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一张脸绷的很紧:“二爷可不要乱做媒, 程霜那个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蔺鹤棠一脸看穿他的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是,全世界只有你受得了程霜的脾气。”
“……二哥!”
宋珃刚回来的几天里,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每天都有人来看她,每天也都有饭局。
“在想什么?”蔺鹤棠哄完孩子回来,看到宋珃坐在小书桌前盯着电脑发呆,悄悄走了过去。
男人缓缓俯身下来,薄唇轻轻擦过宋珃的额间。
宋珃的思绪收回来,抬眸看他,却也巧妙的避开了男人的亲近。
“孩子睡了?”
蔺鹤棠明知道她刻意躲避,却还是抬手抚上了她的脸,细细瞧着她好看的眉眼:“睡了,这孩子倒是省心,都见他哭闹过,他是懂得心疼你的,是个报恩的孩子。”
“可能随你吧,性格比较稳定。”宋珃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蔺鹤棠打压一看就是个很沉稳且安静的美男子,想必小时候也很听话。
蔺鹤棠:“怎么不说像你?”
宋珃无奈摇头:“我小时候可不乖,把我妈折腾的够呛。”
宋静檀真是天生温柔善良,她这么一个孽种,她竟真心爱她,小时候也没有因为她的哭闹就冷落过她。
宋珃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发热,缓缓垂眸:“这两年我们的珍珠培育基地刚步上正轨,希望几年后渔民们都能有好的收成,只是眼下还是有技术问题没能攻克,如果能请到资深的专家就好了。”
说到工作上,蔺鹤棠暂时放下了要跟她亲热的心思,转头看向了面前的电脑。
“这个事也不难,只是你一开始对秒大溪地黑珍珠,野心是不是太大了,这比普通珍珠要难培育的多。”蔺鹤棠觉得大可以从白珍珠开始,对标日本珍珠或者南洋珍珠。
宋珃当然懂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因为亚洲培育黑珍珠才能比日本和南洋的珍珠更珍贵,不然从一开始培育白珍珠,没有名气就很难有销路,这条路是难走,但只要走出来了,将来那些岛民的收入翻几十倍不是问题。”
蔺鹤棠:“你还挺博爱。”
“我妈住在那儿呢,我带他们赚钱,希望他们能善待我妈妈, 遇到任何事能够保护她,我不能时常回去看她,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为她做的事。”
“可以把她接过来。”
“她喜欢待在那儿,她现在这个年纪,随她去吧。”宋珃也不喜欢把宋静檀接来拘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一定不会开心的。
蔺鹤棠尊重宋珃的任何决定,轻轻点点头:“你安排妥当就行,技术员不难找,改天我找了直接送到岛上研究所去。”
“谢谢。”
蔺鹤棠身躯微微一僵,他一只手撑在桌沿上,一只手扶着宋珃坐着的椅子,他回过头来重新凑近了她的脸。
“我们领证也这么多年了,夫妇一体,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任何资源,你都有权利使用。”男人说的一本正经,更是在认真的矫正她错误的思维。
男人漆黑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宋珃很确定,蔺鹤棠真的恢复了记忆,只是不动声色,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靠的越来越近 ,宋珃本能的就要起身:“我去洗澡。”
宋珃想跑的行为还没落实就被男人一把摁在了椅子上,双手撑在两侧,将她囚于那一方天地中。
“宋珃,你逃什么?你以前不这样,我们的夫妻一直都很和谐。”蔺鹤棠凝着她,眉心微蹙,眼里有些不解。
“我被孟潮生关起来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宋珃面对蔺鹤棠的亲热,是害怕。
孟潮生差点强暴了她,当时虽然下了药,可是那个阵仗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
她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没有被孟潮生看过摸过,她自己都觉得脏,内心一直无法面对这段过往。
蔺鹤棠的那点兴趣终究还是消散了,他盯着她片刻,然后缓缓直起腰。
“我要给你多少时间,一辈子?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那些事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孟潮生总有一天也会落在我手里,我不会放过他,珃珃,我们不能这样过日子,知道吗?”
“给我一点时间。”
蔺鹤棠深吸了口气,终于彻底抽身:“罢了,你要时间我给你就是了。”
他还是不忍心因为这点事跟宋珃吵架,也不想逼她,宋珃也是个通透的人,有些道理她自己肯定也能想明白。
“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宋珃点头应声,蔺鹤棠低眸瞧了她半晌:“我今晚去隔壁睡。”
宋珃:“好。”
次日一早,宋珃就跟着蔺鹤棠出门了,这段时间忙于应酬,关于蔺家的很多事她都是没有过问的。
而今天看蔺鹤棠的脸色,八成是家世。
“是去见什么很重要的人么?孩子也带着。”宋珃觉得车窗外面这条路越发眼熟,这好像是去许家医院的那条路。
“的确是很重要的人,你既然回来了,该去看看。”
宋珃抱着孩子,没说话,她在想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蔺鹤颜,该不会是蔺鹤颜在这两年间出了事吧。
一直到医院,被蔺鹤棠引进了医院后面的疗养院似的院落,这地方看着像是一个私人养老养病的地方,很隐秘,也很奢华。
相比前院的吵杂,这个地方显得格外安静。
刚进门不久,就撞见了蔺鹤颜,她果然在这儿,只是她是很健康的状态。
“二嫂,你终于回来了,抱歉啊,我这边实在是抽不开身。”蔺鹤颜看着宋珃冲她歉意的笑了笑。
宋珃:“不要紧,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蔺鹤颜的目光随后转移到宋珃怀中的小团子身上,眼睛一亮,笑着走了过来:“这就是小团子吧,真可爱,二嫂,给我抱抱。”
蔺鹤棠:“她睡着了吗?”
“嗯,要看赶快看,不然等会儿就醒了。”蔺鹤颜抱着孩子,冲蔺鹤棠点了点头。
宋珃听的一头雾水,忽然蔺鹤棠就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更里面走去。
推开一扇门,是很大的一个套间,没什么家具,再往里面走就看到有一张病床摆在那里。
床上躺着一个枯瘦的女人,远远看上去都觉得年纪不小了。
“她是谁?”
蔺鹤棠将宋珃拉至床前声音低沉:“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