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怕死的,宋珃也不例外,被白青枫拿枪抵着,她只觉得背脊起了一层冷汗,她静静瞧着面前大放厥词的白青枫。
“你当然敢,不过一句冷冰冰的尸体你带回去,孟潮生也不会高兴的。”宋珃面上没有恐惧,只有对白青枫拿捏的游刃有余。
白青枫是个蠢的,但是宋珃可太清楚孟潮生这种男人是个什么德行。
得不到所以才会憎恨,但并不是一定要毁掉。
“所以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宋珃,你是故意引我来的,你想干什么?”白青枫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周围,立刻警惕起来。
“你猜的没有错,这边到处都围着人,随时能将你捉住,我听不理解的,你应该猜到了才对,为什么还要冒险过来?”宋珃对白青枫这种愚蠢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白青枫自然是有苦说不出,他被孟潮生安排到这里,几乎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这个国家的政府军,战败就是家常便饭,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危险。
因为着急,所以才会乱了方寸。
白青枫脑子在飞速的运转过后又低低的笑出了声:“只为了抓我一个小头目,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背后那些人真正的目怕不是我吧。”
想到这里,白青枫原本有些不安的心,顷刻间冷静了下来。
宋珃低头看了看他抵在自己胸前的枪:“你还是把你的枪拿开吧,你的枪不一定有他们的快,你知道这附近有多少狙击手吗?”
白青枫嘴角抽了抽,也知道现在自己身处劣势,还是妥协般的慢悠悠的放下了枪。
“说吧,不抓我你们有什么条件?”白青枫看上去好像很好说话,也很容易出卖孟潮生。
“我只是个工具人,你可以跟他们的长官谈。”宋珃转身往后望去,伍城把他身姿从茂密的绿化带中走了出来。
白青枫看到伍城,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小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成想现在他竟然来抓自己。
白青枫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下意识的身就走。
“如果你今天不留下有用的信息,你怕是出不了临江城。”伍城冰冷的声线很有威慑力,白青枫一秒就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
白清风陷入这样的境地,既愤怒又无奈,随后摊了摊手:“你们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搭上孟先生只是巧合,我并不知道你们想要的信息。”
伍城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把他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有三五个特种兵从暗处冒了出来,径直朝这边走来。
白青枫看着这个架势,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不,不是一点也没有,但凭什么相信你们?”
伍城挑了挑眉,颇为不屑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白青枫的脸色很难看,虽然有些事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
“我知道东区园区建设的地图和具体项目,但这些需要时间准备。”
伍城听完就笑了:“你倒是想的天真,就这么放你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宋珃在观察了白青枫许久后开口了:“那就让他回去拿。”
伍城眉心一拧,猛地回头警告似的看着宋珃,冷冽的眼神是在告诫她不要乱说话。
宋珃虽然放肆,但还是被伍城的眼神震慑,乖乖的闭上了嘴。
“就算是你们把我抓住了也套不出什么,只有我回到东区,进入项目核心你们才能得到你们想要的。”白青枫立马开始给自己找出路。
虽然很荒谬,但仔细想想还是很有道理。
伍城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很久,他身后的人个个盯着白青枫都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要知道这可是行走的二等功啊,谁看了不得两眼放光。
伍城:“如果你说不算话,后果自负。”
白青枫没想到伍城会松口,颇为诧异的看着他:“你说认真的?”
伍城点头:“当然是认真的,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你也算是将功折罪,将来说不定能少判一点。”
宋珃神色微妙,有些看不懂伍城这个操作。
白青枫勉强的笑了笑:“你说得对。”
本以为伍城不是当真的,没想到最后真让白青枫顺顺利利离开了临江城。
宋珃和伍城并肩立在口岸这边看着白青枫背影消失的方向,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宋珃:“白青枫是冲着我来的,你这么放他走了,他不会遵守承诺的。”
“没指望他遵守承诺,比起任务,更重要的还是要保护你。”
宋珃眉心微蹙,没有去看他。
伍城毕竟身份特殊,他的身份经历也决定了他这个人性格冷硬且容易将人看穿。
“既然伍城哥哥心里有数,这里没有我的事,我就先回榕城了,临江城还是不安全。”
伍城冷冷的盯着她逃避畏缩的样子:“你最好歇了你的那些心思。”
宋珃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心思。”
“你要回去,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
“宋珃,如果没有正常手续离境,是违法的。”
宋珃扯了扯嘴角:“我没想过离境。”
“你刚刚都恨不得追着他出去,你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宋珃脸色逐渐冷了下去,沉默良久,随后转身离开。
白青枫离开了临江城以后果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伍城跟政府军发表谈判也失利,那边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打算跟伍城这边硬刚。
两方在谈判桌上不欢而散。
宋珃在临江城守了好几天也不见白青枫的踪迹,就知道短期间内白青枫不会再出现。
她就这样白白错过了一次猎杀白青枫的绝佳机会。
一个星期后,柏林
白青枫第一次违背孟潮生的意思回来了,厚着脸皮跪在孟潮生面前求饶。
孟潮生睥睨着他这副狗样子,嗤笑:“瞧你吓成这样,只是差点死了,又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