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姐姐也知道？”
少女的眼神微微一动，看向温老。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似乎没想到温老和姐姐的接触竟然这么多。
“嗯。”
温老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你们姐妹俩一直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命运。”
“弱者不死，圣女继承人永远不能破境，无法继承圣女之位。”
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知道那个小妮子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说的吗？”
不等少女回话，温老突然问道，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
“姐姐她……她怎么说的？”
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她似乎很想知道姐姐对于这个残酷事实的看法，同时也担心听到一些让她心碎的话语。
“她说，愿意用自己的命试一试，就算无法破境，也要保你平安。”
“她说着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温老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春天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仿佛对那个尉迟笑笙的勇敢和无私感到由衷的赞赏。
少女的身体猛地一震，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情绪，但是此时此刻，更多的不是感动而是愧疚。
“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放弃我吗……姐姐……”
女孩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泪水，仿佛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如果你要去清风观的话，必然要在祠堂开圣女血脉的仪式。”
老人的语气严肃，似乎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如果被宁元卜知道圣女血脉，你才是强的那个……”
老人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女孩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
她不想离开姐姐，但又明白，如果去了清风观，可能会失去更多。
“可是姐姐她……”
女孩的声音哽咽着，泪水不断地滑落下来。
“你不必担心，清风观的人跟宁元卜不同，会善待笑笙的。”
老人安慰道，但他的表情依然沉重。
两人沉默了许久，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女孩的哭声渐渐减弱，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而老人则默默地叹了口气。
“孩子，你有什么话要带给笑笙，可以随时来找我。”
老人轻声说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好。”
少女微微点头，然后行了拜礼，转身离去。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当门关上时，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留下的只有老人的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而一旁看到这一幕的舒婉婉则是表情复杂，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
然而，最终她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做到无喜无悲。
舒婉婉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将那些复杂的情感抛诸脑后。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过头看向出神的黛颜，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黛颜听到舒婉婉的话，猛地回过神来。她转过身，看着舒婉婉，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没事的，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中的其中一段。”
舒婉婉见黛颜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便没有再多问下去。
她知道，有时候过多的询问反而会让人陷入不愉快的回忆之中。
于是，她迅速转移了话题，以免再让黛颜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有些好奇。”舒婉婉轻声说道。
“嗯？什么事？你问吧。”黛颜回应道。
“尉迟笑笙去了清风观，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和我们是同门呢？”舒婉婉好奇地问道。
“嗯，是的。”黛颜点了点头。
“可是我从未在师门听过尉迟笑笙这个人。”舒婉婉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说。
“那她会不会是我的小师叔呢？”舒婉婉又接着猜测道。
“按照你们家族的规定来看，似乎清风观每一届都应该有女弟子才对。”
“不对呀，听师傅说，舒爷爷才是师门最小的，而且也没听说过那一辈有女弟子。”
“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从未去过清风观。”
黛颜嘴角含笑，看着舒婉婉，回答着她的问题。
听了黛颜的话，舒婉婉在心中盘算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那尉迟笑笙究竟在清风观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舒婉婉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了，开始全心全意地思考着尉迟笑笙的身份问题。
“别想了，不过有些事情，说不定，一会儿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黛颜挥了挥手，画面再次变换。
这次展现的是尉迟府内的情景，一个简陋的小院子里，门头挂着白色麻布。
一个个小厮倒在小院子里的地上，看得出来是发生了碾压式的搏斗。
小厮单方面被碾压。
“这是怎么回事？”
舒婉婉惊讶地问道。
舒婉婉看着这倒了一地的小厮，有些疑惑的看着黛颜。
还没等黛颜回答，一个小厮的声音吸引了舒婉婉的注意力。
其中一个小厮面露难色，对着屋里面的含道：“黛颜小姐，老爷吩咐我们……”
“回去告诉宁元卜，玉香姑姑的身后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烦他插手。”
屋内传来少女黛颜的声音，冰冷而凌厉，仿佛寒冰炸裂一般。
“玉香姑姑……死了？”
舒婉婉满脸震惊地看着黛颜。
然而，这震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
“宁元卜？”
舒婉婉说出了那个自从进入黛颜记忆以来就让她无比厌恶的名字。
“嗯。”
黛颜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领着舒婉婉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到屋子门口，房门敞开着。
地上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覆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遮盖着一具躯体。
少女黛颜跪坐在地上，紧挨着草席。
她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一滴滴泪水默默地从眼角滑落。
这时，门外的小厮再次开口说道：“黛小姐，老爷交代我们把玉香送去乱葬岗。”
“……”
屋内，沉默，无言。
似乎是黛颜的沉默，给了这个小厮勇气，于是他又大叫了一声。
“黛颜小姐……”
舒婉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悲伤。
“滚！”
声音冷冽，运起一身灵气。
院内喊话的小厮被震慑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少女黛颜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双眼已经是血红，然后继续低头哭泣。
院子里的小厮见状，吓得都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直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下草席上的人和少女自己，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舒婉婉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边黛颜的情绪变化。
她知道，此时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有默默地陪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女的哭声渐渐平息。
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缓缓站起身来。
少女在地上蹭了蹭，离玉香姑姑的遗体更近了一些。
她轻轻地揭开白布，露出了玉香姑姑那张苍白的脸。
少女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玉香姑姑的脸庞，眼中满是悲痛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