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敏!你都没看见,缇娜那副可恶的嘴脸,她说华国女生功课再好也没有用,还不是照样回家相夫教子!”
“她就是嫉妒你,升学考试比她考的好,你一定要好好学习,等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比她考的好,气死她。”
宁惠敏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道:“你最近功课怎么样?都能听懂吗?”
之前上自习课的时候,陈紫笙有不会的地方,还能问问她,现在她不去学校了,真怕陈紫笙破罐子破摔,不学了。
“还可以,黄老师一直在教我物化,我又请了黄慕凡教我国文,现在每门功课都能赶上。”
宁惠敏:“黄慕凡是谁?”
陈紫笙有些扭扭捏捏道:“就是黄老师那个族弟,我一直在资助他,他不好意思白收我的钱,我就提出请他教我国文,他国文很好的,写了诗特别美。”
宁惠敏一看她那副羞涩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有情况。
“你觉得他怎么样?”
陈紫笙:“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宁惠敏一听,学渣都开始吟诗赋词了,真是出大事了!
“那个,你觉不觉得这人有点问题?”
陈紫笙不赞同的看向宁惠敏,“怎么会有问题?他出身黄家,虽然没落了,但气节还是在的,自己又争气,考上了震旦大学,幸亏你不认识他,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嫉妒他的才华呢!”
宁惠敏惊觉陈紫笙陷得有些深了,恋爱脑也是一种病,在治好前,谁说什么,都会被无形结界挡在外面。既然不能反驳,那就顺着她说。
“嗯,听你这么一说,不愧是震旦大学的高材生,真是太厉害了。”
“他这么厉害,教你国文是不是太屈才了?”
“我开的那家‘美味辣椒酱’工厂,正缺一个店长,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才。”
“你今天过来,真是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觉得这个黄慕凡就很合适,不知紫笙可否引荐?”
陈紫笙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真的吗?”
宁惠敏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紫笙:“太好了,他一直为怀才不遇烦恼,这下好了。”
“我愿意帮你引荐。”
说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等我好消息。”
宁惠敏客气的挽留道:“时间确实不早了,在这儿吃了再走吧。”
陈紫笙摆手,“不用,不用,我还不饿。”
送走陈紫笙不久后,盛柏华和于褚恒回来了,林木指挥两个下人开始摆饭。
“九月二十日,状告薛兴太的案子将在领事馆路384号英国驻华法庭开庭审理,你想不想去听?”
盛柏华把西服外套递给林木,一边挽衬衫袖子,一边道。
宁惠敏严肃的点点头,“肯定是想去的,不过我现在是通缉犯,出现在英国驻华法庭,会不会不太好?”
盛柏华嗤笑一声,“你又不是上的租界警局通缉令,要不是怕他们来暗的,你完全可以在租界自由来去。想去就去,到时候我安排人接你,他们不会蠢到在英国驻华法庭暗算你的。”
宁惠敏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吃完饭,宁惠敏刚想回屋继续看书,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盛柏华起身去接,几秒后,叫住了宁惠敏。
“惠敏!找你的。”
宁惠敏挑挑眉,有些意外,上前接过话筒和听筒,“喂?哪位?”
“惠敏,是我!紫笙啊!”陈紫笙欢快的笑声,从听筒中传出。
“我问过黄慕凡了,他听说过‘美味辣椒酱’,说之前你们搞活动,他还去了现场,他非常看到你们厂子,愿意接受店长这个职位。”
宁惠敏暗暗皱了下眉,觉得这小子口气还挺大。
“行,那你明天让他去找厂子里找办公室主任白子墨吧!他会帮着安排。”
陈紫笙脆声应道:“好!”
“等他拿到工资,让他请咱俩吃饭,咱俩算是他的伯乐呢!”
宁惠敏虽然对这说法嗤之以鼻,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于褚恒关心道:“有什么事吗?”
宁惠敏摇头,“没什么事!安排个关系户进辣椒酱厂。”
于褚恒无奈的摇摇头,“好好一个工厂,里面的管理层,半数以上都是关系户,这样很容易出差错的。”
宁惠敏:“于老师安心,我会平衡好他们的。”
她没想到陈紫笙这么快就回了她消息,她还想着明天白天再跟白子墨说这事呢!
看了看客厅西边地上放着的座钟,宁惠敏还是做了个令人讨厌的领导,“喂?子墨!我是宁惠敏!”
接到她的电话,白子墨有些惊讶,这还是老板第一次晚上找他。
“老板!晚上好,吃饭了吗?”
宁惠敏:“吃了,我想跟你说件事,明天会有一个叫黄慕凡的男子去厂子里找你,他是震旦大学的学生,什么专业我不知道,你把他安排到徐向霖那里,让他当个副店长,随便他和徐向霖做什么,你都不用管。”
白子墨:“我知道了,老板。”
那家对外销售辣椒酱的门店,其实跟厂子运行没什么关系,它就像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排除在工厂管理之外。
“对了,老板,前几天刘董介绍了一家单位食堂,跟我们已经敲定了散装辣椒酱的品种和数量,这几天可能就要签合同了,你到时候能不能过来?”
宁惠敏思考了几秒,说道:“先写协议,写好后,让人送到霞飞路101号,我审过后,再定。”
白子墨:“好的。”
第二天阳光很好,吃过午饭后,宁惠敏戴上遮阳帽,在院子里散步。
“宁小姐,有你电话。”林木站在门口,朝宁惠敏喊道。
宁惠敏快走几步,上了台阶,“谁啊?”
林木:“辣椒酱厂子里的人。”
宁惠敏拿起听筒和话筒,才知道是白子墨打来的。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