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夏里·波尔的眼睛里尽是冷冰冰的敌意。被驱散的乌云之后露出了海上的阳光,炽烈地炙烤着狼藉的场地,“这就是英国魔法部所谓的待客之道。阿不思·邓布利多呢?”
“波尔先生,”阿普菲尔冷淡地说道,“这是英国魔法部的事宜,我有权力不对此做解释。”
“是啊,当然,这是你们的事。但是我想国际巫师联合会会对此很感兴趣。如果你们真的做出违反法律的事,这就不算作你们内部的事宜了,是吗?”夏里·波尔环顾四周,看向脸色难看的瑞文·特拉弗斯,慢慢收回了目光,“我会如实告知部长,并由他向联合会呈交结论的。”
瑞文向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看去,没有人跟随,他轻轻敲了敲夏里·波尔的房门,“波尔先生。”
夏里不算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把他让进了房间。
瑞文局促不安地搓了搓冰凉的手指,感到心情异样的平静下来,仿佛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些惊讶地看向夏里,对方正凝视着他,“你……”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夏里平静地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你知道,背叛……”
“阿不思保护了我,波尔先生,如果我不能鼓起勇气说出真相,”他挺了挺胸膛,眼神坚定起来,“那是对阿不思最糟糕的诋毁。”
夏里举起一只手,“我希望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知道如果我将证据提交后,英国魔法部就会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们的秘密。”
“秘密……”瑞文苦笑着说道,“波尔先生,英国魔法部有许多秘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走投无路,我可以离开英格兰。”他痛苦地蹙紧了眉头,但是很快又舒展开了,“这不算什么。”
夏里没有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向梅林发誓,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波尔先生,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他摇了摇头,似乎认为这个想法过于可笑,“在他们出手的一瞬间,我想……是阿不思,是他的无声咒拒绝了我的保护……或许,你知道吗?我想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经想清楚了,他知道我会保护他,他也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瑞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酸涩,“他甚至没有抽出魔杖,就被咒语击中,他的右手……然后那些摄魂怪就扑上来,没有一个人试图召唤守护神,”他紧握的双手在颤抖,“如果,如果格林德沃没有出现,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夏里感觉到一阵寒意,他当然知道可能的后果,“然后呢?格林德沃带他离开了,是吗?”
“是的。”瑞文抬起头,夏里看到了他红红的眼睛和燃烧的怒火,或许还有一丝困惑。
“有什么事令你感到困惑吗?”夏里善解人意地问道。
瑞文有些犹豫,“波尔先生,我可以相信您是绝对信任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吗?”
“是的,我以我的灵魂发誓,瑞文,不管怎样,不管有什么试图阻止我,我都要把真相公诸于众。”
“格林德沃……他居然突破了阿兹卡班的禁入限制。”瑞文说道,“而且,按照英国魔法部的公告,格林德沃异常危险,会攻击任何人……但是,他没有做……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的守护神……呃,我不知道……那个守护神不但赶走了摄魂怪,也让我们的傲罗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守护神。”
瑞文结束了故事,夏里·波尔向他伸出手,“还有一件事,瑞文,我需要你的记忆。”
瑞文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抽出了魔杖,银色的记忆被抽离,瑞文的眼泪落了下来,“谢谢你,波尔先生。”
夏里向他点点头。
房间门外,维纽西亚·奎克利确认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后,赶在瑞文·特拉弗斯打开房门之前离开了。
“怎么样,奎克利?”阿普菲尔问道。
“特拉弗斯先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生的那件事似乎对他的情绪影响很大……”维纽西亚露出关切的神情,“毕竟,阿不思对他很好,事实上,阿不思对许多人都很好。”
“谢谢你,奎克利。”阿普菲尔打断了她,“邓布利多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我关心的问题。”
“是的,阿普菲尔先生,很抱歉。”奎克利说道,“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
“继续关注特拉弗斯,如果有什么……”
“立刻向您报告,我明白,先生。”
阿普菲尔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格林德沃先生,最新消息。”安东·沃格尔把信递给格林德沃公爵,“他们传消息回来,那些骨链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他们正试图找到中间人……”
格林德沃公爵捏了捏眉心,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个好消息……我需要回一趟……如果有新消息,就派猫头鹰送信来,它会知道我在哪里的。”
他离开了魔法部,幻影移形至圣德克城堡,看到门外的年轻人,他也正看向他,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你是……夏里?”
“是的,格林德沃先生。”夏里·波尔点点头,他在这里等了许久,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格林德沃公爵出现在他的面前,这真是意外之喜。
“有什么事吗?”格林德沃公爵问道。他好奇夏里·波尔为何没有前往魔法部寻找自己。
“是的,格林德沃先生,”夏里·波尔快速地说道,“我需要见见盖勒特和阿不思……这很重要。”
格林德沃公爵警觉起来,“他们……跟我来。”
他们走进了圣德克城堡,格林德沃公爵燃烧起了壁炉,抓起一把飞路粉,“介意一点儿炉灰吗?”
“完全不,先生。”
“纽蒙迦德。”
绿色的炉火熄灭,圣德克重新恢复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