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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申时,他们才从月泉农庄离开。

马车上,原本精神疲乏的姜砚秋,啃了一个大桃子,又精神满满了。

靠在窗子边,看着沿途的景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路边的花草都枯黄了。

行至半道,却听路边的小河边有孩童哭得厉害。

孩子母亲心疼哄孩子,“玲姐儿,照顾好阿弟,娘再挑点水过去。叶哥儿乖啊,娘知道你饿了,再等等就回家吃饭了。”

小女孩带着哭音,“娘,我也饿……”

“玲姐儿乖,娘再挑几担,再两担就好,不然田里的庄稼没了,到时候咱们娘仨可就没饭吃了……“

举目望去,河对岸是一片田地,临近河边的显然长得葱郁许多,离得远的,都渐渐的有些发黄。

像这样的田地,水若不够,一般村里人都会商量着,轮流引水到各家田地的。

看那夫人挑着水疾步远去的方向,这般着急,想必她的田地隔得较远。

思量间,看到两个小娃,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妇人身后,许是哭泣泪水模糊了眼,啪嗒一下,小的那个孩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牵着他的小女娃也被拽了个踉跄。

小女娃抱起哭得更厉害的男孩,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等他不大声哭了,两姐弟又跟了上去。

“千竹,停车。”姜砚秋放下车帘,唤了一声。

千竹闻声,停下马车,“主子有什么事情?”

“没事,我去河边洗个手。”姜砚秋跳下马车,往河边走去。

千竹没有多想,以为她是吃了糕点,粘了手。

只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回来,千竹才过去。

却见主子在拣水中石子,有些好奇,“主子拣这些石子,可是有用处?”

姜砚秋头也不抬地捡着石子,“我见这些石子形状特别,颜色斑斓,想拣一些回去,阿珩兴许会喜欢,用来造个石屋摆件也不错。”

捡石头是一时兴起,放空间水才是真的。但她也不能平白无故泡那么久的水吧,所以才随意扯了个幌子。

不过这河里的小石子确实好看,浑然天成。

千竹一听如此,便指了指远处的村落,“那边是石流村,村子里的人依着这河生活,河里多见石子,那头石子更多。”

“那我等下走过去看看。”

“我来拣吧,水凉,主子泡久了对身子不好。”千竹蹲身下来就要拣。

姜砚秋:“不用了,这天气,水不凉的,你去车上给我拿个麻袋过来。等下我就沿着河边走,你驾车往前。”

“好吧。”千竹应了一声,转身去马车上取麻袋。

姜砚秋蹲的位置离对面的妇人有些距离,见她打水的时候,加大空间水流,流向妇人那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妇人也觉得自家的秧苗,喝了水后,青郁了许多。

连干涸的沟渠都漫上来一些水,到她家的地里,她喜悦地望向河水的方向,河岸已经空无一人,原先那位陌生的小公子正顺着河流往下走去。

姜砚秋在自家田地里浇过数回,她也是有经验的,所以估摸着水量,目测那边的田地都有引过去一些空间水后,就挪步往下边的位置过去,一边捡着合心意的石子,一边放大水。

一主一仆,一个在河边走,一个在路上驱车并行。

如果不是想赶着回去接阿珩,姜砚秋估计可以沿着水路走回城里了。

马车上,筋疲力尽的人喝了杯空间水后,闭目养神,不过还是一下子就睡着了,直到家里才悠悠醒来。

下了马车,又与南枝千山他们一起,马不停蹄地走去贡院接阿珩。

染了金的霞光,映在大门上。

最先出来的还是姜砚珩,小家伙一点也不低调。

小公子端方,淡定自若地自众人瞩目中走出来。

一起从泽华书院来的书童们也与姜砚秋他们站在一处。

瞧见他出来,都纷纷礼貌问候,左一声珩公子,右一声珩公子,引得许多人好奇不已,有些人甚至跑来打听。

阿珩与他们说了声后,便随家人先回去休息了。

回家,沐浴,吃饭。

饭后,几人坐在院中吹风,一起逗小黑玩耍。

姜砚秋端着刚做好的清心莲子饮过来给阿珩吃。

莲子出自空间里头的,十分好吃,她经常剥着生吃,清香脆甜。

今天在外面晒了一天日头,回来就想做点甜汤喝,便拿了一大包出来煮。

她拿来两碗,给阿珩一起喝。南枝也在后头盛了大家的份过来。

“怎么样?可有累着?”姜砚秋坐下来,看了看他的小手。

阿珩会意,转了转小手,“不累。”

