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还没缓过来,和白暨尧幽深的眼神对视。
白暨尧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脸上浮现一阵寒意,看着白老爷子,眼神冰冷:
“他暴露了。”
白老爷子吓了一跳,立马反应过来,刚才他明明只是问白毅的女儿,朱学厚却牵扯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的证据。
“他,他现在在谁的手里?”
白暨尧将他的手机放到桌子上,把sm卡抽出来扔到垃圾桶,看向白老爷子,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把他的事情告诉我?白家以前的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老爷子瘫倒在椅子上,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神:
“暨尧啊,白家的秘密,我会带到棺材里,没有人会知道。”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摆脱那些污点,我想把一切都摆平,把白家清清白白交到你手里……”
白暨尧垂着眸子,面色阴狠:
“所以为什么,当初不把他杀了。”
既然决定要做,生怕白毅生出一个儿子,所以干脆将自己的养父一家全部杀了,那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祸患。
白老爷子强撑着身子:“白临珏把朱家赶尽杀绝了,我把他一个人驱逐到了埃及那边,我留着他,还有一个原因。”
“当年那件事情,顾环化也参与了,你应该不认识,是顾家的旁支,本来也就是一个小人物,他和朱学厚还有联系,要是朱学厚死了,他就会去揭发我。”
“这些年白家给顾环化的权利够多了,他在北城发展,要不是白家在后面给他疏通关系,就凭他干的那些肮脏事情,早就被赵家给举报了。”
“前段时间,他死了,我就派人去埃及那边想杀了朱家的人,没想到,还没找到人,白璟恪先带着白家的遗孤出现了。”
白暨尧静静地听着这些往事,心中某个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顾环化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朱家现在到底在谁的手里。
今晚,这对兄妹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让白老爷子去确认十几年前的事情。
如果背后有人在驱使这一切的发生,那这个人,或者这个团伙,会是谁?
想置白家于死地的。
是白临珏,还是……陆湛?
他仰着头,食指敲击在座椅上,眉宇间慢慢沉淀下来。
书房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老爷子,白总,生日宴开场时间到了。”
白暨尧心思完全不在这场生日宴上,白沉颜所有的利用价值已经消失,他只能赌,赌白临珏并不知道当年的灭门案是白老爷子做的。
只要,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只需要几天。
他一定会让背后那只作乱的鬼,现出原形。
他站起身,垂着眸子将白老爷子扶起来,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
“爷爷,外面都是媒体,过了今晚,我们再商量。”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白老爷子苍老的眼睛:
“没事的,他们不会那么快的,这件事情,我会摆平的。”
白沉颜站在楼梯口,看见白暨尧和白老爷子从书房出来,开心地喊了声:
“爷爷。”
白老爷子淡淡点头,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宾客,目光一转,和一楼举着香槟朝着楼上隔空对杯的白璟恪对视一眼。
白璟恪揽着白雪瑶,笑的风骚,冲着他挑了挑眉。
白老爷子心中一寒,移开目光。
白沉颜挽着白暨尧的胳膊,楼下的闪光灯对着这边一直拍,夹杂着众人羡慕嫉妒的视线。
白沉颜挺直胸膛,微笑着从楼梯上走下去。
这时,大厅的门由外向内打开,虞岁晚挽着陆湛,从门口走进来。
少女穿着一身拖地的月牙白礼服,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领口处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如璀璨的星辰。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庞上,清亮的桃花眼清冷又温柔,眸光流转间,澄澈又灵动。
陆湛就站在她身边,手臂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肢,身姿挺拔如苍松,薄唇轻抿,垂眸看向怀中的少女。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门口看去,一时之间四下议论纷纷。
“陆家太子爷,他旁边是谁?怎么没见过啊?”
“这不是上次白总身边的女伴吗?怎么又和陆湛在一起了?”
“你看白总,白总估计要气死了。”
陆湛揽着虞岁晚,迎着众人的目光朝着白暨尧走去。
白沉颜攥着白暨尧胳膊的手不断发抖,死死地盯着陆湛身边的虞岁晚。
这个 女人,勾引她哥哥就算了,竟然还勾引陆湛。
陆湛在京市向来神秘疏离,身边什么时候带过女伴,可现在,陆湛搂着虞岁晚的腰,神色是她从未见过温柔。
白沉颜从来不是能忍的性子,当场就对着陆湛道:
“陆哥哥,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这个女人以前还勾引我哥,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捞女——”
“啪。”的一声。
陆湛眼皮一撩,抬手甩过去一个巴掌。
周围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陆湛会动手打人。
没有丝毫预兆,白沉颜被扇到地上。
陆湛收回手,看着白暨尧:“你家的人,自己管不好,我也不介意代劳。”
白沉颜倒在地上,脑瓜子一阵发懵。
陆湛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公众面前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形象,长身玉立,站在虞岁晚旁边,仿佛刚才动手只是错觉。
旁边有人冲出来指责:“陆湛,你别欺人太甚,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陆湛无所谓地甩了甩手掌:“她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白暨尧目光阴沉地盯着陆湛,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茬。
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些背地里的腌臜事,就是陆湛做的。
他目光从陆湛的身上移到虞岁晚身上。
她的眼神不再是往日在白氏上班那时候的乖巧听话,一双桃花眼泛着冷意,寂静无声,却平白让人增添几分惊怵。
他盯着虞岁晚,开口:“可以和你单独聊一下吗?”
虞岁晚唇角微勾,上前几步,声音冰冷如玉: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