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檀都吓死了,忍不住打了白衡一下:“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么对你姐姐,你是疯了吗?”
“我是为她好,妈怎么不懂?”
“我懂,但是你姐姐这个人最讨厌背地里捅她一刀,要是被她知道,你死定了。”宋静檀可太清楚宋珃是个什么脾气了。
白衡明知故犯,分明就是找死。
“您不说她也不会知道。”
宋静檀微微睁圆了眼睛:“……”
正如陆家荣盛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太阳才刚露出海岸线,一大批人黑压压的忽然就登岛了。
宋珃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本来有起床气的,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的出了房门。
宋珃两年没见到蔺鹤棠了,她踩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看到男人逗孩子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的心口一窒。
这两年,她为了不给自己找难受,对蔺鹤棠的消息是完全屏蔽的。
许是感受到宋珃的目光,男人缓缓起身,目光直直的朝她看了过来。
宋珃像是被点了穴似的,站在台阶上怔怔的看着他,一步也动不了。
蔺鹤棠还是老样子,英俊温和,沉稳内敛,可是宋珃还是发觉了男人眼里多了许多的阴郁。
他看她的眼神也算不上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恨意。
她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紧张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蔺鹤棠朝她走了过来,两人隔着楼梯扶手,他露出几分讥诮的笑:“怎么?心虚成这样?”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着实是给宋珃狠狠泼了一盆凉水。
这比想象中怨气大多了。
“两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帅了,我本来也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回榕城的……”
“我是来接孩子的,不是来接你。”蔺鹤棠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打断了宋珃。
宋珃闻言猛地一惊,这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她在想这男人是不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了,单纯就是不想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于是她的目光往外面一扫,果然,外面黑压压一片,看来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都带走了。
宋珃差点受不住的情绪还是被自己生生收了回去。
她的脸一点点冷下来,看他的眼神也没有了温度:“所以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接孩子的?”
“当然是父亲。”
“父亲?你连孩子的母亲都没有完全想起来,你怎么敢自称父亲的?蔺鹤棠,你今天要是敢抢走孩子的话,我不介意跟你拼命。”宋珃态度也很坚决,当然不让。
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抢走自己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也不行。
蔺鹤棠幽幽的盯着她,眼里噙满了宋珃陌生的复杂情绪:“所以,不接你走,孩子我也带不走?”、
“是。”
“所以,你是自愿跟我回榕城的。”
宋珃脑子短暂的空白了一下,忽然有点转不过来弯:“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是自愿的,就没有什么争论的意义了,走吧。”蔺鹤棠说完转身过去抱起了孩子直接往外走。
宋珃脑子糊糊的,脚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外面宋静檀跟白衡就在院子里坐着,像两个局外人似的。
“妈……吓到您了吧。”看到宋静檀跟白衡身边站了好几个黑衣保镖,宋珃立马担心的走了过去。
只是宋静檀脸上没有什么惊慌,比自己想象中冷静的,冷静的好像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一般。
“妈?”
“既然他都来接你跟孩子回去了,你就回去吧,海岛这边我会照顾好的,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宋静檀眼里噙着笑。
“您早知道了?”宋珃狐疑的盯着母亲,按理说宋静檀不应该懂得给蔺鹤棠报信,不然她肯定会发现的。
蔺鹤棠抱着孩子也走了过来,他低头温和的看着宋静檀:“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母子的。”
宋珃不解的回头去看蔺鹤棠,男人只是跟她的视线撞了那么一秒,虽然不及刚刚在里面的冷漠,但还是有许多阴沉。
“我放心你,这两年谁也不容易,以后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开,这样婚姻才能更好的维持下去。”宋静檀当然还是希望宋珃能够幸福。
有个爱他的男人,有个省心乖巧的孩子,甚至成功的事业她也有,那么她这一辈子也不算是白过了。
所有的哭她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吃够了,接下来她的孩子应该过的幸福才对。
宋珃懂得宋静檀的意思,在母亲面前,她还是挽住了蔺鹤棠的胳膊:“有时间我会回来的,阿衡寒暑假也都会回来,您要是想我了,我也可以接你去榕城小住,或者你想回青城都可以。”
宋静檀点头:“我现在挺喜欢待在这里的,都习惯了这边的气候,至于回青城,以后再说吧。”
和母亲告别后,宋珃和孩子登上了离岛的船。
船离开海岸线不久,海边聚集了很多当地人,都在跟她挥手告别。
宋珃静静地看着,抱着孩子回应他们。
他们从小船换大船,然后回到内陆的岸上,直到上飞机,宋珃跟蔺鹤棠都没有什么交流。
宋珃逗着孩子,岁时满面笑容,却还是难掩失落。
“你什么都没想起来,何必非要把我们母子带回榕城,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我沦为别人的笑柄,你难道很开心。”
“我找了你两年,你觉得想不想的起来,很重要吗?”蔺鹤棠扭头看她,眼里充斥着些许不悦。
“你找我是因为她们的都是我是你太太,按照你的性格,出于责任,你也是要找我的,我在岛上其实过的挺好的,没有人会想杀了我,更没有人想要把我抓走关起来,那种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才是我和孩子该过的。”
宋珃的话刚落音,男人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我没有担心过你的安危,宋珃,你总是轻而易举舍弃我,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积压许久的情绪似乎顷刻间爆发了,他捏着她的手腕一寸寸收紧,他再次看她时,已然是满眼猩红,他好看的眼里盛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