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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警棍的治安员一脸凶神恶煞的走到苏唐的背后,而王刚则是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看了眼他,随后悠闲的将双腿翘在桌子上,掏出一包1916给自己点了一根,自顾自的吞云吐雾了起来,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年轻人随后悲惨的命运。

治安员撸起袖子,将警棍高高举起,狠狠的向着苏唐的背后抽去,一般普通人只要这一下挨严实了,可就遭老罪了,不说肌肉红肿乃至骨折,整个人估计都得拍翻在椅子上。

但这名治安员想象中的情况没有发生,这狠辣地一棍打在苏唐身上如同打在钢筋上一般,警棍被反震得弹起,苏唐稳当的坐在原地稳如泰山。

治安员有些惊讶,

“还是块硬骨头!”

随后心里发狠,再次举起警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抽了上去。

这一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警棍,治安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可能!”

只见原本戴在苏唐手上的锁铐已经被他暴力扯断,右手牢牢的抓住警棍,治安员涨红着脸用尽力气想抽出来却纹丝不动,苏唐看着抽黑棍的治安员露出牙齿灿烂一笑,

“你打完了,该我了。”

苏唐站起身来,铐椅的锁链在他的巨力下寸寸断裂,他从治安员手中夺过警棍往他肩膀上轻轻一拍,这名治安员手臂顿时耷拉下来被打趴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为审讯室的另外几人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王刚吓得手里的烟都掉了下来,瞪圆了眼睛指着苏唐。

“你敢袭警!快!快!枪毙了他!”王刚疯狂的叫喊着,整个人连着椅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另一名治安员听到这话立即掏出配枪上了保险,颤抖着将枪口指着苏唐,

苏唐扔下警棍,冷冷的看着王刚,

王刚被他的眼神看着发毛,苏唐的怪力让他心惊胆战,

他向着那名持枪的治安员咆哮着命令道:“快,愣着干什么,毙了他!”

治安员看着正要走过来的苏唐,咬着牙对着他连开数枪,

苏唐整个人化作一道电光闪开子弹,子弹打在审讯室的墙壁上留下几道弹痕,下一瞬苏唐就到了持枪治安员的身边,抓住他的肩膀微微一拧,治安员手臂瞬间骨折,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手枪也脱手掉在里地上,苏唐用脚尖挑起手枪抓在了手上,

王刚看到事态的发展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暴徒!绝对是暴徒!王刚在心里疯狂的大吼,

趁着苏唐现在背对着他,王刚蹑手蹑脚的靠近审讯室的大门,想要立刻逃离这里。

苏唐自然不会放过他,他抬起握枪的那只手,将枪口对准王刚,语气冰冷的开口,

“再敢走一步,我给你开个洞。”

在应龙界林如玉在教导他们技艺的时候,也顺带着教导他们学习了各种冷兵器和枪械的使用方法,三人中苏唐的枪法学的最好,在审讯室这么小的空间里,即使背对着王刚,他光凭声音感应也能百发百中。

王刚看着冰冷的枪口,吓得冷汗直流,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苏唐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刚立即举着手,弯着腰谄媚笑道:“小兄弟,你把枪放下,一切都好说,这都是误会,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苏唐心中自然知道缘由,也懒得跟他废话,一个箭步闪身上前朝着王刚的肚子狠狠一踹,王刚200多斤的身体被踹飞到墙上,整张脸成猪肝色,蜷缩成虾米一般捂着肚子,随即便痛晕过去。

门外的治安员听到枪声和打斗的声音,立即意识到里面可能出事了,想要进来看看情况,但奈何审讯室已经被反锁,只能在外面反复敲门喊话。

苏唐并不理会,缓步走到王刚面前,弯下腰取出他口袋里的手机,手指拨弄着按下庄严的电话号码,

待电话接通后,他迅速开口道:“老大,是我,苏唐,我被抓进治安所了。”

随后,他简洁明了地向庄严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和他现在地处境,

电话那头的庄严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没事,我马上安排一下,刚好我也有事要当面跟你说,我亲自来一趟,你待在原地不要走动。”

“老大,给你添麻烦了。”

“小事。”

“老大,对方老子好像是个治安署署长。”

“垃圾而已。”庄严雷厉风行的挂了电话。

明明两人早上才刚见了面,还一直热切和他打听林教官在应龙界中的近况,现在电话里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语气。

呵,男人。

不过有这么拽的老大罩也挺好。

苏唐取下手机,看到王刚的通话记录里有个联系人备注是“张少”,他冷冷一笑,按下那个号码,

通话声嘟嘟嘟了几声后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张明伟尖锐的公鸭嗓,背景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娇喘声,他呼吸有些急促问道:“王刚吗,那小子整的怎么样了,留口气没,别给我真弄死了,老子要亲手玩死他。”

苏唐对着对着手机狞笑道:“孙贼,把脖子洗干净等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

今天何守业的心情原本十分烦闷,

作为45岁就坐上江城市公安署副署长并兼任副书记位置的他来说,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年纪不大就身居要位,可谓是前途大好。

刚刚走马上任公安署的时候,他心里还豪情万丈,怀揣着远大的抱负想要在这个位置上干出一番事业,实现自我的政治理想。

可没过多久自己就被现实泼了一桶冷水,他很快就发现在公安署里,完全就是署长张朝阳的一言堂,他这个二把手的权力早就被完全架空了,其余几个副署长平日里都是唯张朝阳马首是瞻,署里的各办处长大部分都是张朝阳的心腹嫡系,自己在班子会议上的任何决议都需要看张朝阳脸色才能拍板,他这个副署长当的可谓是憋屈至极。

何守业也不是没为自己抗争过,然而张朝阳根基深厚,身后背景强大,这些年来自己往厅里反映的情况都已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渐渐的,何守业也只能悲哀的认命了,由于看不惯张朝阳的行事作风,他在署里大部分时候只能坐冷板凳,每次会上对于张朝阳派系的重大决议他都投的弃权票,自己堂堂一个二把手副署长,却逐渐在权力中心里被边缘化了起来。

今天早上的署委会议上,自己下面为数不多的一位负责经侦方面的处长被张朝阳拉上台来点名批评工作,自己作为分管领导,自然是挂不住脸的,会议全程他都不发一言,黑着脸听完会议后就回到办公室,心里郁闷至极。

一直到了晚上,何守业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已经抽了快两包烟了,窝在办公室里打了一整天的掼蛋。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电人是他在省里时候的老领导,如今的省委政法委副书记夏世民,当初自己能升到江城市公安署副署长的位置,也得亏这位老领导的提拔,只是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会上门拜访一下,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过联系了。

何守业没有多想,迅速的接通了电话,

声音热络地说道:“老领导,什么事儿呀?您这大忙人也有空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老者爽朗地笑声,“怎么,接到我电话紧张了?”

“那哪能啊,随时欢迎领导视察工作。”

老者笑了笑不可置否,随后开门见山的挑明来意,“守业啊,我只问你一句话,江城市公安署署长这个位置,你想不想争取一下!”

老者的声音如同一道电流般穿过他的四肢百骸,何守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神情紧张,吞了口口水,小心试探的问道:“您...您老是什么意思?”

夏世民也不拐弯抹角,道:“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我们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特殊部门打来的,另一个,是省纪委打来的。”

“这个张朝阳,有人要动他。”

何守业心中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