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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蓝建军。

蓝建军仍旧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他难道不气吗?

他现在喉咙就跟卡了一根刺一样,心气难平!

可是,他想起了李元林对蓝玫的喜欢,李元林每天盯他们家盯得这么紧。

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的助力了……

面对安舒然的泪水,蓝建军只能说:“舒然,我们不能把蓝玫送走,还要把她的喉咙给治好。”

安舒然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蓝建军。

她以为,儿子的腿没了,蓝建军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为什么?”

“我们走到今

天这一步,不容易。”所谓不容易,是他同批的人,最高也不过是当上了旅长。

只有他,当上了副师长,享受到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权力滋味后,只想更上一级,从来都没想过会跌落。

“不管蓝玫什么什么样子,有多少缺点,我们都要改变她,把她培养成小暖一样,治好她的喉咙,把她和顺利嫁到李家去,我不允许这件事情再出任何意外,就算是你,也不行!”

说到后面的时候,蓝建军看安舒然的眼神,带上了威胁。

安舒然被这样的蓝建军给吓到了。

夫妻这么多年,她是懂他对权势的向往的。

这些年,他们之间都默契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应该是在保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前提下啊,否则爬得再高,一家人没办法全须全尾的,又谈何成功,谈何享受。

但蓝建军好像不是这样想的,他似乎都有些疯魔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定地朝他的目标走去。

她失望地小声抽泣着。

蓝建军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似地说:“小暖是你一路培养长大的,现在不过重来一次罢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的。”

“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很多行为和观念你看不上是正常的,我已经想好了,我们给小暖申请外宿,让小暖住在家里,然后安排司机每天接送小暖上下课,除了小暖去上课的时间,其他时间都让蓝玫和小暖待在一起,让蓝玫跟小暖好好学,小暖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姑娘,只要她用心,一定能把蓝玫教好的。”

还陪在蓝海铭床边的蓝暖把他们的话都听了进去,心里在冷笑。

上辈子,他们也是用这个办法让她教蓝玫,甚至让她帮蓝玫把喉咙给治好,帮她复习考上了大学的。

那时候她已经提前从医学院毕业了,每天除了在医院上班,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里教蓝玫适应城里的生活和人际关系,还有书本上的知识。

那时候她之所以那么轻易就接受了蓝玫,是因为安舒然还给蓝玫的身世编了一个凄惨可怜的故事。

蓝玫的身份虽然是安舒然娘家妹妹的女儿,但家里情况不好,蓝玫一个女孩实在可怜,年纪一到就被逼着嫁给老男人,换回彩礼给家里兄弟结婚。

安舒然心疼蓝玫,就把蓝玫接来一起生活了。

所以蓝暖把蓝玫当成了表妹,尽心尽力地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给了蓝玫。

蓝玫不论穿衣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学蓝暖,慢慢地,蓝咩就在家属院里各位太太面前有了好名声,最后考上大学还有了好资本。

蓝暖回想起来,觉得应该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蓝玫和李元林偷偷看对了眼,双双背叛了她吧。

这些人,在把蓝玫接回蓝家后,就开始一步步害了她的亲生父母和哥哥弟弟,在她死前,他们都一个个相继地走在了她前面。

现在,蓝家百分之八十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和算计之中,蓝家唉休想再像上辈子一样风光!

所以,她不仅要让蓝家人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还要他们尝尝亲人一个个倒在自己亲生骨血手里的滋味……

蓝建军给蓝海铭转院转到了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的人了解了情况后,知道蓝海铭是个当兵的,有些可惜地说:“怎么不直接送到我们这里来,说不定有办法把腿保下来呢。”

话要这样说,蓝海铭的连长就有话要说了。

事情的最初是因为蓝海铭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出营地去的,一个星期后人没回来,部队才派人去找了。

可蓝海铭的战友都不知道蓝海铭到底去了哪里,只好通知了蓝海铭的家人。

而所谓的蓝海铭家人却不是他真正的家人,而是蓝建军的警卫员找的一户普通人家冒充的,美其名曰是为了让蓝海铭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份参军,不会因为蓝建军的身份得到优待。

