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抛出一种可能
“我梦到你了。”江书夏斜眼望着李云东，乍一听很有性张力的这句台词，在她意味深长甚至略显讽刺的眼神中，也只能让人觉得是个致命的陷阱，但这不妨碍成曦和顾思南瞬间竖起耳朵，像是两头警惕的护卫犬。
“啊？这多不好意思。”李云东故作羞赧地挠了挠侧脸，说道：“你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嘛，这样我们做梦的时候可以试试联机的。”
“那两位到时候务必加我一个，咱们一起开黑，我专门负责录制！”顾思南瞬间眼睛一亮，举了举自己的相机。
“我、我就算了，我做梦的时候控制不好力度，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成曦的视线有些飘移不定，毕竟那种离谱的梦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她只能考虑在现实中弄出人命来了。
“居然没人吐槽梦境联机的可能性，不愧是我们新文学社看好的新人，精神状态都非常出色，老夫心中甚慰！”李云东颇感欣慰地赞叹道，装模作样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这才是向江书夏问道：“所以你梦到我什么了？反正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哦？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江书夏忽地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乍一看是在提前适应鞭打发力，但李云东知道，这绝对是隐喻蒙太奇的表现手法。
“那、那当然，咱们什么关系，你推一推眼镜我就知道你是想骂人还是想打人了。”李云东扯了扯嘴角。
要知道，昨晚两人可是不欢而散的——更确切来说，是他在草坪里对江书夏造了孽，且在未曾偿还这份罪孽的情况下发动了敦刻尔克大撤退，或许有人会觉得他的做法毫无担当，是懦夫的行为，但关键在于，他上一次碰巧抽了江书夏一鞭，就不得不请出自己的本体去众神之国带来两颗崭新的睾丸，那面对这不幸的第二鞭，岂不得等待两颗崭新的肾脏？男人失去睾丸可以活下去，但失去肾脏却是必死无疑的。
正因如此，李云东的大撤退是基于理性与感性的选择，但也实质上导致了这份因果的延期爆发，他本来都准备好在今天迎接暴风雨的到来，但恐怖的是，四人集合的时候，江书夏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这根本不符合她睚眦必报的性格，说明她必然有着更为恐怖的复仇计划，李云东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后背发凉，总觉得自己要么英年早逝，要么中年失业，要么晚年不祥。
“这么厉害？那你看看我现在是想干什么呢？”江书夏笑容不改，只是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的鼻梁部，问道：“骂人？还是打人？还是……杀人？”
“——”
李云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吃人。”
“呵。”江书夏忍不住笑出声来，似是无语到了极致，她微微眯起眼，斜视着李云东，颇有深意地说道：“你不是对心理学挺有研究的吗？那你说，人类的梦境能反映他最真实的想法吗？”
“这个——”李云东判断出这是个陷阱问题，迟疑了一下，才是说道：“得看情况吧，至少我不觉得我梦到什么顾老和李云北，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在作祟，感觉那只是受到了现实事件的冲击而已，是一种临时的情绪映射。”
“倒也有几分道理，这就是耳濡目染的结果吗？”江书夏意味深长地说道。
“哈哈哈哈！那是，我可是在很多心理学大师着作的包围中长大的，当然是耳濡目染！”李云东很是刻意地扬声笑道，像是个豪爽的游侠，实际上他生怕江书夏透露出任君仙的事情，所以他强行扭转话题的走向，问道：“不要藏着掖着了，你到底做了个什么梦？说来听听嘛，就算是把我剁吧剁吧拿去喂了狗的梦，我李云东也能一笑而过。你懂的，短期内的伏笔一次性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大家会嫌烦的，搞半天全忘了都不一定，那就得不偿失啦。”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江书夏不屑地一撇嘴，而后食指指节一顶眼镜下框，说道：“我梦到了自己把你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用锁链死死绑在椅子上，用鞭子狠狠地抽你了一顿，把你抽得叫一个血肉模糊，马赛克都挡不住的血腥恐怖，鲜血一路淌进地下河，染红了整片海洋，让地球从蓝星成为红星，月面基地上的通讯人员发现后都吓了一大跳。对了，我还替你向你的父母写了封告别信。仅此而已，不是多么离谱的梦。”
“嗯，剧情倒是没那么离谱，主要是我的出血量挺离谱的。”李云东嘴角微微抽搐，而后说道：“不过有昨天那种经历，做个这样的梦也挺正常吧。”当然，考虑到出血量的问题，李云东有理由怀疑江书夏是不是刚过经期，但机智如他，绝对不会主动触及如此敏感的话题，只当作没有过这个联想。
“是吗？我倒是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一些施虐癖。”江书夏微微眯起眼。
“啊？你说什么呢？”李云东很是莫名其妙地望着江书夏，而成曦和顾思南也是露出相同的古怪表情。
“怎么，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江书夏眉梢一动。
“不是，你的施虐狂属性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你不会毫无自知之明吧？”李云东略感意外地说道。
“什么？”江书夏眉头一蹙，深感不解地说道：“我哪里有过施虐性质的行为？我对你动用暴力手段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有从这样的暴力行为中获得过兴奋与快感。”
“精神施虐也是施虐狂的体现吧？你pUA别人的时候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对吧？”李云东向着成曦与顾思南寻求认同。
“我、我……不好说。”成曦有些迟疑，出于偶像崇拜与良心使然，她没敢直接点头。
“我是深有体会的！”顾思南用力点头，一想起昨天的遭遇，就觉得膀胱有些压力。
“你们对我有什么误解吧？我从来没有为了pUA而pUA过，你所谓的精神施虐也不过是手段和表现而已，我的每个行为都是有明确的目的性的。”江书夏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咋地，你不是个施虐狂，难道还是个受虐狂吗？”李云东半个字都不相信。
“——”
江书夏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强行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想到被你们看穿了，没错，我就是喜欢虐待别人，他人的痛苦是我幸福的源泉。”
众人皆是颔首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