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我们一定不乱说。”许太太白着脸吞了吞口水,连忙用手肘拐了一下身旁的杨太太。
杨太太反应过来也连连点头:“宋小姐出了名的人美心善,我们能说什么呢?”
宋珃:“谢谢。”
好好的下午茶,她们一下子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起身夺门而逃。
蔺鹤颜一脸看戏的表情,这就是人家常说的人性吧吗,欺软怕硬。
“两位太太如果忙的话,可以先走。”蔺鹤颜替如坐针毡的他们开了口。
然后她们真的就如释重负一般的起身走了。
但林太太还稳稳地坐着,宋珃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林太太这么做意欲何为?”
“我之前也是有眼无珠,没有看出来宋小姐身份尊贵,我们之前也算是打过交道,不知道你们刚从秦家撤走的资金能不能投资我们公司?我们跟秦家生意都差不多,而我们的规模也比秦家大很多,能创造的利益也更可观,还希望宋小姐能考虑一下我们。”
蔺鹤颜对商场里的尔虞我诈不是特别了解,但林太太这个行为真是吃相难看。
她是怎么好意思跟宋珃说把从秦家撤走的钱投资到自己公司的。
宋珃看着林太太这么直白,反倒是觉得这个女人蛮厉害,虽然吃相难看,但商人逐利是本性,并没有什么错。
“如果你们公司符合集团投资方向,我想他们会考虑的。”宋珃微微笑了笑,态度也不算明朗。
投资在外面的钱本来也是灵活的,何况秦家这几年的财报的确没有达到集团起初投资的预期,这么撤资也不算冤枉。
“宋小姐……”
“林太太,宋氏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但我从来不插手公司项目,我的话,投资部不一定会采纳。”宋珃不紧不慢的打断了林太太进一步的逼迫。
林太太顿了顿,然后还是体面的笑了笑:“知道了,我还有点忙,先走了。”
宋珃点了点头,也没有多余的话。
直到林太太走后,蔺鹤颜才坐到了她身边:“我以为你真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呢,没想到手段还挺阴险。”
“可能是以前见识过太多的人心险恶,所以我觉得明面上不能轻易跟任何人起冲突,谁知道哪天遇到什么极端分子给自己捅几刀,那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蔺鹤颜的成长环境和宋珃截然不同,将近二十年时间一直在那个渔村,没有经历过很多险恶的事,自然就没有宋珃这份防人之心。
好半天没听见蔺鹤颜的声音,宋珃不由得转过头 ,正巧撞进了她咖色的眼里。
蔺鹤颜眼里蓄着少有的温柔,眼神也奇奇怪怪,叫人看不懂。
宋珃认真的注视着她问:“怎么?”
“我哥是家猫,你是野猫,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怎么能相爱的?”蔺鹤颜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这么不同,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到一起去的。
宋珃对此表情微妙,轻轻挑了挑眉:“大概是你哥长的太好看,而我这只野猫又骚的让他拒绝不了。”
蔺鹤颜咬了咬嘴皮,真是,她好像喜欢她一本正经说荤话的样子。
能拿下蔺鹤棠,的确是她的本事。
像他那种男人,毕竟能主动对人动心挺不容易的。
“最近没看见江海,他去哪儿了?”宋珃看着蔺鹤颜笑的不怀好意的模样直接转移了话题。
“被我哥带去训练了,说是要给我训一个顶级保镖出来。”
宋珃瞧着蔺鹤颜一脸不开心:“怎么?吃点苦头你就心疼了,这才哪到哪儿。”
“那还要怎么的?我同意把他给二哥安排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又不是白笙那白莲,一点流言蜚语都顶不住,大不了我跟他再回小渔村就是了。”
这么多年到底是习惯了江海一直在身边,忽然之间不在身边,心里自然空落落的很不习惯。
“江海变强以后,你们之间的关系才会走向一个正常的方向,鹤颜,你二哥也是为你考量。”宋珃说这话颇有些语重心长。
蔺鹤颜嗤笑一声:“算了,你爱他,当然觉得他什么都好了。”
宋珃刚想解释一句,蔺鹤颜已经起身:“我累了,先回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宋珃坐在椅子上看着脾气喜怒不定的蔺鹤颜负气离开,还是放弃了叫住她。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脾气特别差的人,但也确实没有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回到蔺家没有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束手束脚,一如既往的随性洒脱。
这份心性,平常人也是没有的。
自这天以后,宋珃在榕城的口碑急速逆转,那些之前看不起背地里辱骂她的个个噤若寒蝉,甚至公开跟她道歉。
网上关于她配不上蔺鹤棠的风言风语也终于消散殆尽。
蔺鹤棠出差回来就听说了这事。
程澈说的眉飞色舞,蔺鹤棠坐在后座平静的听着,听到最爽处,他的嘴角也微微扬了扬。
“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不然她也不会利用家族生意打压教训他们。”蔺鹤棠的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愉悦。
宋珃这事儿做的,他觉得很爽,有些人的嘴就是欠。
“可是这事儿如果二爷替太太解决了的话,不是更有利于你们的关系么?”程澈觉得蔺鹤棠失去了一个跟宋珃建立更加亲密关系的机会。
“这事儿她更喜欢自己处理,而且亲自处理她在榕城也会更有威望。”蔺鹤棠懂她,所以一直也就放任着。
回到家,佣人都不在,宋珃系着围裙,在蔺鹤棠踏进餐厅后把最后一个菜摆上了餐桌。
“回来了。”宋珃像个贤妻良母,冲他温柔一笑。
一个星期不见,终于见面,蔺鹤棠觉得想她想的紧,几步上前,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真是想死我了,总是梦见你。”男人的呼吸有些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他真实的生理反应就是在诉说他这段日子的无尽相思。
宋珃仰着脸,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下巴,柔声道:“先吃饭。”
“先吃你。”蔺鹤棠眸子很暗,大手用力的按着腰,欲念止不住。
“二爷,我说了先洗手吃饭。”宋珃没有挣扎,只是声音变了强调。
蔺鹤棠温声生生止住了自己那股子强烈的欲念,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好,先吃饭。”
晚餐进行到一半,宋珃开始切入主题:“我听说你这一趟去的南亚,我爸在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