可是,军营里还是传出了蓝海铭是首长的儿子的消息,也得到了普通士兵得不到的一些些好待遇,所以现在这个说法在蓝海铭的连长眼里,就是个笑话。

首长这么严防死守地怕他们南方军区的人沾他的光,出事了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到首长,那就不好怪他们了。

蓝海铭失踪好多天后,他们才接到来自蓝海铭“家人”的消息说蓝海铭有可能去的地方,部队这才派人朝那个方向找去。

因为车马慢,信息不发达,这一找,就找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蓝海铭是去蓝暖亲生父母家查探消息的,看看蓝暖的亲生父母有什么风吹草动没有。

但是由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蓝建军自己都不太记得当初蓝暖的亲生父母的哪个的地方的人了,只给了一个大概地址。

蓝海铭费了不少时间才打听到一些头绪,然后开始在那一个大概地方一个村一个村地去找人。

有很多村进村都是走山路,蓝海铭一不小心就跌下山坡去了。

在野外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才被打柴的农民救了。

他腿部受伤,农民没有什么药,正好那些天遇上大雨,农民也没有办法把蓝海铭送出山就医。

这一耽误,就耽误了半个月的时间。

后来雨停了,农民把蓝海铭送到卫生所。

卫生所治了一个星期,见蓝海铭的伤还是没有好转,看起来还越来越严重,就让农民把蓝海铭送到更好的卫生所去。

农民本来就穷,能把蓝海铭送到卫生所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实在没有更多的儿钱帮蓝海铭治疗了。

幸好这个时候,蓝海铭部队的人找来了,把蓝海铭送到了更好的卫生所。

几乎每个卫生所见了蓝海铭的伤都摇头,部队的人只好把人送到了省城医院。

这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所以蓝海铭的伤原本并不严重,是生生拖成骨头坏死的,威胁到性命的。

可连省城最好的医生都说治不了,让他们把人带去京都或许有办法。

于是蓝海铭的连长就带着蓝海铭在第一时间坐上了火车去了京都。

蓝海铭就是这样转辗了不少地方,所以蓝建军派来中澳蓝海铭的人才一直没找到蓝海铭。

蓝海铭的连长自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

他们南方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京都,伤势拖成这样要怪只能怪蓝海铭参军来错了地方那个。

蓝海铭的首长父亲也防着他们,所以来了京都他抓瞎是正常的。

而且做主截掉蓝海铭那条腿的人又不是他,这个锅他可不背。

好在事已至此,蓝建军并没有说什么,蓝海铭的连长这才没有出声。

蓝家人因为蓝海铭没了一条腿的事情心情都比较低落。

李元林知道消息后也来看了一眼,见到蓝玫脸上的伤自然是要过问的。

这也就是刚才蓝暖为什么做和事佬的原因,一个巴掌还能勉强遮掩过去,多几个巴掌那就不好解释了,她可不想因为蓝暖被打,李元林跟蓝建军吵起来,那她后面的事情就不好推进了。

蓝建军对李元林说:“她刚才太着急她二哥伤势,跑得急,摔了一跤。”

李元林看蓝玫的脸色一片惨白,那上面明明就是个巴掌印,当他是瞎的吗?

他问蓝玫:“是吗?”

蓝玫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蓝建军,再看看李元林,最终点了点头。

她的喉咙还要依靠蓝家才能治好,她要是在这个时候跟蓝家翻脸,喉咙治不好,嫁不成元林哥,那损失的还是她自己。

现在,蓝玫的很后悔自己出了这个头。

以为蓝家给了她一点好颜色,她就是蓝家人了,能跟蓝暖一样做什么事情都得到蓝家人的支持,就算是做错了也不会被蓝家人责怪……

现在看来,她还是比不上姐姐蓝暖啊。

要是知道她心里这么想,肯定会翻翻白眼。

她不是做什么都能得到蓝家人的支持,做错事也不会被蓝家人责怪,而是她心里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更加清楚什么事情自己能做得完美所以经常会去做,什么事情自己做不好,就尽量不去碰触。

而不是傻傻地,什么事情都冲在前头。

李元林见蓝玫这个样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发不出来,狠狠地瞪了蓝家人一番,尤其在蓝建军和蓝暖身上多停留了一两秒。

蓝暖表示无语。这李元林什么都要怪到她头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