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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婕妤闻言,脸色一滞,随即反应道。

“太后患疾,身为儿媳,本宫自当前来侍疾。”

“姑祖母人在寝殿,玲婕妤侍疾侍到了偏殿来?”

“本宫自然是发现偏殿有异,这才前来勘探一二。那不如昭华公主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偏殿?”

江璃戈被问得一噎,“好啊!我们现在就将人喊来,我倒想看看玲婕妤要如何解释这药渣有异之事!”

“那可就得问昭华公主了,毕竟本宫进来时,公主便已经得手了不是吗?”

“你血口喷人!”江璃戈气急败坏地质问,“本公主说药渣有异时,你一点没有意外,说明你一早就知道药渣不对劲!你伙同黄太医谋害太后娘娘,这可是灭满门的罪过!”

“昭华公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玲婕妤嗤笑一声,“明明是公主与家父不对付,栽赃陷害于本宫,圣上自当明察秋毫。”

“放屁!”

江璃戈怒骂,“分明是你与人苟且,却无意被姑祖母撞见,你担心姑祖母发现你们的私情,这才设下毒计要置姑祖母于死地!”

听到这话,玲婕妤明显诧异了下。

“胡说八道!没想到公主不仅心思狠毒,编故事的能力也是一绝!”

“哼,玲婕妤当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那你可曾记得自己遗落过一只耳环?”

玲婕妤心中一定,反驳道:“可惜,本宫不曾遗落过什么东西。”

“是吗?怪就怪在,玲婕妤不曾遗落过东西!”江璃戈踱步逼近,“本公主可是特意跑了趟内务府,内务府记载,这对耳环乃外邦进贡,宫中仅有这一对。”

言外之意便是,玲婕妤宫中那对耳环是否完好,拿去内务府一对比便知。

若对比出的东西有假,便是玲婕妤做贼心虚,早早做好了准备!

玲婕妤被江璃戈的连连质问,极力稳住心神,笑道。

“公主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宫中那般多奴仆宫人,若是哪个手脚不干净,拿东西置换了银钱。亦或是谁卖主求荣,帮着旁人构陷于本宫,本宫还得为此负责不成?”

江璃戈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

“玲婕妤可真是巧舌如簧啊!”

见江璃戈从一开始的得意模样到如今的气急败坏,玲婕妤心情好极了,就这还想和自己斗,甚至孤身一人前来拿她把柄?

未免太嫩了些!

得意之余,玲婕妤便开口奚落了江璃戈好几句。

却见江璃戈半点不恼,淡定地往后退了几步,垂首道:“昭华恭请圣安。”

话音落罢,便见屏风后烛光缓缓亮起,盛武帝负手走了出来,目光如炬。

“玲婕妤倒是请朕看了出好戏啊。”

“圣上既有家事要处理,臣女便先行退下了。”

玲婕妤面色惨白,而江璃戈倒是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恭敬的说罢这句,便垂首退出了偏殿。

江璃戈出了偏殿,就见松月八卦地探出了只小脑袋。

“公主,咱们不在里头,圣上会不会被玲婕妤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啊?”

江璃戈哪能不知道松月的心思,嗔笑道:“也是难为你为看热闹找了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

被拆穿的松月也不恼,“公主,咱们再看会儿?”

“涉及皇室丑闻,我们两个外邦人,不好久留。”

松月惋惜片刻,又笑眯眯地凑过来八卦。

“公主,咱们手里已有耳环为证,仅与人有染这一点,便能将玲婕妤与其父一网打尽,又为何要做这一场戏?”

“因为盛武帝根本就不在意她与他人有没有染,他在意的是,玲婕妤为一己私欲谋害太后娘娘,搅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

“何以见得?”

“咳咳。”江璃戈脸倒是难得的红了红,“那日我趁着内务府不注意,翻了侍寝记录,圣上从来就没翻过玲婕妤的牌子。”

松月这才明白过来,“所以,只有玲婕妤有所行动,才能将她与药渣有异一事联系起来!”

“没错,她特意前来偷换药渣,就证实了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而且她方才谎话连篇,圣上已经不会再信任她了。”

“公主实在是高啊!”

松月不由得翘起了大拇指,说罢又疑惑道:“可公主是如何猜出黄太医乃玲婕妤授意的呢?”

说来,还是松月帮了江璃戈一把。

前世,黄太医因一女子臣服于宁律扬,江璃戈一直以为这是一桩桃色韵事,所以一开始调查的方向就是错的。

上次松月那日的疑惑突然点醒了江璃戈,让她想起,前世玲婕妤于宫中暴毙而亡,而后不久黄太医府中便来了一位“远房侄女”,据说是因着家乡遭难而成了寡妇这才带着孩子来投奔了黄太医。

所以,前世在宁律扬运作之下离宫的,或许并非黄太医的劳什子“意中人”,而是他嫡亲的闺女——玲婕妤。

江太后平白遭难,江璃戈做了这么大一场戏,除了想替江太后讨回公道以外,另一方面,也是故意做局将黄太医一脉拔除干净。

毕竟,黄太医曾替宁律扬办过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情,宁律扬的路会那般顺,黄太医功不可没。

既如此,江璃戈便提前替他砍了这只左右手!

只不过这些话江璃戈是不好与松月讲的,于是便含糊地应了几句,一头扎进了江太后的寝宫。

江太后在施岱致的治疗下,这几日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按捺不住在屋里溜达了起来。

孔嬷嬷帮盛武帝料理玲婕妤之事去了,小宫女们谁也劝不住江太后,只得跟在旁边侍候。

是以,一群人在屋子里呼啦啦地遛着弯,倒也壮观。

松月瞧见了,更是惊讶,她这几日一直在外头替江璃戈办事儿,自然不知道江太后竟已恢复了这么多。

江璃戈被松月看得心虚,老实交代。

“知道玲婕妤参与此事后,这感染源就好查了许多。施岱致对症下药了后姑祖母身子就好了很多,至于外头那些消息是姑祖母特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请举入瓮。”

松月又八卦道:“那感染源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