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心闻言,心中大骇:“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答应过我兄长的,你不能食言。”
沈舟嫌弃地看了令止一眼:“奉行在的话,人早押下去了。”
令止愣住,立马将哭哭啼啼的乔言心拖了下去。
真是的。
就说这女人克他!
乔言心虽心有不甘,但看到沈舟决绝地眼眸,她心中悲戚交加,再看温宁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愤怒。
“都是你,是你勾引世子。”
“若不是你,世子怎么会舍弃我?”
“你个贱人……”
乔言心话音未落,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颈部,沈舟略一使力,鲜血便渗出了些许。
“我从不打女人。”沈舟嗓音清冷疏离,“但你若是再往下说,我便杀了你。”
乔言心不相信沈舟会这么对待自己。
就算他看不上自己,但看在兄长的面上,他也不至于干出杀了自己的事。
但脖子传来的疼痛和压迫感告诉她,若是她继续说下去。
沈舟,真的会杀了自己!
乔言心的心一瞬间跌到了谷底,心里涌起一股酸涩难言的痛感。
她望着沈舟,戚然地说道:“世子饶命,我知错了。”
沈舟冷冷看了她一眼:“滚!”
乔言心不甘心退了下去,温宁被沈舟护在身后,看着乔言心失魂落魄地离开。
“世子,我能看出,这乔姑娘是真的喜欢你。”
沈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小姑娘心真大。
别人偷家都偷到她面前来了,她还主动给人家开门。
沈舟没好气地说道:“若是我喜欢的人,她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心生欢喜。”
“若是我不喜欢的人,如此痴缠,只会令人生厌。”
温宁刚想再说,门外传来了一道略带惊喜的嗓音。
温宁顺着沈舟的身后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桃花眼染了笑意,风流倜傥。
那男子疾步走来:“舟哥,果然是你?”
沈舟按了按眉心,面容颇有些无奈。
“你怎么来了?”
周子琅笑着说道:“我来给母亲买云片糕,对了,这位是?”
温宁闻言,刚想和周子琅打招呼,没想到沈舟比她更快一步,徐声介绍道。
“这是我夫人,你叫嫂子就行。”
周子琅愣住了,下意识地唤了句嫂子。
温宁面色一红,沈舟善解人意解释道:“这位是周家公子。”
温宁和周子琅都愣住了。
这沈舟介绍人都不带名字的么?
温宁软软地说了句:“周公子好。”
周子琅同样不敢怠慢:“嫂子,久仰久仰。”
温宁有个错觉,沈舟的面色,似乎好转了不少。
是因为见到了好友的缘故么?
……
回门的日子很快到了。
一大早,沈舟就开始折腾,回门的礼品一箱箱的往马车里搬。
温宁见状有些诧异,她小心翼翼地问沈舟:“这,会不会太多了?”
沈舟弯唇:“不多。”
他的小姑娘向来娇气,除了回门的礼品,天气冷,沈舟还备着暖手的小手炉,准备了温热的红枣桂圆枸杞茶。
小姑娘爱吃烤栗子,烤地瓜。沈舟就在出门前准备好了香喷喷的栗子和地瓜。在小姑娘刚上马车的时候。
便殷勤的开始给她剥栗子,刚烤好的栗子,香甜软糯还带着炭火的香气。
温宁没忍住连吃了十几个栗子,直到肚子再也吃不下,她才摆了摆手。
示意自己是真的吃不下了。
沈舟见小姑娘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递给她一杯新泡好的桂圆红枣茶。
温宁觉得有些奇怪,近日自己的饮食似乎和之前不同。
沈舟似乎变着法儿给她补身子。
又怕她上火,补品总是轮换着吃。
怎么说,有种要将自己重新养一遍的感觉。
温宁到温府的时候,刚好看到温正带着家眷仆人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这样的情景,温宁从来没有想过。
她有些失神, 这样的场景她想象过很多次。
但真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沈舟见小姑娘有些失神,握着她的手将人牵到前面来。
许氏热情地招呼道:“这国公府的米饭就是养人,瞧瞧我们家这姑娘,这嫁过去没几天,气色都好了不少。”
温宁有些心虚,这天天红枣燕窝阿胶地进补,气色不好才怪。
除了温正和许氏之外,温宁还看到另外一个身影。
那就是多日不见的温清。
温宁原本以为,温清看到沈舟的腿恢复了会大闹一场。
没想到温清只是眸色复杂的看了沈舟一眼,便转开了眼。
这让温宁有些诧异。
要知道,温清这人素来要强,当初悔婚,不过是因为沈舟伤了腿不能行走。
但如今沈舟已经恢复如初,温清还这么平静,倒是让她不能理解。
疑惑的不止温宁一个人。
许氏同样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说真的,这孩子自打从宜阳老家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换了个芯子似的。
整日闷闷的,话也不似从前那么多。
倒是显得沉稳了不少。
但只有温清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有多复杂。
自打她回到宜阳老家后,她每日都会反复做着同样的梦。
梦中沈舟没有落水残废,她依照母亲的安排嫁给了沈舟,成为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但这一切,恰好是噩梦的开始。
梦中的沈舟,一点儿也不爱自己。
他爱的是乔言心,一个青楼女子,是他好友的妹妹。
这乔言心实在可恶,仗着兄长的托付, 三番两次的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
沈舟本就不爱她,在乔言心的挑拨之下,对她更是冷淡了。
自己怎么说也是高门嫡女,如何能受这碗夹生饭的气?
梦中自己和沈舟闹了好几次,关系越闹越僵。
最后落个两败俱伤,她将沈舟逼到了边疆,令他净身出户。
自己则因为私通,最后被沉塘了。
最令她害怕的是,自己梦中私通的这个人,竟然就是这辈子母亲为她安排的婚嫁人选,季意安。
温清醒来后惊出了一身冷汗,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
再见季意安时,温清心中只有后怕,她清楚自己上辈子并不爱他,不过是受他蛊惑罢了。
季意安表面上谦谦君子,实则是为了谋取国公府的财产和她的嫁妆。
对温清来说,他比沈舟可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