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珃才刚坐下的身子倏地僵住了,陆嘉荣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琢磨不透,他这是要报复她?
程霜看着宋珃一脸复杂的神情,无奈的笑了笑:“也不怪你,谁知道当初穷成那样的大学生,短短几年会有这样的成就。”
“跟他相关的一切的事宜,我不会出面,你去吧,我不希望他再来打扰我。”宋珃已经疲于应付。
程霜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二爷回来了?”盯着宋珃几秒后,程霜又问。
宋珃皱着眉看她,程霜顺势指了指脖子的位置提醒她。
要不是男人回来了,她能过了中午再来公司么?
“宋珃,现在我们也算是腹背受敌了,榕城的那些男人都被你得罪光了,我现在是到哪儿都被那些臭男人排挤,他们真是坏透了。”程霜应付这些明显吃力,可是也没有办法。
宋珃靠坐在椅子上,舒展着眉眼长长出了一口气:“没关系,这公司最大股东是蔺鹤棠,他们就算是恨的牙痒痒,也无可奈何。”
“话虽如此,但你又不会嫁给二爷,分手不是迟早的事?”
“嗯,这个我在考虑了。”
程霜迟迟不肯离去,宋珃就知道她准是又有什么事。
“说吧,还有什么事?”
“要不我去青城准备分公司吧。”
宋珃不得不再次看向程霜,当然了,程霜胆子小,怕也很正常。
“好。”她还是点了头。
榕城这个圈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也不会连累到程霜。
程霜闻言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别以为青城是什么福地,我爸还在那呢,虽然他一脑门子的事在做,但一定会对我们的分公司全天候监视的。”
程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开门做生意,他全天候盯着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心里有数就行,走吧走吧,昨晚没睡好,我小憩一下。”宋珃被她烦到了,忍不住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走。
赶走了程霜,宋珃总算是得了片刻的安静,小睡了一个多小时才醒来进入工作状态。
下班之前,她去了一趟背调部门。
宁昭见着她来,拿起桌上的优盘朝她走了过来:“宋总,我正要去找你。”
宋珃看了一办公室里忙碌的人,就他们公司现在的业务量,还不至于让他们忙成这样,八成都是跟公司不相关的其他业务。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宁昭顿了顿:“是有结果,但不是特别清晰的结果,你父亲在外面的确是有私生子,但是男是女查不到,因为是跟你母亲结婚之前生,能查到的也只有他有个孩子的信息,还有一张婴幼儿时期的照片。”
宋珃听到这个结果,心还是揪了起来。
可见白青枫在跟宋静檀结婚之前不光有女人,连孩子都有,只是他太想飞黄腾达了,接近宋静檀就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宋总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我调查的话,尽管说就是。”宁昭态度不卑不亢。
这个背调部门宋珃其实没有太大权利去管,都是蔺鹤棠的人,他们也只听蔺鹤棠的话。
宋珃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然后再看看面前的宁昭,轻轻勾了勾唇角低声问:“你们好像都挺忙的,忙什么呢?”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宋珃嗤笑:“不要紧,但我不能知道,是不是?”
谁知道蔺鹤棠有没有在背地里查过陆嘉荣,她虽然花了些钱保密她大学时期的恋情,但蔺鹤棠比她更有钱也更有人,想查到什么对他来说也是易如反掌。
宁昭笑着点了点头,宋珃面色一冷转身径直离开。
阳春三月的榕城,阳光明媚,四处绿意盎然,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陆嘉荣为了投资的事还是亲自来找宋珃了。
宋珃站在车库里的监控死角望着陆嘉荣:“非要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你心里才舒服,这就是你的报复?”
陆嘉荣看着她几欲抓狂的摸样,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说话不这么难听?”
宋珃的手机一直在响,是蔺鹤棠,可是她没办法接。
“我知道你现在困境,我只是想帮你,即便是我们以前谈过,那也是以前的事,你用得着这么着急跟我划清界限,就这么怕蔺鹤棠知道?”
“我在意他,当然怕他知道。”
“是怕他知道你照着我的样子找的他?”
宋珃轻轻吸了口气:“陆嘉荣,你别多想,我只是喜欢这一类型,他也从来不是你的什么替身。”
“你还不知道吧,他父亲在国外已经给他定了亲,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族,再过不到半个月,他妹妹的婚礼就是他正式相亲的时候,珃珃,你真的可以不难受吗?”
宋珃微微怔了怔,她很想冷静一点,但还是克制不住心尖的颤抖,她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陆嘉荣漆黑的眸子里黯淡无光,他还是看出来宋珃对蔺鹤棠的那几分真情。
“你就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
“他父亲下令了,一定要在相亲之前处理掉你,跟他分手吧,你想要的帮助,我都可以给你。”陆嘉荣凝视着她,温和的眼眸里掠过丝丝心疼。
宋珃无声的笑了起来,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陆嘉荣,你给不了我什么帮助,你我之间……缘尽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陆嘉荣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他很想帮她,这明明就是火坑,是避免不了的祸端,她难道自己看不出来?
宋珃从车库里徒步走到地面,高跟鞋磨的她脚下发疼,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前来寻找她的蔺鹤棠。
她想笑一下,可是陆嘉荣刚刚的话让她一点也笑不出来,有些麻木的看着蔺鹤棠焦急的朝自己走过来。
“怎么从这里上来的?”蔺鹤棠上来不由分说的将她一把拦腰横抱了起来。
“没什么,不想等电梯就从这上来了?”
蔺鹤棠一口气抱着她上了车,脱下了她刚刚磨的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高跟鞋,宋珃这才发现脚踝处破了好大一片,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鞋不合脚,怎么还要穿?”他的手捏着她的脚踝,眉心轻拧,仿佛在共情她这脚上的伤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