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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妗的医馆走上正轨,医馆里的药也不全是出自空间,也有不少草药。

她跟工匠订了好几个大架子,人家亲自送过来。

南妗重新规划后院的空间利用之后,亲自上手把架子移好,一排排,整整齐齐。

薛莹正是闲不住的年纪,木婆婆带她出去逛逛。

回来就看到南妗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满头大汗。

“哎哟,南妗,你怎么累成这样,衣裳都快湿透了,赶紧换下来,免得着凉。”

“好。”

南妗的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

沾染汗水的衣裳不赶紧洗干净,很有可能会发霉。

南妗抱着衣篓出来,正打算洗一洗,前院伙计来叫她,她只好先放下。

木婆婆把睡着的薛莹抱回屋里,放在床上。

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薛莹真的睡沉了,才出来把南妗的衣裳拿去洗了。

南妗从不让人帮她洗衣裳,这也是她不在,木婆婆才有这个机会。

后院有水井,缸里也有打满的水,木婆婆取水很方便。

洗到最后一件,盆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木婆婆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块玉佩。

乍看之下,好像不起眼。

仔细一看,木婆婆忽然呆住,玉佩再一次掉落水中。

“木婆婆,您怎么还把我衣裳洗了。”

“您又带阿莹,又晒药,这些琐碎之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南妗无奈,看到木婆婆呆呆愣愣,忙问。

“木婆婆,您怎么了?”

“我竟然忘了玉佩拿出来了。”

南妗看到水中的玉佩,捡起来用袖子擦干。

木婆婆突然抓住南妗的手,已经不再清澈的双眼泛红,唇瓣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您……”

“南妗,这块玉佩是你的?”

南妗点头。

薛礼送给她了,可不就是她的。

木婆婆的眼睛越来越红,眼泪已经被逼出眼眶。

“木婆婆,您怎么了,这块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我……”

木婆婆哽咽。

“南妗,你是在哪里长大?”

南妗失笑。

“木婆婆,我也不知道。”

“一年前,我不慎坠崖,丢失了所有记忆。”

“如果不是薛礼的阿奶把我救回去,我早就死了。”

“我在百家村生活一年,几个月前来白云镇,您是知道的。”

木婆婆抓住南妗的手腕,手肘,肩膀。

像许久不见孙女的长辈,一个劲打量,怎么都看不够。

南妗被木婆婆的反应弄蒙了。

“木婆婆,您见过这块玉佩?”

薛礼不会是买到了什么离奇之物吧。

“没……没……没……”

木婆婆失神,只是不断重复一个“没”字。

抓紧南妗的力道,慢慢滑落。

木婆婆的身子一下子佝偻。

医馆关门之后,南妗迫不及待回家,仔仔细细跟薛礼询问,卖玉佩的老婆婆的事儿。

薛礼还以为南妗知道了玉佩的来历,吓得口吐不清,磕磕绊绊编了个蹩脚的故事。

“你知不知道老婆婆住哪儿,带我去看看?”

木婆婆激动的反应不对劲。

或许这块玉佩真的藏了什么事儿,她能帮则帮。

“不可!”

薛礼猛地站起来。

“老婆婆是外地口音,拿了钱直接离开白云镇了,找到猴年马月都找不到。”

木婆婆的反应不对也就算了,薛礼的反应更不对。

南妗皱起眉头。

“薛礼,你老实跟我说,这块玉佩是买的吗?”

“当然是了。”

“南妗,你怀疑这块玉佩来路不明,怀疑我抢了别人?”

薛礼所表现的不被信任的失望很真,玉佩的来历,应该是干净的,可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南妗把玉佩挂回腰间,拍拍两下。

“我不怀疑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没有不放心。”

薛礼嘟囔,同手同脚离开造物,到角落里拿一把小锄头,蹲在菜地里松土。

人不对劲的时候,真的显得很忙,南妗随他去了。

“东家,东家,您在家吗?”

有人敲门。

薛礼离得最近,前去开门。

是医馆的伙计岳鸣,他今晚和另一个大夫留下来值夜。

“岳鸣,怎么了?”

“东家,方才有个叫芳兰的女子来医馆,还自称是木婆婆的女儿。”

“她说木婆婆出事儿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您不在,伊大夫已经赶过去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先回医馆吧。”

南妗跑回屋里拿上小药箱。

南妗刚到木婆婆家门口,就听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伊大夫摇着头走出来,看到南妗,深深叹一口气。

“哎,东家,我来晚了,木婆婆……不行了。”

南妗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空白。

“怎么回事儿?”

木婆婆来医馆干活之后,南妗每日都会给她把平安脉,今日也没落下。

白天还好好的,还帮她洗衣裳。

难不成是洗衣裳的时候,累着了?

“一个叫芳兰的女子来医馆,点名要找东家。”

“东家您不在,我让岳鸣去找您,自己先赶来。”

“我赶来的时候,木婆婆已经走了。”

“芳兰姑娘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哭,我没法子,只能先离开。”

南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木婆婆的家,来到木婆婆的屋子。

木婆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两只手臂交叠搭在腹部。

芳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芳兰姑娘……”

芳兰觉得,南妗的声音,宛若天籁,连忙抓住她,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南妗姑娘,我娘说,你很厉害,你快给她看看。”

“我娘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南妗闭上眼,依旧阻止不了泪水落下。

她把手搭在木婆婆的脖颈处,当真没了气息。

“为何会这样?”

她喃喃。

芳兰眼中的希冀彻底被打碎,她瘫坐在地上,没有再哭出声,只是一个劲落泪。

突然,她站起来,气势汹汹去灶屋拿了一把菜刀,踢开另一间房门。

南妗跟上去才看到,屋内还有一个人,是木婆婆的二女儿,怡兰。

她坐在地上,双手双脚被困住,嘴里也被塞满布,呜呜的发出声音。

“怡兰,你丧心病狂,是你,是你气死了娘!”

芳兰举刀要往怡兰的脑袋上劈。

南妗连忙夺刀,把刀丢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