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数一张脸神色奇奇怪怪。
有自家热闹被传出去的尴尬;
有对甘棠这人的厌恶;
还有对甘棠报官的不自在和一丝害怕;
种种复杂感觉最终化为怒火,气急之下直接甩了一巴掌。
嘴上叫骂道,“贱人,在外面败坏本官的名声,有你这么当妻子的吗?”
甘棠被沈昭搀扶着,还没有消化沈昭那句话给她带来的触动。
迎面就是一个羞辱性十足的巴掌,打得她半张脸通红。
被打得头都偏到一旁,要不是有人在扶着,这一力道能给她甩到地上去。
养尊处优的夫人现在变得如此狼狈,她只用了一瞬间就恢复过来。
之前又不是没有经过这种嘲讽十足的语言。
更为过分的还有禁足,不给正经饭菜吃。
甘棠恨意十足,满身的怨和怒皆是化为坚定的决心,
“你甘数又是什么好东西。
抢我三哥的小妾,让我三哥终日郁郁。
把那卑贱小妾当宝,把正室夫人的权利给她。
妾不妾,妻不妻,你可敢把这样的内宅关系暴露在世人眼中。
还想我给她腾位置,让我的孩子认她为母亲。
我呸!
你好恶毒的心肠!
禁足,罚跪,给我吃馊饭,让我整夜抄佛经。
给我下毒药,不让人给我请大夫。
一桩桩,一件件,你可敢认?”
甘棠几乎是把自己这一年的伤口血淋淋剥开,刺得她心一痛,眼前一狠。
咬紧嘴中的软肉,保持清醒。
她把胳膊从沈昭挣脱,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重新跪了下去,
跪得笔直笔直的,语气也是铿锵有力,
“大人,我告甘棠谋害人命。
作为官员,知法犯法,连自己的发妻还敢谋害。
这样的人,陛下用着放心吗?“
甘数愤愤,辩解道,
“大人,你别听甘棠所言。
她之言,只两三分可信。
所谓的臣罚她禁足,乃甘棠嫉妒成性,心思恶毒,谋害妾室。
臣出此下策只能让她反省自身,这没错吧。
至于罚跪,吃馊饭这种,臣公务繁忙,不知后宅那些奴才是否阳奉阴违。
下毒更是子虚乌有之事!
甘棠前阵子感染风寒,臣第二天就给她请大夫。
结果,大夫却说,却说甘棠什么事都没有。
前三天,甘棠也是莫名其妙要请大夫。
关键是她人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臣觉得她是因为被臣禁足恼羞成怒,给臣找事做。
那天没答应给甘棠请大夫。
第二天臣觉得还是得给发妻一个面子,由臣小厮亲自去请大夫。
甘棠确实没有什么事,臣给她开了补药。
她一天天说臣不关心她,那给她开补身子的药,总是能让她开心几分。
谁料今天下人把补药送过去,甘棠发疯打破汤碗。
强行闯出府,直接跑到了大理寺。
揭发臣下毒害她,臣也不知道甘棠对臣哪里来的仇恨。”
甘数为了让百姓不被甘棠的只言片语所迷惑,即便家丑不能外扬。
但还是略显心酸把一切都道个明白。
其中拿捏的情绪可谓是入木三分。
委屈,不解,奇怪,皆能看出来。
瓜瓜:【宿主,你可别被他这衣冠楚楚的样子骗了!
这一切跟他说得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