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橴伊这么一说,沐颜这才轻轻点了点头,激动的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干娘!
甜豆叫她干娘!
干娘也是娘啊!
她终于明目张胆地听甜豆叫她娘了!
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夏婉菁怕她改变主意,或是心中有所顾忌,连忙再次紧紧握住沐颜的手,安慰道:
“沐颜姑娘,靖王妃和我一定会确保,你捐献骨髓的过程安全无虞。你大可放心。”
沐颜此时眼眶发红,泪光闪烁,声音中带着哽咽:
“沐颜谢过太子妃!从今往后,沐颜定当尽心尽力,为太子妃和小皇子,倾尽我的所有!”
见夏婉菁如此在乎甜豆,沐颜真的很感动!
于甜豆而言,能得到夏婉菁一视同仁的爱,真是他最大的福分!
沐颜还奢望什么呢?
只要甜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听得沐颜如此一说,夏婉菁忽然转身面向冷橴伊:
“四嫂,不知沐颜是哪个宫中的?她既要为甜豆捐献骨髓,可否让我要了过来?”
“就让沐颜住在梧桐院,方便四嫂为甜豆做手术,不知可行?”
听闻夏婉菁如此一说,冷橴伊顿时愣住了,夏婉菁此时却像如获珍宝似的,生怕沐颜走了便找不回来一样。
“沐颜,你意向如何?”
冷橴伊顿了顿,默默看向沐颜。
沐颜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谦卑地说道:
“奴婢但凭靖王妃、太子妃做主!”
听沐颜如此一说,夏婉菁顿时喜上心头,高兴地说道:
“那就如此定了!”
“沐颜就暂住梧桐院了,等四嫂为甜豆做了手术再说吧!”
冷橴伊见夏婉菁都这么说了,也便默许地点了点头。
本只想带沐颜与甜豆见上一面,如今却住下了,沐颜便可经常看到甜豆了!
冷橴伊不禁苦笑一番:真不知这样的安排,是对还是错?
待为甜豆妥善完成检测事宜后,冷橴伊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打算返回府邸。
然而,就在这个宁静的时刻,一阵断断续续、凄楚动人的哭泣声,如同秋日里飘零的落叶,不期而至,穿透了梧桐院的宁静。
冷橴伊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是何人?哭得如此凄凄惨惨、戚戚?”
夏婉菁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轻咳一声,低声回答:
“想必是宁语柔吧。”
宁语柔?
这个名字如同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冷橴伊的记忆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若非夏婉菁提及,她几乎要将这位宁伯侯府的小姐,如今的太子侧妃,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了。
冷橴伊的眉头锁得更紧,她轻声吩咐:
“甜豆需要静养,无论有何委屈,让她远点哭泣去吧!”
与此同时,独孤锦也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他脚步匆匆,径直朝院外走去。
还未等他迈出几步,便听到一阵整齐的跪拜声:
“参见靖王爷!”
靖王爷来了?
他竟来得如此凑巧,想必是来接冷橴伊的。
果然,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独孤靖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将目光锁定在冷橴伊身上,然后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
“怎的一个人就来了?本王不过眨了个眼的功夫,你便不见了踪影。”
冷橴伊微微一笑,目光温柔:
“不是有容音在吗?况且,我知王爷事务繁忙,不忍打扰。”
正当此时,院外的宁语柔仿佛抓住了这难得的契机,她趁势而入,跟随着独孤靖跨进了梧桐院的门槛。
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地走向冷橴伊,紧紧握住她的手:
“姐姐,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
见到宁语柔如此举动,独孤靖顺势上前,轻轻一挥,将宁语柔的手,从冷橴伊的手中挣脱出来。
而独孤锦也在后面冷声警告:
“宁语柔,你究竟在发什么疯?还不快滚回你的院子去!”
然而,宁语柔怎会轻易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她泪水涟涟,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今日,我宁伯侯府的娘家人在此,我何须惧怕?”
“靖王妃是我宁伯侯府的女儿,而我,则是靖王妃的亲妹妹。今日,我定要请姐姐和姐夫为我宁语柔主持公道!”
听闻此言,冷橴伊不禁嗤笑出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亲妹妹?
娘家人?
就凭你宁语柔也配?
宁语柔并未注意到冷橴伊的神色变化,此刻的她仿佛被激怒了,继续说道:
“姐姐,姐夫,自我被赐婚太子,成为太子侧妃以来,我便名不副实。甚至,甚至……”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愤怒。
“住口!”
独孤锦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
然而,宁语柔却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她倔强地喊道:
“我偏不!我宁语柔虽是太子侧妃,但独孤锦,你至今都未曾与我圆房。如今,靖王爷已成为新的储君,我恳请靖王爷赐我与太子和离!”
和离?
哈哈哈哈!
这不过是宁语柔为了撇清干系,而设下的计策罢了。
而至于未曾圆房之事,冷橴伊倒是深信不疑,毕竟,这一切还是拜她所赐。
然而,当冷橴伊回想起宁语柔,及其母亲往昔那丑陋的嘴脸,以及她那渣爹的种种可恶行径时,一股恨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冷橴伊脸上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缓缓说道:
“我的好妹妹,成为太子侧妃,这不正是你及母亲,昔日梦寐以求的愿望吗?”
“这赐婚可是先皇亲笔御旨,神圣不可侵犯。”
“再者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作为你的亲姐姐,我怎能忍心破坏你的大好姻缘呢?”
冷橴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无奈,眼神中却装作透露出,对宁语柔深深的关切。
宁语柔闻言,怒火中烧,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一切都是你,冷橴伊!是你极力在皇太后面前斡旋,才促成了这门赐婚!”
“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阴谋!”
宁语柔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她指责着冷橴伊,
“冷橴伊,你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听闻宁语柔直呼冷橴伊的大名,在场的独孤靖瞬间怒火中烧。
要知道,冷橴伊的名字,在他心中是最珍贵的存在,她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随便称呼的。
即便是独孤靖,都只能亲切地叫她为“伊伊”!
宁语柔居然敢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