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只要是强迫，就一定会有反抗。
这个鬼可能不想反抗，但不是所有鬼都不会反抗。
自己得想个办法，见一见这些小鬼，有一个人肯帮助自己，那也是收获。
小鬼挠挠头，有点理解不了国师说的这些话，是说自己的老大是个坏人吗？
小鬼有些慌张，解释起来，“刚开始确实是强迫，不过老大对我们很好，我们吃了许多助长能力的药丸，跟在老大身边是我一生之幸。”
老大不是坏人，是他们的恩人。
“既然给了你们这么多好处，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他让你们做什么吧？不可能只知道付出，却不知道索取，每一个人都有心中贪念。”
国师没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这个小鬼已经定下心智，轻易不会改变。
国师问的问题没有为难小鬼，他可以如实回答，还顺便替背后之人解释。
反正在他这里，老大绝对没错。
“你真的误会我们老大了，他是个好人，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们，也没让我们做过什么坏事，最多就是让我们在夜晚吼一吼，吓吓周围百姓，让他们离开。”
顾云霓在旁边听得无奈，她知道国师是嫌弃自己不正经，才不想让自己问问题。
但也得问到正经地方才是，不然就相当于浪费时间。
“好了，我们都知道你老大是好人，又没人说他是坏人，不用一直强调这个。除了让你们整夜整夜吼，还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比如和县令有关。”
都已经聊到这里了，他知道，只要老大没犯坏事，顾云霓他们也不能找他什么麻烦。
“这……好像是没有了，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跟在老大身后，比我以前做的坏事还少了许多，你要是真有那个时间，不妨去盯一盯外面的坏人，不要总是盯着我们，我们除了吓唬百姓，也没做过什么。”
顾云霓没有继续问刚刚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小鬼的事。
就算是自己不计较，这个小鬼也不对。
她必须得跟他们好好聊一聊，不然还真以为他们留恋人间是好事。
“就算是你们没做过坏事，那也应该早点去投胎，死了的人怎么可以一直在外面晃？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会断了自己的投胎之路？”
顾云霓说完这话，小鬼的情绪逐渐变得低落。
要真是可以，谁不愿意去投胎？
“可我在人间还有牵挂之人，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是否可以放我离开？”
国师可没有那么好心，愿意投胎就投胎，不愿意投胎就拉倒。
这帮人哪怕灰飞烟灭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心中执念做了多少坏事，怎么好意思一直拿着这事当借口？
“别岔开话题，刚刚她问你，这些事情和县令有没有关系？你知道县令死了吧！是不是你们做的？”
果然，国师一说完这话，小鬼的表情就不像刚刚那样冷静，紧张了起来。
顾云霓也发现了端倪，差点真被这小鬼给骗了过去。
若不是国师敏锐，今日还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云霓也不再玩闹，问起了正经事，“说吧，原本我是想帮你投胎，结果你居然骗我，那实在不好意思，你除了老实交代，没有别的选择。”
小鬼一意孤行，根本不觉得自己也有错。
哪怕是被顾云霓他们戳到痛处，也毫不心虚。
他是做了坏事，但也只做了这一件。
“县令和我们没有关系！他就是个坏人，根本不替百姓做主，死了也是活该，你们不是想找到坏人吗？那县令就是坏人。”
“说！”
顾云霓给小鬼贴上真话符，小鬼的嘴立马不受自己控制，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小鬼努力反抗，却丝毫用处没有，只能听着自己交代实情
“县令找老大做法事，最后却不给钱，还把老大打了一顿，杀了许多无辜百姓，我们也是在替天行道，姐姐你放过我吧。”
等事情交代完，满脸愧疚。
他答应过老大，什么都不会说出来，现在是不是背叛？他没有完成承诺。
“还真是冠冕堂皇，就算是县令真做错了，那也应该由陛下做主，怎么可以由他做主？你们居然还盲目地崇拜你们所谓的老大，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顾云霓说的话很是讽刺，这世界总有人把自己太当回事。
每一个人都想替天行道，都想做好事，到最后，却把世界弄得乱七八糟。
“别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老大只是私心，想替自己报仇，想报复县令，那些话能洗你们的心，却洗不了我的心。”
小鬼变得无地自容，他怎么不知道顾云霓说得是对的？可是他也只能用这些话来骗自己。
只有用这些话骗自己，他才不觉得愧疚。
他也想变强，想吃那些药丸。
为了这些药丸，他可以付出一切。
气氛变得尴尬，没有人肯说话，小鬼也非常倔强。
最后，还是国师出面打破氛围，他该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大多数的事情也已经串联起来，没必要和这小鬼继续浪费时间。
只要是关于投胎之事，都是顾云霓来办，国师不愿意做这些，觉得麻烦。
而且顾云霓腰间别着一个葫芦，能装许多小鬼的鬼魂，他已经眼馋许久。
若是顾云霓不想办，那就把葫芦送给自己也好。
“好了，云霓，该问的话已经问完，你要不要把这小鬼给收起来？或者直接送他去投胎也成，不要总让他们在人间晃悠，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又要惹出麻烦。”
他们两人根本就不背着小鬼，在人家面前就讨论起他的去处。
“先抓起来吧，等把他们的老窝端了，再一同送去投胎，他应该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说不定以后对我没有用处。”
盛明钰和顾言尘也没觉得有问题，只有小鬼在旁边瞪大了双眼。
这帮有钱人能不能别这么有病，自己是空气吗？
“哎……你们讲不讲道理啊？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感受？我还在旁边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