平日谢夫子让他们写的可比这些多多了。

说完,认真喝起甜汤,“阿姐做的真好喝。”

姜砚秋挑眉一笑,“那是当然。”

可是给你加了好东西的,保证喝完手不酸也不疼,身体还格外舒畅。

“喝完了,去洗漱,这几天都要早起,也早些睡觉,不要再看书了。”

她捋了捋小家伙背后的头发,软软滑滑的,心疼地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阿姐也辛苦了。阿姐明日还要去庄子上吗?听千竹说月泉农庄有泉眼,那边的庄稼应该还好吧?”

一路上行来,他也是看到了有些比较干涸的田地,秧苗还没长大就枯死了。另外,也有听到不少同窗的议论,所以担心阿姐要顾着那么多农庄,太累了。

姜砚秋理了理他的头发,放好,“明日去别的庄子看看,月泉农庄那边挺好的,泉眼还在出水,浇灌庄稼没有问题。新粮种长势不错,想必会给大家带来惊喜的吧!说不定会提前丰收的。”

这话,她可不是说着安慰人的。不过,周围的几人也只听着,没太当真。

能够提高稻子品质已是难得,再想缩短生长时间,是大家不太敢想的。都觉得瓜熟蒂落,如此东西才算成熟。

阿珩放下勺子,“但愿如此。”

“不用担心,说不定过几天就下雨了。”她捏开青色的莲子壳,拿出一枚圆润白胖的莲子,塞进阿珩口中,“生的也好吃,你尝尝。”

阿珩一咬,咔嚓,小鼻子皱了皱,“好苦。”

“一点点,别有风味。”姜砚秋笑了,也放了一颗到自己口中,以前她也不喜欢莲子芯,都要阿娘去了莲心才吃。

现在这么吃着吃着,觉得也挺好吃的。

阿珩也拿起青色莲子,剥了壳,给她,“给你吃吧!”

姜砚秋不客气地笑纳了,又拿过他手中的莲子,催他去洗漱,“行了,别伤了手,等你考完试再帮我剥。现在快去准备睡觉。”

“嗯。”

阿珩去洗漱了,姜砚秋把手中的几颗莲子一起剥完了,一颗接一颗,嚼叭嚼叭吃掉了,剩下三颗去了莲心,喂给小黑吃了。

“乖小黑,你去阿珩房前守着。”

小黑摇了摇尾巴,嗷嗷叫着跑去找阿珩了。

刚陪小公子去洗漱的千山,折回来抱小黑,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训了一天小黑,结果这位狗大爷都不怎么买账。姑娘才说了一嘴,小狗腿子就听话的不行。

小小年纪居然学会区别对待,这算不算亲身体验了一把“狗眼看人低”?

*** ***

往后三日,一家人都是这般,送了阿珩去考场,然后就各忙各的。

姜砚秋把几个田庄都转了一遍,随着一日更比一日热起来,庄子里的水量明显减少,但是都是自家的地盘,无需像外头那些农户那边争抢水源,也就省了许多事情。

管事统一安排,水先灌哪些地,后灌哪些地,全都会轮上。流下去的水,也都会引到水塘里,储蓄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玉泽县那三个庄子里面有原本的佃户之外,后面买的庄子,都是不带佃户的。

