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坐火车回到京城，敲响了熟悉的四合院大门。
黑眼镜打开门，看见他就露了一口白牙，“哟，好久不见啊，哑巴！”
张起灵瞅他一眼当做招呼，随后自然绕过他，熟门熟路找到自己的房间，拿盆打水。
清音振翅，也颇为熟稔地飞进厨房找黑眼镜买来的竹米吃。
“嘿，你们两个……”黑眼镜无奈摇头，嘴角却勾起。
门一关，四合院内自成一方天地，一切如初。
而就在黑眼镜觉得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日子还会再继续一段时间的时候，张起灵突然说要去守门。
他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
黑眼镜放下筷子，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又到这个时候了？”
张起灵默默扒饭不说话，像是刚刚放雷的不是他。
“我是没什么。”黑眼镜都习惯了，大不了他再去捡一次张起灵呗。
毕竟也是难得能陪着走一段长路的人。
“不过你不跟小三爷说一声？”
张起灵依旧不说话。
倒是清音从碗里抬起头，“守门是要干什么？”
啊，还有这个小祖宗。
黑眼镜听不懂，但看出了清音的好奇，见张起灵一直平静自若的脸上突然多了丝为难，更是看好戏般将凳子移远了些，以免殃及池鱼。
——顺便再扒两口饭。
好看，爱看，下饭。
黑眼镜美滋滋，墨镜下的眼珠转来转去，不放过任何细节。
张起灵放下碗，但哪怕为难也没有敷衍，解释道：“防止青铜门里的东西跑出来。”
“青铜门？西王母宫那个？”清音歪头。
她虽然当时是啄了石壁带其他人出玉佣殿，但对那青铜门也是叨了两口的，只是觉得叨破也不方便让人进出，容易割伤才叨石壁，至于硬度也就那样。
“……材质应该比那个好。”张起灵一顿，带了点警告意味，“青铜门不能啄破，会有怪东西跑出来。”
“哦……”
你还失望起来了。
张起灵觉得有些事必须提前说，不然有时他也不知清音会干什么。
“我要进去十年，你——”
“我不去！”清音反应激烈。
但还不等张起灵抿唇感受心底雀跃又苦恼的情绪，就听清音接着说道。
“我才不要跟你进去十年，那里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跟人类坐牢有什么区别，我不去，我要找下家！”
张起灵来不及上扬的唇角一僵。
听不懂清音鸟语，只能时刻关注张起灵表情的黑眼镜一乐，又扒了一大口饭。
张起灵嘴角下撇。
他虽然想过要将清音暂时托付给其他人（很大可能是黑眼镜），但也没想清音这次竟然就直接打算抛弃他了！
明明不让她去张家古楼的时候，清音还据理力争！
张起灵不高兴，甚至开始思考将吴邪丢进去的可能性。
——本来这次就轮到吴家守门。
在吴山居摆烂的吴邪打了个喷嚏。
清音还在说，为了考虑张起灵的心情，她还颇觉自己贴心。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可以先找黑眼镜当个过渡，日后等你回来偶尔探望一下，这样还是可以跟你蹭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