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妤澄看着那一叠稿子,幸福又苦恼。
杨致远点头应下,放下书包去厨房给杨嵩打下手。
暑假将至,杨妤澄抓着徐冬麦的衣摆摇啊摇,“娘,再过半个月就要放暑假了,我们暑假待在京市还是回老家?”
“回老家吧。”好久没见杨小花他们了,徐冬麦怪想念他们的。
“好,那我们周末去百货商场给奶奶他们买点礼物带回去。”杨妤澄想到要回上河村,欢呼着。
“少买点,最近娘手头有点紧。”徐冬麦如今囊中羞涩,兜里的钱还不够买往返的车票了。
“难怪最近你很努力。”说完杨妤澄赶紧拿出作业,写完作业给徐冬麦抄稿子。
“我会好好练字的,争取早点练好字帮娘抄稿子。”杨诗莞看着大哥、二姐都在为这个家奉献,就她还在啃老,杨诗莞斗志昂扬的坐到二姐旁边练字贴。
杨妤澄看着passion的三妹,一脸欣慰。
饭后,杨嵩切好果盘递给围在书桌上写东西的一大三小,“休息一会,活是干不完的。”
“嗯。”徐冬麦放下笔吃苹果。
杨妤澄看着小猪苹果,想到她养在上河村的小花、小草,不知道她们离开之后,他们的口粮有没有按时吃猪食,“也不知道小花、小草怎么样了。”
“杨妤澄,你以后开个养猪场吧。”徐冬麦想到小猪仔刚领回家,二女儿每周都要抱一抱小猪仔,掂量他们的体重有没有上涨。
猪轻了,她急的好几天吃不下饭,徐冬麦觉得这个就业方向挺适合杨妤澄的。
“大可不必,养猪只是我的一种爱好,爱好不能当工作,我以后可是要像你一样成为一代文豪,靠写作变现。”杨妤澄观察了很多工种,以前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过朝九晚五的生活,可是见过徐冬麦的弹性上班之后,她觉得全职作者才是她最想干的职业。
“哦,祝你成功。”徐冬麦没想到她影响到了杨妤澄的择业观,祝她顺利。
“嗯呐。”
“爹,毕业后你打算干什么?”杨妤澄对杨嵩毕业后的下一份工作挺好奇的。
回想一下,她爹的上半辈子已经够精彩了,16岁参军,在部队里十几年,不断立下战功,升到营长时杨嵩还不满27岁,晋升速度不可谓不快。
因为恋家加上受伤,退伍转业进入运输队,天南海北走,去过每一个地方都会给杨妤澄他们带会当地的特产还有稀罕玩意,还会和孩子们描述当地的习俗、现状,路上遇到的趣事,他的人生阅历不可谓不丰富。
30出头又赶上高考恢复成为第一批大学生,含金量高,杨妤澄想象不到杨嵩的上限在哪。
杨妤澄的话引起了全家人的好奇,他们一致看向杨嵩,杨嵩刚进入金融专业,对这个领域的发展了解不深,对他未来的职业还没有明确规划,他如实回道,“我还没想那么远,等临近毕业再做打算。”
“哦。”
“爹,我们暑假回老家,待到快开学再回来,好久没见爷爷奶奶他们了,我好想他们。”杨诗莞想到再过十几天就能见到上河村的家人们,开心的不行,恨不得今天回老家。
“嗯,好。”
“娘记得提前给干妈写信帮我们买卧铺。”想到上次的火车之旅,杨妤澄发怵,要不是他们非回上河村不可,杨妤澄真的不想坐火车遭罪。
“嗯。”徐冬麦点点头,杨妤澄不提,她还真忘了现在买个卧铺还得托关系了。
……
一周后,徐冬麦的稿费下来,她带着孩子们给杨小花他们挑礼物,给杨小花他们买了一条丝巾,给杨老爷子买了烟,给小朋友们买了连环画册,以及汽车玩具……
放暑假的第二天他们出发回村,这一次没有提着大包小包,杨嵩一家六口轻装上阵,就带了给家人们买的礼物以及路上的饭。
一路上杨致远他们透过火车上的窗户看着远处的风景,徐冬麦晕车,一上车就躺下睡了。
两天一夜的火车一到站,徐冬麦他们重新活过来,一出站就看见了在站外等他们的徐建国、杨老爷子他们。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二伯、二舅。”四个孩子们感动的扑上去。
杨老爷子他们看着四个孩子,心疼的说道,“我的乖乖们都瘦了,在京市是不是没吃好?”
“没有,奶奶你眼花了,我比以前胖了。”杨妤澄每天看自己的脸,还不知道自己是胖了还是瘦了?
“奶奶,你瞧着才瘦了呢,你在家有没有按时吃饭?”杨致远看着比记忆里更瘦的杨老太太,心疼极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孙行千里奶也担忧。
不仅杨老太太担心杨嵩他们,杨家其他人自杨嵩一家离开后觉得少了很多乐趣。
“按时吃了,奶奶吃的好、睡得好、身体好、哪哪都好。”杨老太太一向报喜不报忧,听到杨致远的关心,脸上浮现着满足的笑。
“在京市还习惯了,没有小朋友欺负你们吧?”杨致远他们四个都是杨老太太带大的,再加上隔代亲,四个孩子跟着杨嵩他们去京市,杨老太太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好,生怕孩子们在外受欺负。
杨嵩要上学,徐冬麦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在京市无人帮衬,杨老太太很为四个孩子的生活质量担心。
杨小花看到徐冬麦出来,赶紧跑上来给她一个熊抱,“麦子,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徐冬麦弓着身子从她身侧躲过去,杨小花扑了个空,转头拍她后背,“徐冬麦,你不爱我了。”
“我什么时候爱过你?”徐冬麦反问一如既往圆润的杨小花。
“小没良心的,老娘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看着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的徐冬麦,杨小花不用多问也知道她在京市过的很好,想到这几个月她在上河村过的苦哈哈日子。
杨小花跟着徐冬麦去京市的想法更坚定了,她挽着徐冬麦的胳膊,说起徐冬麦走后,她这个几个月过的苦日子,“麦子,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过的可不如意了,徐冬梅硬要分我一个孩子,我成了她的苦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