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神离去后,李枫语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曾经逝去的生活,再次由三岁生长起来,只是这段时间,他放下了一切,尽情享受亲情的温暖。
在一九九六年从江铃村坐汽车经过永恒市中心到达永恒市顺县旧时村,回到旧时村那一间两房一厅的泥巴屋子里去。
李家华一起回到旧时村的三天后,和村里的栅子侄儿一起南下窄东省浅圳市打工,一九九六年的清明过后,果园的李子长出果子来,青涩的李子,吃起来特别酸,一个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的人,带着六岁的样貌,领着一群孩子正在摘李子。
这一年,李家的另一个矛盾的开始到来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李枫语幼时的家门口,车上走出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这个老人的到来,为李家增加特别的惊喜,同样也爆发了一场家庭矛盾。
老人一下车,就遇到李枫语的奶奶,奶奶一看到老人时,两眼含着眼泪,激动地说道:“叔叔呀!三年了,你才回来,你都不知道家华已经又添加了一儿一女。”
老人听到后,喜出望外,叫喊着:“二嫂,这次我回来以后,就决定不走了,你把家华过继给我做儿子,到时候,我在台湾的五百万财产都给他继承。”
奶奶听到后,高兴的差点晕倒了回去,马上回应道:“好,我马上就让园园写信让家华回来。”
李枫语这时候抱着李枫颜拉着李枫馨走回家,遇到老人便叫了一声:“满爷爷!”
奶奶一听却马上提醒道:“枫语改口了,现在开始你爸就是满爷爷的儿子了,你要叫爷爷才对。”
李枫语一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个老人是自己爷爷的弟弟,民国时期随国军去了台湾,听母亲说过,自己出生的时候,他回来过,两年前又匆匆回来过一次,如今他心脏病已经到了无法治疗的地步。
一九九七年,这位老人就会在台湾病逝,那时候,家里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把遗产悄悄给了自己的父亲,实际上自己家得到的东西和三姑六婆大伯二伯家的待遇是一样的,这场误会间接导致另一个矛盾爆发了。
还没等老人进屋,接着又有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家门口,大伯拉着他儿子和他老婆下了车,看到老人便激动地说道:“小叔,您怎么不去株洲,直接回旧时村了呢?”
老人看了大侄儿一眼,没有说话,弯腰拉着李枫语,抱起李枫颜朝着泥屋走回去,李枫馨乖巧的跟在李枫语身后,小声的问道:“哥哥,刚才奶奶说爸爸要给满爷爷做儿子,要怎么做呢?爷爷呢?”
李枫语的爷爷早在李枫语的父亲七岁不到就辞世,留下孤儿寡母七个人,家里靠着奶奶和几个姑姑才支撑到了今天,不过奶奶是个霸权主义者,婆媳关系很恶劣。
老人回家的事情,传播开以后,本来李家早就断了关系的亲戚突然又出现了,李枫语的父亲在第七天才从浅圳市赶回来,他回来的那天,老人给了三个侄女和三个侄儿各人一只金戒指、金手表、金项链,再给了每人一千美元,在当晚宣布李家华将要过继给他做儿子。
桌子上很平静,然而在座的每个人心里却都不一样,李家华心里很欢喜,可是他三个姐姐两个哥哥却不舒服了,五百万家产将要给了最小的李家华,为什么不分给他们一些呢?
李枫语给李枫馨和李枫颜喂完饭后,听到满爷爷宣布的事物,他站在幽暗的白纸灯下看到每个人的表情,开口说话了:“满爷爷,对不起,我不同意。”
李家华一听,气的吼叫起来:“屁大点,在这里胡扯什么呢?”