庄子上的人都是自家人,签了死契的。

所以,她虽然低调过来,但是大家也都是认得她的,只是她不喜欢别人跟着,自然就没人敢去打扰。

每日行走在田间,大家以为她在观察稻子,为培植新粮种在努力,心中很是佩服。

其实她就是在浇水而已。

每天回去的路上,见着有农家田地,也会下车走着,能浇上一些空间水,就多浇上一些。

千竹以为自家主子在观察别人家的稻子,与自家种的做对比,也没有打扰她办事,静静地并行在道路上,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以确保她是安全的。

姜砚秋的动作隐蔽,暗中跟着的沈黎也未曾看清,也以为她在为庄稼操心。

……

府试的第三场要考两天,阿珩需要在考棚里睡一夜,还不能自带被子。

好在可以携带香囊,南禾给阿珩准备了驱蚊的,提神的,去异味的,该有的都有了。

食物有南枝准备,姜砚秋不用操心,只一一检查过没有问题,她能准备的自然是阿珩喝的水。

除了带去的水囊,还有早起的一杯茶,都会加上竹叶露。

这天晚上不用接娃,姜砚秋与千竹去了稍远一些的田庄,白天去了一处,傍晚时又去了另一处。

连着两个庄子,险些把她的精力都给抽空了。夜里一沾床,就进入梦乡了。

第二日又神清气爽地爬起来了。

她一起来就听见外头闹哄哄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紧穿戴整齐后,出去外院,却见千竹正被几人围在院子里说话。

似乎是在向千竹打探什么秘方。

她皱了皱眉,“发生了何事?”

千竹行礼,“主子,是这样的,今早起来,大家发现田里的庄稼似乎在一夜之间猛涨了许多,都十分高兴,便随口问问是不是主子用了什么妙法。”

“原来如此。”姜砚秋走向几人面前,停下来,“我确实用了点好东西,上次穆老给的养花的好东西,不过东西不多,你们别往外声张。”

穆老确实有养植株的好东西,还给了她。

千竹摸了一把汗,“穆老神医的东西都是价值千金,就算传出去也没人愿意去弄来往地里撒。也就主子你……”有钱任性,啊不,是有穆老在,任性。

其他几人也恍然,敢情连庄稼也是吃银子的。

几人听听也就过了,都谨记着家里的事情不往外传。

用过早饭,姜砚秋又去往下一个庄子。

这一处庄子不大,所以她午后早早地就出来了。

沿途帮忙润泽田地,一边往附近的那个私人马场行去。

听说这个马场很大,也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马场,准确的说,算是牛马市场,有交易牛马,不过近期好像在转让。

大渊引进战马之后,为了寻找和选拔懂马、会驯养马匹的人才,这几年一直鼓励民间百姓也可参与经营马市,马匹交易兼一些牛羊。

当然只可以买卖,不可以随意打杀那些牛马。

她想来看看,既然是要转让的地,那些牛马什么的,是不是也要折价发卖了?

或许她可以趁机盘下这个马场,这样省得平日购买,数量还要受官府限制。

还没靠近马场大门,就远远听见一个孩童的干嚎声。

没错就是在嚎叫,嚎得很伤心,像是天塌了似的,但就是不见下点泪珠。

“公子,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不回去,我现在回去,二爷一定会打死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明儿个就是二爷四十寿宴,见血多不吉利啊,二爷才不会给自己讨霉头的。”

……

“二爷寿宴,还是在明日?”姜砚秋眸光一动,莫非就是庄子上管事说的钱家二爷?

一样明日四十寿宴,多半错不了了。

她抬眸望向那个坐地上干哭得无比绝望的孩子,八九岁的孩童,一身精致,若是那个钱家的话,那就是马场的主人家中的孩童了。

“喂,你看什么呢!看小爷半天了,你礼貌吗?”

小公子指着她,大声喝问,声音十分洪亮,姜砚秋都有些羡慕他的好嗓子了。

“冒昧了,在下也是见小公子生的精致,才忍不住多看了一下,却见小公子如此伤怀,不知……”

姜砚秋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小公子打断了,“哼,你知道又怎样?知道也帮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