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未免也睡得太死了,何况这么窄的棺材,若是发生什么事,很容易就会被惊醒的吧?
这么多人,居然没一个能发现棺材里的异动。
难不成这些都是冯玉和那只鬼婴搞出来的不成?
我让他们赶紧从棺材里爬出来,看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那几人面色都十分恐慌,抖了抖身上的海草,慌不择忙地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也是被吓得不轻。
等他们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柳阿婆正好回来,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拧着眉道:“你们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几人连连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昨晚出了什么事。
胥骅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望向我和桑生,目光带着几分困惑。
估摸着他也和胥家的那群人一样,刚躺进棺材里边就昏睡了过去,当然不会知道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我叹了口气,只得将冯玉与陈望雅的这出意外如实地告诉了柳阿婆,看了看至今还失魂落魄的陈兵,心想着以他这样的状况,铁定是不能再告知我们任何关于陈望雅的消息了。
听完我的话,柳阿婆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什么?你们这俩小子,怎么不等我头七过了再告诉我?”
我嘴角一抽,嘿嘿一笑,“老板,您说的这话也过了哈,这事还没到那个地步吧?”
闻言,柳阿婆就瞪了我一眼,沉声道:“行了,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吧。”
顿了顿,又扭头对胥骅等人道:“劳烦各位在院子里等些时间,过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对几位说。”
话落,便抬脚往堂屋里走去。
我这才突然想起,后半夜遇到的那具尸体如今还在堂屋里摆着呢,情急之下没来得及清理。
这要是被柳阿婆给看见了,不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我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追上去。可为时已晚,柳阿婆站在堂屋的门口,面色冷淡扭头看向我,手中的拐杖指了指堂屋,“怎么回事?”
我忙嘿嘿一笑,赔着笑道,“阿婆,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清理,您别生气,我这就将尸体带出去。”
“慢着!”柳阿婆眉头一皱,拦住了我,居然直接走上前,翻过那尸体的背部,便冷笑一声,“果然还是一样的套路!”
“乾门,还真是不让人放心啊!”柳阿婆冷哼一声。
我当即便是一愣,什么意思?这事还跟乾门有关?
柳阿婆手中拐杖猛地点地,果断转身出门,对我们道:“另外两具尸体呢?带我去看看。”
我忙对桑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帮我先收拾着,转身便跨出了堂屋的大门,一来到院子,便见胥骅那群人正围着放在角落里的尸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
想来他们也不清楚,这忽然暴毙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柳阿婆出来了,胥骅忙迎上来,脸色沉沉,“柳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具尸体……”
柳阿婆沉声道:“不仅两具,堂屋里面还有一具。”
这话一出,瞬间在他们之中炸开了锅。
“什么?这怎么可能?在我们之中死去的正好是三个人,他们的尸体都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怨气未消,所以也不愿意放过我们……”
“话说回来,这尸体明明都是放在胥家的冷冻室的,难道他们是自己逃出来的不成?这下我们这些人可真要完了……”
“说什么狗屁话,刚子和老王他们就算死了也不会这么害我们这些兄弟!”
“……”
胥骅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行了,都别吵了……柳老板,您看这尸体该怎么办?”
柳阿婆扭头喊了我一声,“小宁,把堂屋里的那具尸体抬出来。”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两具尸体,眼前不由得浮现这两人半夜吊在树上不停晃动的场景,浑身抖了抖,便应了一声,抬脚往堂屋里走去。
等我和桑生一起将尸体搬出来之后,柳阿婆又让我将三具尸体翻个面,我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柳阿婆直接用拐杖掀开了那三人背后的衣服,我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三人的背上居然都刻上了三个一模一样的血痕纹身,从那上面凝固的暗沉红血来看,应当是死后才刻上去的。
胥骅脸色十分难看,“这些尸体,在他们被送到胥家的时候,我都一一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这种纹身,这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柳阿婆冷哼一声,“你难道就没认出来,这是乾门专用的血虫蛊吗?”
“血虫蛊?!”
胥骅眼睛猛地瞪大,“这件事跟乾门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插手我们胥家的事情?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好处可多了去了,这乾门可不是冲着你来,是冲着这孩子来的。”柳阿婆扭头看向我。
我心中咯噔一下,先前听见乾门这两个字,我便意识到不会是件好事,没成想还真是冲着我来的。
这些乾门的人觊觎我爷爷的东西,找了这么多年还不够么?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我手上有天罡杆,费了这么多功夫干这些事,怎么不如直接来抢呢?这样还省心省力一些。
胥骅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带着几分疑惑,估摸着他一直以为我是柳阿婆收的一个小徒弟,并不知道我真实身份,便问:“这血虫蛊,是乾门的徐老邪手上最宝贵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仅仅用来对付这位小兄弟。”
这徐老邪,应当就是那天陷害陈兵的老道士,因为此人,差点让陈兵送了命。
看来应该还是个用蛊高手。
也不知用蛊害过多少无辜的人了。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愤怒,这些人简直太过分了,为了所谓的利益将普通人的性命弃如草履,完全没有做人的底线。
怪不得这些乾门和盗门的人在风水圈里人人喊打,本身就是一群为了所谓的利益不择手段的恶人,哪用得着跟他们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