李枫语却没有畏惧,接着说道:“我两个伯伯和三个姑姑心里,也和我一样,不过我的理由和感受和他们心里不一样,他们想的是你的钱,而我考虑的是我的家。”
李家华这时候气得想要冲过去给李枫语两个耳光,却被满爷爷给拦了下来,满爷爷看着李枫语问道:“枫语,你说说看。”
这一幕曾经就出现过,只是李枫语当年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掌控一切,自然不希望当年的事物再次发生。
李枫语说道:“第一,你钱在台湾,你现在所说的没有实现,就是空头支票,对于我们家来说,什么也得不到,还会被在座的人说我们家的了你五百万家产的话柄。”
满爷爷惊讶道:“孩子,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李枫语想了想,朝着李枫馨和李枫语招手,说道:“大妹,小小,过来。”
“哥哥。”李枫馨和李枫颜叫喊着李枫语走了过来。
李枫语左手拉着李枫馨,右手拉着李枫颜,看着满爷爷说道:“如果你真想为我们家好,带我们兄妹三人去台湾,在那里的教育比在大陆要更好,而且现在大陆的计划生育抓得严,我们家被压迫的厉害,前不久家差点被乡镇府的人给拆了。”
满爷爷叹息一声,犹豫起来:“这件事我考虑得不周到,孩子对不起,现在很多事我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候,屋外开始下起了暴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枫语,李枫语才六岁不到,口里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所有人都认为他背后有人叫他,目光转向了李枫语的母亲身上。
李枫语的母亲刚忙完,正在吃着剩菜剩饭,当所有人看着她时,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起来,慌张的看着满爷爷,说道:“满叔叔,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满爷爷摇摇头,叹息道:“饭菜是甜的,可是话听到心里,我心里却是酸溜溜的,枫语虽小,所说的却很现实,我没有考虑过。”
满爷爷说完后,满心的惆怅,端起一碗酒准备喝下去,李枫语却在他下口时,说道:“您心脏不好,今天再喝,酒就过度了,对您身体不好。”
满爷爷放下酒碗,沉思起来,想了好一会儿,看向李枫语,接着说道:“孩子,你真想随我去台湾吗?”
李枫语摇摇头,忧伤的表情,说道:“谁想背井离乡?我只是希望您不要走了,就像如今暴雨来临了,回到家里就好好休息,等雨停了,天亮了,心情好,身体也好了,再出去走走。”
满爷爷拍拍李家华的肩膀,夸赞道:“家华,你给我李家生了个好孙子,我看重你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孙子,而是你媳妇,可是却没有那好的运气了,能享受子孙满堂,我心脏不好,再回台湾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起来,李枫语本来不想再说,还是忍不住了,现在的自己,很多事都想自然而过,却看不的眼前这些人心中的盘算,于是就说道:“其实您也可以的,我和枫馨还要枫颜不就是您的孙子吗?爷爷。”
李枫语或是为了安慰他吧!
毕竟一九九七还有不到六个月就到了,满爷爷的死讯也在一九九七年后的春天传回来,一场误认为李枫语家得了五百万美元遗产的战争就开始了。
明明没得到,却都这样认为,李枫语可不会让历史重新演一遍,更何况李枫语现在只是样貌过小,等到了十三岁以后,李枫语便决定到外面去创造一番事业,毕竟空着一身能力也不能浪费,反正这个世界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自己要改变的只有几个人,其余人管自己什么事?
若非满爷爷突然回来,李枫语还陷入在妹妹活着的喜悦之中,如今他回来了,自己怎能又看着他病逝,至少要给他多活几十年,来偿还当年的恩情。
小一辈的人已经受不住开始打瞌睡,李枫语抱着李枫颜,拉着李枫馨回了房间,让他们睡下后,自己才走出来,走到客厅的木板床边坐下去。
满爷爷看向李枫语,问道:“枫语,你怎么不去睡觉呢?”
李枫语指了指自己的木板床,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我睡这里的。”
满爷爷看向李家华,说道:“家里怎么都不添张床?”
没等父亲搭话,李枫语抢着说道:“爷爷,我习惯了,一个人睡,安静自由。”
雨停了,家宴散了,家里的女人把桌子上的剩菜剩饭收拾干净,把桌子收起来放在墙角边,于是各自不舍的离开泥屋,大伯一家一起去了二伯家,家里主室的留给父母,满爷爷执意要和李枫语一起睡。
李枫语却不习惯,毕竟自己只是拥有这个六岁的躯壳而已,实际上都三十多了,于是在衣柜里取了一张凉席铺在地上,现在七月初,南方的天气算热,打地铺睡得还凉快一些。
等满爷爷睡着以后,李枫语却开门走了出去,坐在屋前的梧桐树下,望着满天的繁星,内心始终不能安宁,很多事情明明改变了,可是人还是一样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
而自己,在这里再久,一旦过去,回头一看也不过是瞬息之间发生过的回忆,能挽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