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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静怡有些释然,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跟眼前这个男人是完全契合的,这样才能产生相互吸引的原动力,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惺惺相惜,让她不顾一切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人的一生拼尽所有力量努力寻找的不就是另一个与自己同频的灵魂波动。

原来的自己自认非常优秀,上的名牌大学,嫁的门当户对的老公,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

也许上班、升职、退休、到公园跳广场舞,这就应该是她谷静怡完整的一生。

就算老公出轨在先,她也完全可以选择原谅,继续走自己既定的路。

但是自从认识了这个尤可为让她发现了一片完全不同的天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不甘于老天事先的安排,一心想逆天改命的尤可为。

不知道这个尤可为身上有什么魔力,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义无反顾地帮助他,包括她谷静怡。

又或许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其他一些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飞蛾扑火。

谷静怡决定不想了,这些东西她目前想不透,估且偷个懒,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吧。

二人出了咖啡馆,回到小院儿。

“静怡,你注意到了吗?”尤可为问。

“这个做手镯的老人和这个做编织的女人,他们的产品就是中国自己的奢侈品啊。”

“他们就是中国的爱玛仕、普拉达、香奈儿,我要把他们的手工制品卖到美国、欧洲,让他们看看拥有5000年历史中国真正的奢侈品。”

“你这个想法好啊,这个手包、手镯比那些奢侈品一点不差。”

谷静怡也奇怪,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脑袋,一会儿一个想法,一会儿一个主意。

“虽然你我皆为蝼蚁,但我们要做一对不甘寂寞的蝼蚁。”尤可为张开双臂,做飞行状。

“静怡,你给我三年时间,就三年时间,我还你一个不同的世界。”尤可为说。

午饭是解决了,晚餐仍然没有着落。

“我出去吧,搞点基本生活资料回来,不然,我俩就得饿死在这个小村子里。”谷静怡说。

“你老人家的梦想,也就别想实现了。”谷静怡笑了。

“好,你去准备弹药,我再理理我的2012年的工作计划。”尤可为说。

晚上,二人简单做了饭,谷静怡采购的物资不少,但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

草草吃了一口,保持身体基本需要。

“我们出去走走吧?”尤可为问。

在农村,环境、空气确实好,时间仿佛也变得漫长了。

也许这就是生活节奏不同吧。

两个人出了院子,锁了门,一块往村子外面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深蓝色的天空只有星光一片。

地里没有庄稼,但仍有时断时续的蛐蛐叫声,衬得夜色更加宁静。

“小时候,父亲用二八大杠驮着我,就是这样的星光,那会苞米是香的,地瓜是甜的,人也是淳朴的。”谷静怡说。

自从父亲当了领导仿佛就变了一个人,谷静怡感觉父亲跟自己都疏远了,跟那个人离婚以后,父亲更是变本加厉,在家里完全没有好脸色。

所以她过春节也只是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回了丕州。

“可为,你说人永远不要长大多好?”

尤可为抚了抚谷静怡的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默默地走着,享受这宁静、美好的田园。

“静怡,我没有想伤害你。”终于尤可为说。

“没有啊,这话从何说起。”谷静怡说。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下午尤可为看谷静怡眼眸中失去了往日那灿烂的光彩,多了一份淡淡的忧郁,她知道这个女人灵透的心灵正在经历痛苦挣扎。

是啊,现在两个人所做的事情本身并不光彩。

“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失去你我将失去方向。”尤可为说。

“你是我的灵感,失去你我将碌碌无为。”

“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吗?”尤可为驻了足,拉开胸前的衣服,刺骨寒气趁虚而入,尤可为打个寒颤。

“可为,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好。”谷静怡来抓尤可为的手。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静怡,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那样。”尤可为敞着胸口说。

“你先把衣服穿好。”谷静怡哭了。

“静怡你别哭,是我错了。”尤可为也跟着谷静怡一起哭。

“一开始就是我错了。”尤可为哽咽地说。

尤可为又跪在谷静怡面前开始给她磕头,把头在冰冻的地上一次又一次地撞。

谷静怡也跪下来,她抱住尤可为,为他遮挡冬夜的寒气。

天空无数的星星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广袤大地上这两个拥抱在一起相互忏悔的野鸳鸯。

良久,尤可为扶着谷静怡起身,谷静怡已经浑身瘫软,是啊,她太难了,离开这个男人她放不下,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又要经受良心的煎熬。

“静怡,这样,明天你就回去,我们再不相见。”尤可为说。

“公司我也不想办了,现在咱们的钱也不少,去他的示范园,去他小贷公司,去他的华腾吧。”

“我把钱都给你,我明天就去找个班上,继续去过以前的生活。”

“老天爷,我怂了。”

尤可为说完这个话,顿感轻松,他现在感觉到一个单位上班,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凡凡度过一生,未必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他生如蝼蚁那些学说都是无稽之谈、歪理邪说。

“啪!”尤可为挨了谷静怡一耳光。

“你醒一醒!”谷静怡声嘶力竭。

尤可为终于冷静了下来,是啊,沈梦真、胡娇娇、朱允文这一群一起打天下的姐妹兄弟还得靠他尤可为支撑局面,他脱不了身的。

尤可为自己擦了擦眼泪,扶着谷静怡回到小院子。

进到屋里,开了灯,谷静怡一看,其他还好,但尤可为的额头上全是血。

她慌了神,这半夜三更的,去哪儿找医生?

“咱们去医院吧?”谷静怡说。

“不去,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尤可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