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曲家家主不是没怀疑过曲胜,但曲胜有着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仅凭着莫须有的怀疑,哪怕是曲家的家主,也没办法给人定罪。
没了竞争对手的阻力,曲胜当上大长老的过程很顺利,顺利得他心里发慌,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曲家会察觉到不对劲,担心神秘人会借着他大长老的地位予取予求。
手札里深深记载着那段时间里,曲胜心里的挣扎。
神秘人一直没上门,还让曲胜松了口气。
在曲胜认为事情过去了,神秘人或许已经忘了他这茬人的时候,神秘人突然找上门,给了他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含糊其辞的让他养大。
曲胜不敢违抗神秘人的命令,绞尽脑汁给婴儿安排了个身份,就是他早逝儿子的遗腹子,也就是现在的曲留江。
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两人又相依为命,曲胜是真的把曲留江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司夜握着手札摇了摇头,看来这件事曲胜藏得还挺深,曲家的人貌似都不知道曲留江的真正身份。
曲留江本人更是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在外面一口一个曲家少爷,以自己的血脉为傲。
瞬跟柳斌两人早在司夜惊咦出声时,就凑了个脑袋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手札上的内容,满脸的震惊。
“我靠!”
“还真有劲爆消息!”
“老大,要不咱们把曲留江是曲家养子的事儿宣扬出去吧!”
“我都能想到曲留江在听到这消息后,脸色该有多难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斌肆意的笑声响起,吓得瞬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斌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在暗中行事,脸色尴尬的不行,无声的朝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是他得意忘形了!
没办法,柳斌实在是看不惯这个嚣张跋扈,嘴边动不动挂着自己是曲家少爷身份的曲留江,每次都能气得他牙痒痒。
要不是看在司夜的份上,他早偷偷的给曲留江套麻袋了!
柳斌心中跃跃欲试,他都快想好该怎么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司夜兜头一盆冷水给他泼了下去。
“不行,此事不妥。”
柳斌面露不忿,“为什么!”
曲留江是养子的事情动摇不了曲胜的根基,领养个孩子而已,无伤大雅,捅出去也顶多让曲留江怀疑自己的血统,被平素吹嘘的曲家少爷四个字打脸。
对他们有任何好处吗?
反倒会引来曲胜的注视,毕竟当初的知情人都被曲胜灭的差不多了。
在曲胜的眼里,除了神秘人外,是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
“想知道为什么,就多看多听,而不是张着嘴就是一句为什么。”
司夜着实是被柳斌蠢到了,这么明显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非得用吗?
又不是穷途末路。
“柳斌,跟着我,你就要学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今天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节课。”
司夜扭头盯着柳斌,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歹是自己的小弟,能救还是得救救的。
司夜一一阐述了把此事揭发出去的利弊,让柳斌学会审时度势,而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带着情绪做事儿。
柳斌听着听着,面露羞愧,他的确是被愤怒的情绪影响到了,出的全是馊主意。
此时的司夜没想到,这次的放过,会在未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而三人的翻找,也接近了尾声,能在手札上发现曲胜做过的每件龌龊事,对他们来说,也是收获不浅。
毫不客气的说,是把曲胜一手的把柄都握在了手里。
再翻找下去,想找出更多的东西也恼火,万一被发现了,还得不偿失。
三人眼神一交汇,不约而同的撤离了现场。
三人刚出院门没多久,就瞥见了不远处正被曲留江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朝小院走来,捂着腰嘴里喊疼的曲胜。
幸好他们溜得快,不然就被堵院子里了。
……
司夜将之前所发现的关于曲胜的罪证,打印成文字,整理了一份文件,在离开北屿城前送到了现任家主曲琮的手里,嘴边噙着一抹笑。
“曲家主,这是我代表天晟集团送你的临别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司夜神神秘秘的在文件上拍了拍。
“对了,记得等我们走了,再看。”
司夜特意叮嘱道。
他可不打算在开溜的时候,还被曲琮留下来问东问西,包括但不限于问这样私密和细节的东西,司夜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
他的时间宝贵着,不是用来给曲琮解惑的。
曲琮瞧着卖关子的司夜,一头雾水,他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握着手中的文件,曲琮的好奇心拉满了。
碍于司夜等人在场,他又不好意思当着面就把别人的叮嘱当成了耳旁风,轻咳两声,将文件塞到了最信任的助手手里,让他好生保管。
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心里总是念着。
“司少,这次回了南城,记得跟天晟集团的余总带声好,我曲家很期待和天晟的合作踏入正轨。”
曲琮寒暄了两句,亲自送了司夜三人出北屿城的城门。
等司夜等人一离开视线,曲琮就迫不及待的从助手手里拿过了文件,那动作丝滑得助手都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曲琮越看,胸中的怒火燃烧得越旺盛。
好!好!好!
好一个大长老,好一个曲胜!
他真是小瞧了曲胜的能耐!
曲琮真的怒了,回到曲家老宅后,不由曲胜分说,大手一挥,让人收拾了曲胜两人的东西扔出曲家老宅不说,还扬言要把曲胜跟曲留江两人从曲家族谱上抹名。
曲胜跟曲留江自然不愿意,联合起不少对曲琮有意见的曲家人,在曲家闹得天翻地覆。
一份文件引起了曲家的动荡。
身为始作俑者的司夜三人,却在离开了北屿城不久后,就改变了他们的行驶路线。
同样是前往北屿城和南城的交界处,可目的地不一样,变成了另一个小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