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愈发得意起来。
“这个大嫂简直太会添乱了……放着亲生女儿阿渔不管,非要去宠一个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孩子。现在倒好,赶紧睁大眼睛看看你到底偏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你给我闭嘴!”
虽然慕老太太刚刚教训了她一顿,但章氏都已经骑到她头上了,冯氏怎能咽下这口气?
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怒吼,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慕嘉和也急忙红着眼眶,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用力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地辩解道:“不是的!二婶,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上次我跟姐姐出去玩,在京城南郊的驿站里碰巧遇上了祝大公子。看在两家过去的关系上,我就跟他随便聊了几句,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她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尽可能真诚,希望能洗脱所有的怀疑。
“估计也是因为他念旧情,回京后派人送来了一本游记给我。那本书一直放在我的书房里,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大夏各地的新鲜事,没什么特殊的。”
她尽量保持冷静,把事情说清楚,希望能解除众人的疑虑。
“我和祝大公子之间就只是普通的旧友罢了!我一直都遵循圣人的教诲,怎么可能做那些让平阳侯府丢脸的事情?!”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似乎要以性命为代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这些话的时候,慕嘉和语气坚决,脸色倔强,并且还跪了下来,双手撑地,向着慕老太太深深地叩首,表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祖母您是知道的,我能有现在的成就全都是各位长辈的爱护与支持,我心中十分感激。对我来说,维护侯府的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我绝不会做出任何蠢事来的!”
“要是大家都还是不肯信我,那我也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说完,慕嘉和突然站起来,不顾一切地用尽全身力气朝旁边的柱子猛地撞去。
“啊啊!!!”
这一举动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被慕嘉和的决心震撼了。
连一向镇定的慕老太太都惊得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与恐惧。
“快拦住她!!”
慕峰作为房内唯一的一个男丁,立刻冲上前想挡住她。
但他还是慢了一些,只听“砰”地一声——
慕嘉和已经把额头狠狠地磕在了那冰冷的柱子上,鲜血很快渗出,染红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
“嘉和!”
冯氏看到她额头上立刻冒出血迹,心疼得几乎晕厥过去,连忙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慕老太太拄着拐杖缓缓走近,眉头紧皱,眼中透着担忧与无奈。
“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做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她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
如果嘉和丫头能合理解释,她也不会追究什么。
为何要采取这种过激的行为呢?
“祖……祖母……”慕嘉和倚靠在慕峰怀里,眼中仍旧充满坚定,“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不道德的事,请祖母明察……”
她的语气虚弱,但依旧坚定不移。
“我知道了……”慕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她连性命都不惜,大家自然不再有任何疑虑。
何况嘉和姑娘刚才也说了得很明白,她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平阳侯府的帮助和支持。
因此,在这座宅院里,大概没人比她更在乎这个家的名声了。
“好了,让你们的母亲带你回去好好休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会设法处理的。”
“既然已经澄清了事实,嘉和丫头跟祝远志之间确实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那么,他们也不能允许谣言继续蔓延下去。”
自家的女儿,怎么能容许别人这样诽谤呢?
“先回家休养吧!记得叫个大夫帮你检查下伤口……”
慕老太太叮嘱着,脸上带着几分心疼与怜惜。
“谢谢祖母关心。”
慕嘉和眼中含泪,费力行礼表示感谢,心底感到无比安慰,毕竟祖母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她的说法。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慕老太太看到她额头上那一片明显的伤痕时,内心五味杂陈。
除了嫁到袁尚书府的鸢清,侯府里的嘉和丫头、渔丫头,还有南院的珠云还没有出嫁。
就在这一两年里,她们三个都要找人家了。
她们能嫁得多好,能去什么样的家庭,能为侯府带来多少好处,都是她必须要操心的事。
这三个丫头里,她最初最喜欢的是嘉和丫头。
虽然她不是平阳侯府亲生的女儿,但她长得漂亮,才华横溢,还特别会说话,总能让别人开心。
但现在……
不论怎么处理外面那些谣言,嘉和丫头的名声毕竟已经被拖累了。
再加上她额头上那块大疤痕……
老夫人越想越烦躁。
将来,嘉和丫头恐怕没有什么好的出路了……
对她这个侯府来说,也没什么大用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
每天早上,慕渔都会带着知书到门房去询问有没有大姐送来的物件。
因为她记得小弟曾经说过袁嘉成答应帮他向长姐求一块亲手制作的桂花糕。
这份承诺让小弟充满了期待,慕渔也想尽快确认是否真的会有这份礼物送来。
其实做份糕点并不难,按道理说很快就能准备好。
即便是需要时间挑选食材,调配比例,烘焙出锅,通常来说,这样的流程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慕渔想象着长姐那灵巧的手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心中便更加相信不久后她们应该就能接到这块桂花糕了。
假若袁嘉成没撒谎的话,桂花糕应该很快就送来。
慕渔心里默默地想着,或许是因为最近天气不佳,或者是途中遇到了什么小麻烦才导致了些许延误,但这不应该耽误太久才是。
然而——
“您真的没必要天天来这儿问。只要有您的东西到达,我们一定马上通知您那边听风院里的,绝不会有延误。”
门房里负责接待的管事一脸无奈地说。
他已经厌倦了每天面对同一个问题,甚至开始觉得这两位姑娘是不是有些太心急或者说是无事可做了。
他不禁想,就算再怎么挂念,也没必要这样日复一日地打扰别人吧?