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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法大会第五日,是论武的最后一日,亦是决出盟主的一日。

比试之前,先由负责监理的朝廷官员当场掣签,抉出四位擂主的对手分配。

一切果如郑言安排的那般,余凉真的避开了步微。但坏消息是,她对上了秦仪师姑。

这样子,连晚亭便成为了步微的对手,在其他人看来,两位年轻人分别撞上两位前辈,今日的前两场对决似乎悬念不大,大概就是秦仪与步微得胜了。

十方寺主持慧见大师宣读了一番过往盟主的功绩,讲述其位的重要与责任,走了一通形式后,连晚亭与步微率先登上擂台。

武林众人对连晚亭的印象,除了在几次年轻人的比武盛会中取得佳绩,便只剩悟禅山庄遭断月楼灭门一事。

幸得当时连同连晚亭在内,有十几位悟禅弟子因外出参加朝华会久游会未归,留得性命保存了悟禅山庄武学,不至于完全断绝失传。

但悟禅山庄也因此彻底由盛转衰,曾经武林的中流砥柱,如今门庭冷落,一庄之主的重任落在了年仅二十四岁的连晚亭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连晚亭要如此努力向盟主之位发起冲击的缘由,他需要打响自己的名号,为身后的悟禅山庄重新搏回曾经的荣耀。

“你说连晚亭能赢进最后一局,到底是不是真的行啊?我可跟外头的人打了赌啊,昨天连夜加的钱,全压他身上了。”凌星远离了自己的师父,凑近余凉,低语道。

余凉瞥了眼站在另一头观赛的韩治,“怎么,敢赌不敢输?还想要我保证?我只能保证韩师叔若是知道了,定然能‘打’赢你。”

闻言凌星瑟缩了一下,他平日虽会跟师父拌嘴,但不等于他丝毫不惧师长的威严,只是正法大会这样的盛事,私下里总不缺这样那样的赌局,参与的人本就不在少数,身边这些衣冠豪侠,说不定有一大半都投了点银钱,他爱凑热闹自然不会错过。

若是连晚亭真爆冷胜出,那他可赚大了。

想到这凌星眼睛都快黏到连晚亭身上去了,恨不得他能如天神下凡,大杀四方。

“天神”连晚亭右手持摘叶棍,道了声“请指教”后按兵不动,意在以晚辈的谦卑让步微先行出手。

悟禅山庄虽被断月楼屠戮烧杀,但锁于库房地下密室里的门派秘籍却没有遗失损毁。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投入了百倍努力,把这些常人或许要学上至少数十年的功法册籍全部记入脑海,日夜演练,就为了能好好地扛起悟禅山庄,以及报仇雪恨。

步微知道连晚亭乃天纵奇才,便也没有跟他客气,她横刀出鞘,凌厉的刀法瞬间欺压而上。

若论经验内力,连晚亭定然是不如步微的,但书中写他对拆招的本事信手拈来,所有招数在他眼下皆有破绽,且能被他一眼看出,只要他身上的本事能跟上脑子,那所有困难都可以临机制胜。

步微也是一把拆招好手,只是没想到连晚亭的刻意谦让,竟让她落于先手,连晚亭的后出招反倒成了他占据优势的“后发制人”。

台下的人也看得分明,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见步微仍未摆脱受制,皆交头接耳,开始认真讨论起到底谁能获胜。

“还得是步阁主吧,到底身经百战,这年轻少侠只能讨一时便宜罢了。”

“我瞧这连晚亭精神头足着呢,就算要耗,他年轻人未必耗不起。”

……

议论声四起。

郑言不知何时来到了余凉身侧,他视线不离台上,嘴里分析着战局,像是自言自语,但余凉却知道他这都是说给她听的:

“步微太过逞强,看到连晚亭频破其招,竟不以内力的优势反制,反而跟他较起了劲儿,看起来是非得打出一个对方无法拆解的招式才满意。”

懂了,若内力可以压制,就别跟连晚亭争巧。余凉暗暗记下。

周围的人一听到郑言说的话,纷纷凑上前来向他提问:“你是说这步阁主若想要赢,只需摒弃内心执念,放弃出题,就有可能反败为胜?”

郑言皱着眉摇头:“也难!你看那连晚亭每招都未出尽全力,若较内功,他仍有余力。他每一招旨在化解,而非制胜,说明他有意拖延时长,不想那么快结束。”

“哦?为的什么呀?”旁人追问。

余凉一听,豁然开悟。

连晚亭天生记忆圣体,早在之前的太初年试上,就已展示过他“复制粘贴”的武学才能,他刻意拖这么久,只有一种可能——

“诱引步阁主使出更多的绝学来应对,方便他学以致用。”余凉脱口而出。

当周围人还在疑惑“学”字何解时,连晚亭抽棍出剑,双手持握,学着步微握刀的姿势,把步微方才的每一招全全还了回去。

步微惊骇,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的招数还得自己来破解,她连破几招便觉得有些吃力了。这些招数由她而出,自然是自以为完美无缺的,眼下突然让她来寻出破绽,实在令人头疼。

她凭着记忆,勉强复刻了连晚亭破解她的方法,也还了几招回去,但到底打得太久了,她没有连晚亭的记忆力,无法做到把所有方才打过的所有招式一一刻进脑海。

随着脚步愈发慌乱,拆招频繁出错,步微手中的长刀被连晚亭的棍剑挑开,猝然落地。

“第一局,悟禅山庄,连晚亭胜!”慧见主持朗声宣布。

“啊!这把‘赢’了!”凌星激动欣悦的喊叫与台下的惊疑声交叠,出人意料的结果使得四周久久不能平静。

郑言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了身侧,余凉长呼了口气,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她朝凌星开起玩笑:“不知我和师姑,你的钱又压在谁上?”

凌星一瞪:“这种局压你没赢头啊……啊我是说,咱们都是太初的,谁赢都行,犯不着花那钱。”

余凉拍拍他的宽肩,临上台前交代了一句:“等待会决出了最终的两位盟主人选,你压我,我包你赢。”

与秦仪师姑胜负未出,就已肖想盟主之位了!这股惊奇的自信,她才应该是自家师父的弟子才对吧!凌星大为震惊,目送着余凉与秦仪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