，一脚油门就轰了过去。
吕娥姁和姜明华开车紧跟其后，司队们也只得跟上。
唯有丧尸大军留在原地待命。
那边孟程朱刚挖开山脉的土堆，漆红色棺材将他硬控在原地。
这边的司队跟着戚砚的车奔向水柱。
从吕娥姁眼镜中看到，队伍刚停在水柱下方，数百位皮肤苍白像吸血鬼、身着麻布短衣裤的女人从直径数十米的水柱中跳出。
她们很像目标明确的蠹蝎，轻松跳进人群中。
枪声不绝于耳，可惜她们太灵活，子弹只能带去擦伤。
要是火力太集中，她们就会钻进地下。
男队员大喊：“戚夫人，丧尸，快控制丧尸！”
吕娥姁低头对姜明华说：“让丧尸打洞，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她们。”
姜明华跳上车顶，在混乱中舞动十指，原地待命的丧尸很快钻入人群中。
牠们跟老鼠一样莽头向下打洞，飞溅的草皮和泥土糊了司队们一脸一身。
现场更加混乱。
「备份戚砚」抓起车内对讲机下达命令：“跟在丧尸身后实施打击！”
数百辆装甲车一同调转车头，对准人群。
司队们瞪大眼睛，赶忙四散逃开。
砰砰砰——
爆炸声接连响起，孟程朱也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在通讯中要求戚砚停止这种蠢事，「备份戚砚」先是骂了几句，才“一脸不服”地停止攻击。
烟雾尘埃散去，满地狼藉，碎石块和碎尸块掺和在一起，尸山中，破破烂烂的丧尸们站起身往女妭族逃跑的方向追去。
画面太恶心，看视频的四位男总长面色发青。
他们光顾着恶心，没有注意到是丧尸们一次又一次保护女妭族不受伤。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存在感极低的姜明华。
她操纵丧尸的目的，也就是暗地里保护侄子的同伴们。
吕娥姁怕露馅，赶忙将视频快进，画面转到跟车镜头上。
前方是乌泱泱的丧尸大军，领头的是两百多位白到发光的女妭族。
她们身上的红泥早已被冲刷掉，四肢着地奋力奔跑，一眼望去就像一群肆意的北极狐。
有的人身上沾满脏污，看着又像白色孟加拉虎。
她们目标明确，就是那道已然断裂的天堑。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两百多名女妭族身上，什么捕灵器、什么工程队，一概无人在意。
尤其孟程朱，从视频中能清楚看到他光着身子跳上男司队队员的背上。
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闪开，迎接女妭族的只有黑洞洞的炮口。
一声令下，导弹发出白烟。
下一刻，数十米粗的水柱调转方向冲向装甲坦克。
滋——
这并非水下导弹，在高压水柱精准打击下，很快失灵。
导弹台左摇右摆，“咻”地一声数发导弹在天幕旁爆炸。
损坏面积更大了。
会议桌上的孟程朱低头保持沉默，他不想说话，因为他想起后面还有更丢人的。
吕娥姁看他一眼，将视频进度拉到后面。
一小柱水流冲向孟程朱的屁股，他“哦嚯嚯”叫了起来。
接着就看到女妭族众人飞向炸毁的天幕边缘，而孟程朱显然没意识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竟然有女人不怕爆炸后的高温。
女妭族当然怕，但比起自由，这点痛苦算什么。
她们这一刻像极了白颊黑雁，一种出生就要跳下山崖的雏鸟。
带着对新生命的渴望和悲怆。
那个叫顾耀鸿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她飞奔着跟了上去。
“耀鸿！”她的未阍夫大喊。
然而天空突然刮来一阵飓风，一抹亮蓝色从众人眼前飞过。
地上掀起的杂草迷了人眼，天空也在此刻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待众人再次睁眼，什么女妭族、什么顾耀鸿，全部不见了。
空旷的地上只剩下那口棺材安静伫立，向众人昭示一切都是真的。
“事情就是这样，各位领导。”吕娥姁关掉视频，一脸“难过”地安静坐着。
良久无人说话。
还是「备份戚砚」开口：“老兄们，我妇人手中没有导弹发射权限，我也没有。
一切都是孟程朱下令，我合理怀疑他在故意跟联邦作对。”
权斗中，最常用、也屡试不爽的招数就是“泼脏水”。
目的不是让另外三男相信孟程朱的私心，而是让他们相信吕娥姁和戚砚的无辜。
调转话头，洗清自身嫌疑——戚砚开口是最合适不过。
卢梭、亚里士多德和奥古斯丁满脸尴尬，不给她们二人发射权限，是联合会议上一致决定的。
没想到孟程朱竟是这么乱来的人。
“孟，你还有什么话说。”卢梭开口。
如果只有吕娥姁，可以确定他们会一致对女。
不过戚砚参与就不一样了，戚砚可是暗地里的总长。
况且，他们都清楚，戚砚的弟弟戚墨，曾经被孟程朱玩弄鼓掌。
大家都是男人，自然不能太有失偏颇。
吕娥姁双手抱胸，挡住因冷笑而起伏的腹部。
男人就是这样，抱团攻击的对象永远是女人。
当敌人成为了男人，他们就会不自觉掂量几分。
这也是她要求姜明华控制戚砚的原因。
孟程朱声音闷闷的，他的屁股还在疼，这让他想起死去的戚墨。
身体的记忆总是比大脑先来一步，他忽然有点想哭——
早知道就不玩戚墨了，这样丑闻也不会被戚炀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