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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横尽量,感谢诸位担待了!】
当然了,耿继茂之所以这么怂,和自家老爹的死法多少也有点儿关系。
耿仲明以一种窝窝囊囊的方式自杀,给耿继茂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十几年过去了,这件事始终如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萦绕在耿继茂心头。
那可是他的亲爹啊!
要说心中没有仇恨,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耿继茂本人性子优柔寡断,如今又已年老,身体更是病入膏肓。
因此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耿继茂的诸多思绪,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长叹。
“唉……”
望着病榻前的儿子耿精忠,耿继茂缓缓开口了。
“为父已经老了,这个家,早晚是需要你做主的……就从这次开始吧……”
耿精忠望着自家老爹,神色复杂。
他不过二十出头,面对如此重大的事情,真的能把握得住吗?
“父亲,我……”
耿精忠一脸犹豫,耿继茂却挣扎着从病榻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莫慌,像你说的,清廷要是没有我们家,也未必能得了这天下!”
“要是这帮蛮夷想卸磨杀驴的话……”
耿继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那就要问问,咱们耿家人手里的十几万把刀了!”
“何去何从,吾儿自决!”
耿精忠闻言欣然领命,当即起身离开了耿继茂的卧房。
而耿继茂本人也没闲着,起身下床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当中。
他一边沉吟,一边亲自铺纸研墨,书写下一封封信件。
这些书信,自然是写给那两个老耿家天然的盟友?
同为汉藩的平西王吴三桂和平南王尚可喜的。
“吴兄三桂钧鉴,弟耿继茂拜上……”
“尚兄可喜钧鉴,弟耿继茂拜上……”
书信当中,耿继茂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毕竟作为第二代靖南王,耿继茂的爵位是承袭自自家父亲耿仲明之身的。
而吴三桂和尚可喜二人,却是正儿八经的初代亲王。
因此在三大汉藩亲王中,耿继茂的个人地位是最低的。
再加上吴三桂比耿继茂年长八岁,尚可喜也比耿继茂大上几个月。
所以在平日里,耿继茂对这二人基本都是以小弟自称。
谋划反清这样的大事儿,让耿继茂不得不谨慎。
哪怕三大汉藩亲王一气连枝也是一样。
就像耿继茂之前和耿精忠说的,这年头儿,谁没点儿小心思?
天然的盟友又能如何?
靠不靠谱这种事儿,还是个未知数啊!
别说隔壁省的尚可喜还有远在西南的吴三桂了,就算是第一个提出反清,并且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黄梧,耿继茂也信不过。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不小心就要九族尽灭的事情,耿继茂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最重要的。
而告别了自家老爹的耿精忠,这会儿也派人找来了程风和郭应辅这二人。
程风和郭应辅这二人可以算得上是耿精忠的长辈,靖南王府的开府功臣。
作为老耿家麾下的统兵将领,二人麾下共计有十五万精兵,分布在福州府各处。
二人麾下的兵力汇集在一起,军事力量可以说是整个福建布政司之最。
就连福建布政司各府的满汉八旗和绿营兵加在一起都没这么多。
毕竟三大汉藩,本就是刀兵立身,哪怕是清廷已经一统天下,三大汉藩也是有着不少军事方面的任务的。
位于福建布政司的靖南王府老耿家,和位于广东布政司的老尚家,都是要时时磨刀砺马,防备正盘踞海外的郑明势力的。
至于位于西南的平西王府老吴家,则是要直面西南山地中的一众土司。
多年以来,三大汉人藩王的势力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征战。
所以在耿精忠看来,成就大事的基础条件是有的,而且不少。
而现在耿精忠要做的,就是和自家麾下的两个头号将领打个招呼。
无论未来如何发展,提早准备肯定是有必要的。
于是乎,就有了这样一场谈话。
此时此刻,程风和郭应辅二人已经赶到了靖南王府,一个个都是兵甲齐全。
看起来好不威风。
对于这两个老将,耿精忠也是非常客气的以晚辈自居,亲自在门口迎接。
等到看到二人骑马赶来,耿精忠上前两步,一脸热情的拱手行礼。
“程叔、郭叔,二位叔父能来,小侄感激不尽。”
程风和郭应辅连忙还礼,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后生,心中也有着诸多感慨。
想当年,他们跟随耿仲明南征北战,如今老王爷已去,就连第二代的靖南王也已经到了即将逝去的时候,眼瞅着又要换人了。
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今天世子爷着急忙慌找我们过来,应该就是王爷身体不行了吧?
难不成是要和我们研究一下王府权力交接的事情?
这事儿闹的,一不小心混成三代老臣了还……
二人心里如此想着,不过表情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毕竟王府权力交接这么大的事儿,容不得外人多说什么。
于是乎,二人只是一边客客气气的和耿精忠寒暄着,一边迈步踏进靖南王府。
没一会儿,三人就来到王府内的一处厅堂,分宾主在厅堂中落座。
结果刚一坐稳,耿精忠就面色一正,率先开口道。
“二位叔父,如今局势变幻莫测,小侄心中有些疑虑,特请二位叔父前来商议。”
程风闻言微微皱眉,一边在心中好奇靖南王身体到底如何了,一边开口问道。
“少主有何疑虑?”
耿精忠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如今清廷对我们三大汉藩的态度愈发不明朗,父亲担忧清廷会卸磨杀驴。”
“近些年来,我们为清廷征战四方,立下不少功劳,可却并未得到应有的回报。”
“二位叔父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