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仔细的给领导夫人号完了脉,问道:
“夫人,除了刚刚说的这些,您还有其他不舒服吗?比如说,小腹有没有坠胀感?”
大领导夫人点点头:
“对,没错,有时候坠胀的厉害。”
“头晕吗?”
“有时候会有,觉得眼前一黑。特别是蹲下再站起来的时候。”
“晚上睡得好吗?”
“不好。老是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
江波完全说到了她的痛处。
最近的失眠,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很烦躁,总是想发脾气。
“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波笑着说道:
“我给您开一副药,您先吃着看看。看有没有好转。”
听到江波这样说,大领导夫人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没有去大医院看过,可是,诊断结果都是说她内分泌失调。
可是,那些治疗的西药副作用太大,她吃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候,李秘书给她推荐了一位神医。
本来,看到江波这么年轻,大领导夫人还是有些犹疑的。
但是。
后来听到他号了脉之后,把自己的症状都很准确的说了出来。
大领导夫人觉得,这个年轻大夫,恐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且,李秘书最近确实气色是肉眼可见的变好。
有李秘书作保,大领导夫人决定试一试。
“回头药交给李秘书给您带过来,您让您这儿的公务员按说明煎好了,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
“一周之后,我再过来。”
西城分局。
“易忠海,研究决定,把你调到大三线去工作。”
“你们轧钢厂那边已经办完手续了。”
“你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去三线吧。”
一位公安面无表情的对易忠海宣读了处理结果。
三线?
好吧。
这个结果在易忠海的意料之中。
比起去劳改,这个结果就算是不错的了。
“哦,对了。”
“还有一件事。”
“你老婆要跟你离婚,你走之前抽空办一下手续。”
听到这个,易忠海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什么?
自己没有听错吧?
郑桂兰要跟自己离婚?她怎么敢的!
她一个女人怎么敢跟自己提离婚!
就是去了三线,他易忠海也是高级工,也是拿工资的。
她郑桂兰都多大岁数了,又不能生孩子,又没有工作,竟然有胆子跟自己离婚?
易忠海浑然忘了,易大妈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孩子,都是拜他所赐。
“我不同意!”
“这个你别跟我说。街道的同志们也过来了,哦,还有妇联的人也来了,你跟他们说吧。”
公安看着易忠海,满脸都是鄙视。
刚刚,他已经听街道和妇联的人说了易忠海做的事。
即使是经历过不少的案子,公安同志依旧对易忠海做的事感到瞠目结舌。
他也见过狡猾奸诈的敌特,也见过凶神恶煞的悍匪,可是像这样穷尽心思,摆出一副道德模范的样子,祸害自己枕边人的,真让他觉得恶心。
公安同志打开门,把于主任和妇联同志请了进来。
易忠海神色激动。
“我不同意离婚!”
“想跟我离婚?门儿都没有!”
再见到易忠海,于主任对他的最后一丝好印象也消耗殆尽。
本来以为易忠海只是行事偏颇,但人品还是好的,至少对易大妈这事,他做的没得挑。
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的人面兽心。
“易忠海,嚷嚷什么!”
易忠海抬眼看了看于主任,内心有些不满。
“于主任,您帮我劝劝桂兰。这不是瞎胡闹吗?!”
“好好的闹什么离婚,我是去三线,又不是去劳改,她至于的吗?”
“我易忠海自问这些年对得起她,当年她那样,我都没想着要不跟她过了,现在我遇到点事了,她就要跟我离婚?”
“您……您就不帮我劝劝她!”
看到易忠海还在这里惺惺作态,说着一套矫揉造作的言辞,于主任只觉得胃里头一阵翻涌。
她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瞬间冷却,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了个疙瘩。
妇女主任则是微微侧过去脸,好像多看易忠海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于主任强忍着恶心,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忍不住有些高亢了起来:
“当年她那样?人家哪样了?”
易忠海一怔。
听这意思,于主任并没多站在自己这边。
易忠海心中一阵不平,好歹他跟于主任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她竟然站在那个娘们那边。
还不是因为自己失了势了,所有人都变了一副嘴脸。
哼,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自己在公安局待了这么多天,郑桂兰那娘们连瞧都没来瞧瞧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闹离婚。
而于主任竟然还站在她这边。
易忠海心头有一千个不满,恨不得把面前的桌子给砸了,发泄心里这股怒火。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于主任闹翻的时候,于是耐着性子说道:
“您看,非让我把话说明白?”
“要不是娶了桂兰,我现在也是儿孙满堂,该享受天伦之乐了吧?哪儿至于像现在这样。”
“是我不想要孩子吗?我做梦都想啊!”
易忠海入戏太深,假话说久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就是觉得,好歹夫妻一场,我要是真不要她了,她这日子更没法过了。”
“我怎么对她的,她又是怎么对我的?”
“她现在要跟我离婚,这对我公平吗?”
妇女主任再也忍不住了。
易忠海惺惺作态的这番言论,她再听下去真要吐了。
“啪!”
易大妈的诊断单被甩在易忠海脸上。
“易忠海,别再演了!”
“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