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
一个处于神州大地最中央的超级古城。
因其连贯南北横亘左右,又是江水和汉水交汇之地,属于交通战略要塞,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外界称之为“九省通衢”。
这样一座恢弘的城市,历经千年,文化底蕴流传至今,吸引无数人来此感受其魅力。
所以中州的经济发展能力也是不容小觑。
古城得天独厚,自然引来无数人觊觎,中州各处都掩藏着四面八方黑道豪强的武装据点。
可能路上随便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都是黑道上成名已久的暗碟,这也让本就无主的中州更显得鱼龙混杂。
其中,当属北陵、南山、西蛮、东桑在此地的发展势头最猛。
不过自狼首山一战过后,史原城和柳无心销声匿迹,其下势力分崩离析,而他们在中州的据点也被瓜分。
陈举虎在那一战过后,也是主动退避,收拢手脚龟缩于南山。
至此,四大势力中,只有北陵在中州一家独大,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拾一些中州的本地势力。
中州如今就是多事之秋,各种无名小势力的日子不好过,之前还可以在四分天下中左右摇摆,现在只能在北陵的霸道作风下噤若寒蝉。
但今夜,这座雄城将会平地起惊雷。
因为一个名叫任千秋的老头来了。
今晚,中州机场的客流量较为稀少,但还是照常运行。
机场外,不下二十辆黑色路虎大张旗鼓的停在路边,数十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排成一列,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一些个年三十恨不得年初一才赶到中州的归家游子放缓步伐,对着声势浩大的车队投去不敢直视的眼神,私底下说着悄悄话。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迈着雄浑步伐,气势凛然的走出了机场。
而那些黑衣壮汉在看到老人的一瞬间就围上前来,行动迅速如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立马分为两列,将老人迎到车队正中间一辆巅峰加长的路虎中。
期间,老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随意瞥了一下左右。
光是这一眼散发出的压迫,就让远处待在原地看热闹的人纷纷缩了缩脖子。
等车队开走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冒出一个问题:这个老人是何方神圣?
巅峰加长的路虎汽车内,任千秋坐于后排右侧闭目养神,一个光头坐在副驾,一个爱看报的学者坐于后排左侧。
光头转身问道:“任爷,我们先去哪里?”
任千秋沉声道:“先去离机场最近的据点!”
司机得到指令,通过车内对讲机通知前后的车辆,二十辆清一色黑色的路虎车浩浩荡荡的向着目的地进发。
北陵在中州大概有十来个主要据点,大多是一些酒店或者会所。
一来这种地方适合打探消息,二来还可以用来赚钱养活兄弟。
任千秋刚休息一会,车辆就停下了,司机恭敬的说道:“任爷,到了!”
任千秋点点头,随后车门就被一人打开,将他迎了下去,进了酒店模样的据点。
可只过了十分钟的时间,一行人又怒气冲冲的出来,尤其是那个上了年岁的光头老人,脾气最是暴躁,边走边骂:“妈的,下手这么狠,这伙人什么来头?”
因为据点内满地鲜血,还能活动的人只剩个位数,其余人都被送去了医院。
上了车,光头没有去打扰脸色铁青的任千秋,而是对着看报的学者问道:“老黄,你看出啥没有,是南山那伙人干的吗?”
学者低着头,眼神透过眼镜上面的缝隙瞧了瞧前方,又无奈的放下报纸,叹了口气说道:“不好说!”
光头白了一眼,抓了抓脑袋后一拳砸在座椅上:“一个据点足足一百多口子人,说打残就打残啊!老子活了六十多岁,也算是风雨里走过的人,就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段。陈举虎那个老头转性了,真的要和我北陵不死不休吗?”
学者心思深沉,再度叹了口气:“还好!”
“你这是什么话?”光头气不打一处来,直勾勾盯着后排学者,“什么叫还好,那都是咱北陵的兄弟。你刚刚没听那个小头目说吗,兄弟们当时正在包厢里吃饺子看电视。他们为了北陵抛头颅洒热血,连个团圆饭都不能跟家人吃,老子心疼他们!”
说着话,光头老人热泪盈眶。
今天可是除夕佳节啊,就算北陵南山过去有摩擦,难道非得今天去解决吗?
这个不合规矩!
就没有这么办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学者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
先前的惨烈景象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一整个据点的人毫无还手之力,来者不善是真,但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学者老人作为任千秋的左膀右臂,真说起神州大地上,谁能由此实力重创北陵在中州的据点,自然非南山莫属。
可当所有矛头都指向陈举虎的时候,学者越是觉得其中有鬼,像是欲盖弥彰。
但他现在还不好下定论,只要手下兄弟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车队继续行驶,赶往下一个据点。
任千秋越看越心惊,脸色也越来越差。
每到一处就只看见满地狼藉,和一滩滩无比鲜红的血迹,大大小小十来个据点,基本上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甚至看不到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终于到了北陵在中州的最后一个据点,也是最大的一个据点。
这个据点不是营业性的地方,只是郊外一处废弃的大仓库,总共有三层楼高,占地面积上万,算是北陵在中州的大本营。
任千秋刚一进去,只看见少数几个人在互相处理伤口,情况和其他几个据点一样,大部分被送进医院了!
一个像是据点头目的壮汉顶着一头鲜血,认出了来人,赶紧招呼剩下的几个兄弟站好,然后自己快速跑上前,咳嗽着说道:“任爷,是我无...”
“不用多说!”任千秋摆摆手,阻止对方说下去,然后目光一凛,“我只问一句,是南山干的吗?”
壮汉摇头说道:“任爷,不是南山派人干的。”
脑袋上的鲜血落下来,壮汉随手一擦,继续说道:“南山没有这种实力!”
这是第一次有人斩钉截铁的否认南山所为。
任千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